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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的事儿

今天,是小连同学家办酒席的日子,由于他多次诚意地邀请,所以我昨天就去了他家,并在那住宿了一晚。

今早待我起来后发现,今日的太阳并不吝啬,它早已悄悄地爬上山头,散发出阵阵热烈的光芒。毕竟昨天下午在这经历过一场狂风暴雨,现在也可谓是雨过天晴了。

晌午时分,各路客人都陆陆续续地赶来了。狭小的庭院里,各种帮忙做事的身影忙碌不断;客厅中,纷纷而至的客人们显露出欢喜的笑脸,以及彼此间随意地交谈;左侧的房间里,四个人围成了一桌,正尽兴地打着扑克牌,其旁围着三五个凑热闹看牌的人。对于他们手中各自的牌,有的人时而拍桌大喊,有的则时而开怀大笑……各种嘈杂声不断地交汇着涌入我的耳膜。此时,艳红的骄阳正悬挂在半空中,太阳七色的光芒汇成了耀眼的亮光,这为今天的宴席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

我们同来的四个同学则在另一个房间里闲聊着。忽然郭叔叔走了进来,他见我们几个同学,于是说道:“请你们几个同学帮个忙,谁帮我写下礼?我这临时也找不到一个写礼的人,你们正好是读书人,所以麻烦了。”听完这话,我们同学几个互相看了看对方,最后他们都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同意让我来写。啊!这可真是让我感到意外。这可是件严肃的事,就凭我那几个张牙舞爪般的字,恐怕会被见笑了。随即郭叔叔递给了我礼薄和笔。我只负责写,随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收钱点数的大叔,他应该是小连的姑父吧。

我们在前边的一个房间里坐下了,不久便陆续地有客人走来写礼。写这东西我可还是头一回。当我在写之前,问及客人的名字时,由于她们的普通话不标准,又夹杂着浓浓的方言,这让我听起来很费劲,因此,几乎每次写一个名字时,总得问上好几遍!

顿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喜庆而悠长的鞭炮声,宴席开始了。我们同学几个坐在了同一桌,另外加上两三个陪同招待喝酒的,我们这张桌也就算坐满了。待我一上桌时,我的碗中就早已被旁边的一位叔叔倒满了酒。之后接二连三的菜肴都被端上了桌子,十多个盘子,也算是较为丰盛了吧。大伙们都相互敬酒,互相干酒,闲谈起一些往事,也算是欢喜尽兴了吧。

待我吃得也差不多了,那位收钱的大叔又叫我去帮忙写礼。我正写着呢,瞬间听到屋子外边响起了些别样的喧闹声,透过门框,我看见客厅里有很多客人都匆匆地朝外拥去,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随后,身旁坐着的几个人也匆匆地冲了出去,一时间,客厅的大门口被众多的人员堵塞了。于是我探着头,透过窗子向外张望,只见院子里有两个中年汉子,其中之一是小连的舅舅。其中一人用手指着另一方,正破口大骂着!另一人也不甘示弱,随即拍起了桌子,甚至拿起了刚才正坐着的凳子,企图朝对方打去。外边的众多人员见此状不妙,都纷纷前去阻拦。

此刻,双方的火气似乎都大幅度地增长,没一会儿功夫,两人便打在了一起。刚刚的口角之战,瞬间演变成了动真格的打斗!周边越来越多的人前去劝阻。他们两人像是两头发了疯似的野牛,施展全身蛮力,全然不顾众人的劝导。一起前去劝阻的三五个汉子都未能将其按捺住,反而这些前去阻拦的人被两头“疯狂的野牛”统统地推向了一边。

户外不停地传来酒瓶破碎的刺耳声响,以及他们对骂的尖锐之音。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因为误伤,前去阻拦的一些无辜人也因此被打了。于是谁也不顾及太多,统统地蛮打了起来!大概有二三十号人卷入了这场打斗中。形势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他们手下不留情,紧握着拳头的手,重重的朝对手打去!其中一人随手抓起院里的一根粗大木棍,朝另一个人的大腿上狠狠地打去!周边的围观者见势不妙,都躲得远远的。

渐渐地,这人群中分出了两股势力。这简直就是群斗!在院子的出口处,是一个泥土坡。愤怒的人群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向了庭院外的泥土坡。势力强盛的一方把另一方直朝院外赶去。就在这泥土坡的位置,我鲜明地看到了有两个人在推打中摔倒在地,整个面庞和那泥土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随之而来的又是众人的踩踏!

眼前上演的这场打斗,以前只在电影中见过,此刻若不是亲眼目睹,叫我怎么也无法想象这场景!站在一旁,我注意到小连舅舅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他的眼睛活像两颗巨大的火球,眼中喷出了火气,仿佛要把眼前的“敌人”烧掉!我听见他竟还说出了这样的话:“今天在这里我不会放过你!打就打,我不怕你,有本事去拿刀来朝我身上砍!今天是得有一个人在这里趴下!”这句话显露出的是赤裸裸的挑衅,是一个毫无理智的人说出的狂妄之言!

当时我真怕会出什么事。我仅是呆呆地站在一旁,不敢轻易靠近,更不敢前去阻拦,因为我必须考虑到被其误伤到的严重后果!

这场打斗大约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才悄然平息下去。众人把小连的舅舅拉进了一个小房间,希望他能在里面好好冷静一下 ……

这场宴席的主办方——郭叔叔——见到此状,颇感气愤!他原本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突然间用手猛地捶打着桌子,发起了脾气。这可把我吓坏了。他当时那复杂的眼神里,有痛苦,愤怒和无奈在不断地交织着。原本是一桩欢喜的好事,此时却被搅得不成样子,这不管换作了谁,想必都不会好受!

此刻,我见到郭阿姨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微微张开的小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没说出口,泪珠在她眼眶里直打着转儿,最后默然流泪。我隐约能读懂她那时心中的苦痛,无奈与为难! 在客厅的一角,我看见了小连的外婆——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年迈老人,满脸遍布着刀刻般的皱纹,以及满口早已脱落的牙齿。我猛然发现,在老人的额头处,流下了一条血迹,这应该是刚才在劝导过程中误伤的。

我实在无法想象,亲戚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会凶残到如此地步!

事完之后,我心中仍存有些后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我也该回家了。由于我帮着郭叔叔写了礼,于是郭阿姨叫我再留下住一晚,我推辞了;郭叔叔又说送我去搭车,我也推辞了。最后,我一人徒步地告别了。

或许果真如那句熟语所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今天这么一闹,给小连他们一家添了多少的难!又有谁知道,这个家庭的背后还隐含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苦楚的事儿呢?今天的所见所闻,犹如一场噩梦般的荒唐!

走在路上,忽然抬起头仰望天空,蔚蓝长空之上,飘荡着几朵雪白绵羊似的白云。我不禁在心中喃喃自语道:如果人间没有恩怨,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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