转眼不可逆的步伐就已经走到八月末,前些天下雨之后踩着拖鞋去买东西,看到档边(露天馆子)有个人在唱歌,抱着吉他扯着嗓子唱刘德华的冰雨,在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前几年看的那部《童梦奇缘》。
“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电影最大的看点是华仔十来岁男孩跨度到八十多岁老人的转型,我望着那个充满感情的歌手好像重新再看了一遍这个电影,略有些寒冷的风充满萧瑟的意味像小时候淘气不吃饭的时候妈妈那样残暴地塞进怀里,我憋着一口浊气狼狈地逃窜这个地方。
如果那个流浪汉还有另一种药水,能让人跳脱出时光的桎梏,我一定会寻遍天涯找出他的藏身之处。
真的太多太多遗憾过去难以割舍。
我对现在记忆消逝的速度感到无边的恐惧,我现在已经回忆不起零七年之前的事了,但我清清楚楚知道以前我还能想起零三零四年的事,我的心里似乎对中国奥运那前后两年记得最鲜明。
也许这种淡忘造就了亲人嘴里我冷漠性格的缘由,我记得情愫萌动最初的时候好像是在小学,但确切是在几年级已经不知道了,好像是三四年级那会儿。记得那段时间经常和一位庄性女孩一起下学,她的名字已经不记得,仅仅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小时候最在意过,但都做了些什么,已经被时光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抹去了。
前天叔叔打电话来说问我什么时候回老家一趟,说是什么铲地(客家的一个风俗吧,但我真不清楚那是干什么的),我说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叔叔是我爷爷的儿子,我已故父亲的堂弟。父亲出事那时我正在初一期末考试,清楚记得那时历史刚答完卷子广播就疯似得喊我名字通知家人找我。印象中叔叔与父亲长得挺像,但很少接触,不知道会不会是怕触景生情。说来我对老家那批人都不太熟,记忆里他们的模样都很模糊。
伤春悲秋的季节又到了,都说写文的人心思都很细腻,心思细腻的人总像小孩子,长不大。就像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总想和喜欢的事物待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和喜欢的人呆在一块我真的就跟一挂着哧溜鼻涕的野孩子没区别,这种淘气,却伤了太多人。
那天毛笔的好用度下降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再买一支。
写字只是兴趣,不知道多久之后这兴趣会熄灭,想到这里再买一支毛笔的打算就一直搁置在那里,我忧愁地望着一堆宣纸毛边纸和一大瓶墨水长吁短叹,心想当初写毛笔字那像淫男欲女对目时喷火的热情哪去了?
昨天路过蛋糕店看到宣传报两磅五折的特价我猛然想起现在已经离生日不远了,过了这个生日我就真正该和二十潇洒地say goodbye了。打量着宣传报我琢磨是不是真的该像样地过个生日,二十多年来我记忆中还真的没认真地过过一次生日,从来就只知道别人的生日蛋糕啥味道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蛋糕是什么味儿。然后我又感时般想还是算了,一磅我都吃不完,何况两磅?
不要说生日蛋糕是要大家分着一起吃的这种话,连唱生日歌都只有我一个人的情况如何有那种一窝人分蛋糕丢糖衣炮弹手抓蛋糕洗脸的盛况?
一个人总是忧伤的,也许有时候这种忧伤像大麻样过瘾。上上个月的时候你渐渐淡出我的视线之后我就一度孤寂,到处找小伙伴聊天,企图把秋天来时带来的那些寂寥驱逐出境,小y那天说好难以置信,说我这么可爱的人()怎么会写那样让人难过的文。
时光,你把我的快乐丢哪儿了?风扇呼呼转的感觉就像有个人在呜呜地催眠,我不知道我的意志有多坚定,会在什么时候就这样沉眠,把过去丢在时光里。
一个人的执着究竟有多久,我不知道问过多少人思考过多少次,仅仅是想找到我对你的那份执着能在时光的碾压下坚持多久的答案。我现在正狼狈地爬在荆棘丛里,要爬回属于我的堡里,找回我潇洒不可一世的日子,但路上的刺一如时光的力量,不断剥削压榨不多的鲜血,我身后留下的血路不再触目惊心。
如果问我现在是什么感觉,我感觉就是潮湿阴暗的生物,像永远向着太阳的你身后的影子,望着你的背影不可触及,多次在黑夜的嘶喊像喊在太空里,我你之间的介质已经慢慢消失我的呼喊也传不到你的地方。
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明明后悔的时候,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
亲爱的,你说,在目不可及无法眺望的未来,我你会不会还有联系,我心里会不会还存着执着?时光时光,你能不能放放手,放下对我的桎梏,放下消磨我对她的记忆,让我痛哭一回。
行走在深夜的街上,路灯昏黄的光下有几只说不出名字的卑微生物在飞,我突然莫名的心浮气躁使劲一把将半听青岛摔在路上坐了下来,望着缓缓流出的水,一秒一秒一秒,渐渐拉出一米多长的水迹,就像一个献祭的人霍开手腕滚动出的热血。我看向右边,好像看到你正注视着我,一如记忆里的颜目只是目光却那么忧愁,带着秋天的温度打入心里,你就像一个不断赶路的人,在时光里不断向前走着,我却赶不上你的速度,在你背后瑟瑟发抖,驻足。
时光啊时光,能否走慢一些些,我还想将曾经的幸福继续在心底温存,我还想将她再在脑海烙刻更深更久一些。
2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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