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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之序

开学季,就是雨季是么?在我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我喜欢的季节总也拖带着伤感到来。雨后,我第一次真正开始在校园里漫步,微风熹微,略带寒意,树木清丽,黄山栾打落的一地黄花,渗出淡淡的颜色。一对对男女,阔别了,又重逢,五角枫下,凌霄花爬漫的凉亭里搂了又搂,亲了又亲。我祝福她们,祝福那幸福的人儿,永享此刻的幸福,看着她们挽手爬上高坡,注视着她们踏过青草极目这片她们曾经耕耘过的地方,想着一样的秋水沾湿了她们的鞋袜,相视莞尔,耳边窃窃。我只想到海子那首诗歌,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径直奔向教科的那条大道近乎已经铺好,平整宽阔的柏油路面,雨水清洗一新,走在上边,不时一两个长发幡裙的姑娘打马而过,留下阵阵不可捉摸的轻风。抬头便望见烁起荧光的图书馆,积水的还未完工的水塘,蓦然油生出一股自豪感,又有种伤感。时间总过于白驹过隙,回眸岁月已被偷取,而可恶的是你永远无法扼住时空的罪恶之手,无法将它绳之于法,甚至无法将它诅咒,踌躇焦灼之际,反倒被它诅咒了。在去往东门的路上,一脚踏进了稀软的泥浆里,抬脚,鞋子经被它吞了去。慌忙夺回鞋子,看有一两个女子走过,便又窘迫地夺路而逃了。我笑我自己好是不够坦然,为何那样落荒折身?泥浆有什么不好么?不,照他们说的,只是太屌丝了。如若无人,与其已经溅了一身泥点子,索性我还会蹲下身来与其亲近,这才是我。

我和妈妈挂了个电话。是的,我来的已经好久了应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我知道我不够好,仓促的离开,只是我害怕,害怕家乡块儿状的空气,害怕拙劣,害怕不清静,也害怕不轻松。我也爱她,我的妈妈,我的家乡,我的平原。忘不掉的蛐蛐叫,星空的层层闪烁,玉米,大豆和花生。我喜欢粮食的味道,甚至喜欢泥土的味道,我喜欢把庄稼收好,坐在屋檐下看雨水从自家屋檐下,滴落,发出啪嗒的声响,然后静默的流走,听妈妈说话,看土鸡用爪子搔湿漉漉的翅膀和羽毛。但有时候你越是希望的东西,竟也有千百种力量,挣着,迫使你离去。我想着我的平原,我的第一缕曙光发出的东方,青纱帐。我离开,是为了更好更荣耀地回来!

当伤感侵袭,其实是我收获的时刻。细数近些时日,不禁使我捶胸顿足,戏耍,上网,睡觉,吃嘴,没错这是我想要的生活,但受之不恭,而这样的生活在本质上也无法满足我。我告诫过自己:张玉剑,你时刻别忘了,你应该有的野心!也许人们在成长中,都会趋向现实,不再抱有年轻时的幻想,但我不能,平凡已经溺亡,我仿佛无路可退。在路上,我感性地和自己也和天外说了句:爸爸,Iamhere!我并不知道我想确切地表达什么,但我知道,我是在告诉他:孩子不会忘记,也不可能忘记,他的使命。保持幻想,我再次告诉自己,但不能够做纯粹的空想主义。

我知道我有好长时间没有静下来写字了。慕之告诉我,忧郁了,你咋不写了?是的,忧郁了,我为什么不写了?以前还有些个中缘由,如今乘着大好时光,默然嗟叹岂不哀哉?懒了,年轻人都会懒意一些。慵懒久了始终会是不快的,我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安于现状,因此我也从不担心,信步往前,不问何方。姑父常说:孩子,有时候路在嘴下,多问,不为错。但我向来由性,野了。我知道还能往前走就只顾往前蜗行。我知道他们要很求高,想得到立竿见影般的效果,想要事半功倍,其实我也想,但性子不然了。蜗行吧,蜗行就蜗行。我要过的就是:夜阑卧听窗外雨,默自闲笔著文章的生活。图的就是个晨曦抚露望秋山,徒步拈花弄清影的清幽闲适。

归来的路上,讶异地看见紫茉莉,雨后出浴的雅态。难以安奈,紫薇已经凋零,木槿显然也过了她的时节,但紫茉莉晚开晨闭的个性颇使我喜欢,我说茉莉,茉莉,我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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