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第六次在舞厅相遇。
她舞步轻盈,腰身轻轻。带我时,像白鹤亮翅于宁静的湖面;交步,如花儿探身微雨柔浪之中。
——她给我蓝色多瑙河。
——她给我清澈的漓江。
——她给我,无边草原茫茫夜色。
——她给我,伸手可以叩响的张家界月亮。
——她让我,再次置身东京,看樱花,来得热烈,去得匆忙------
是五月。
兰花飘香的晚上。
离开舞厅时,她对我说:
“后天,我要回老家了;明天,你能来吗?”
我说:“来,一定来!”
第七次对舞。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工作?”
她脸色略略一沉,随之,淡淡一笑,说:
“这重要吗?你叫我‘小艾’吧。”
说完,她含笑侧身,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三天后,我又去那家舞厅。舞厅门前立一告示:
因有艾滋病人光顾,正全力消毒;五天后,正常营业。
——两年过去了。
又是五月。
我仍未见小艾踪影。
我开始为她担心,我不知道,小艾,是否就是那位艾滋病患者----
2015.4.28夜,草于顽石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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