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种物质的轮回穿梭,每一个往返于其间的灵魂都只是单独的个体,冷淡的仅隶属于自己的孤魂周而复始在这冗长而沉闷的时光隧道里穿行——路过——飘零——回归。
彼时置身事外的远远看去,全若行云流水般顺畅淋漓。于是乎枉自比拟,误把冷漠拟作矜持,错以麻木视为通畅。一切完美谬似自然天成,宛若水生于云端,亦有峰之寒意,落往低处以纳百川,无为亦无形,不增不减,一融再容且傲然立世。其实不然,这应是必须不断延续的个体修为。
尘间各物皆具保鲜期,长久的愉悦是如此的这般潦草。好比那些地久天长的美丽愿望,最终只能被供奉于理想的桌台之上,任由岁月将尘埃堆积。瞬息间乐极则又悲起,人非物换,究竟到头是一梦,万境归空。
石头记中空空道人一语中的似得诠释了一个真实的人生。"我知道自己生存一天,就必须不懈地努力一天,这是灵魂再次轮回的那刻便必须背负起的责任与义务,也是物种延续的自然之基本法则。懈怠甚至取消此等责任的唯一正当途径仅此一条,那便是死亡。
或许我一直是无惧于死亡的,与我看来,某些刻意的消失或者是为了下一秒更完美地复苏;而再一次的出现亦或是为消失的完整性而提前准备的过程。又或者灵魂最完美的归宿便就是死亡,那是一种可以长时间愉悦的过程。
而灵魂存在的时间与意义本已远远超越其肉体的存活。好比老子的道法自然,无为而治已延续千年,早已超过老子肉身存在于世间的意义。了然无物,无心无思,包容万物不觉堵,放手各色不以空,处变不惊,荣辱不现言表,无增无垢。这是墨个人浅薄且片面对于圣人的理解,这也是墨曾一直孜孜不倦追寻的理想形态。 然而在如今的这个看似平静,其实已然凝聚了无数悲怆的寂夜,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崇高’对于我这平庸小女人的寓意。
细细琢磨之下,自觉它于我是一种发源于恐惧的感情,是一种战胜了恐惧之后的豪迈。然我这类女人的‘尊严感,天生薄弱于男人或是人类的平均值。在众多无人的暗夜,我也常常检讨,审视自己的缺憾。但无论如何,也决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像次品一般展览。
崇高也好,尊严也罢,它们的侧面可以是为平凡,但绝不能称其为卑微。我虽只是一平庸女子,但也同样有着普通小人物所能够拥有的基本尊严。精美年华去而不复,所有一切过往终究只是我生活之外的一场奢华的苍凉。
长久的孤寂与落寞,令我逐渐意识到,的确每个生命实体都是独一无二的。不但不可能为最亲近或是最善意的他人所彻底了解。就算是自己,触摸内在最隐秘的底蕴与玄机之时,又何尝能够全体把握,掌控自我呢?
回首这些年与他人的相处,无论自己怎样的努力学习,甚至是刻意模仿,生活最终用事实证明了我到底还是近乎于一个白痴。而生活在很多时候,还必须面对由无数个他人组合而成的各类群体。
几年前也曾为理解生活的真实形态,且奢望能够以较快的速度完美融入其间而大费周折,耗费苦心。自以为是的憧憬凭借这些年自我揣摩,体会总结。集体归纳,抽象,联想,推测,墨足以应付最基本的生活认知形态。
殊难料,生活冲塞着太多的变幻莫测,当自己真实的直面这些变化时,却一筹莫展,束手无策。着实不敢再继续深想,已然不寒而栗。
曾几何时,对于生命墨也同大多数人一样心怀贪婪与敬畏。也曾怀揣无休止的欲望,期翼自己生命里一直延续美好,或是连绵不绝遭遇美好,那是一种难以节制的无缪欲望。虽心知这类欲求是虚无的,欲壑难填之下也仍旧为了这份虚无,而心甘情愿的忍受生命里不断涌现的,那些令人不安的莫名倦怠。
生下来,活下去,尘世纷繁,岁月无言,生命不止,红尘难尽。那些空泛的伟大理想,以己救世的虚妄念头,以及自我编织的童话世界,一路行进至此,终究还是精疲力竭。痛定思痛开始逐渐明了,不自量力与自知之明对于墨的重要性。
对生活彻底的倦怠,对自己清晰的绝望。无奈何墨寄希望于来世,期翼中它洁净且清丽,白日里墨迎着明丽而和煦的阳光采菊东篱;夜起时邀友私掬三尺月光把酒言欢。与世无争,与子无忧是多么轻快的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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