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就像一条坚韧而绵长的丝线,无论走到哪里,身在何方,总会伴我一同前行。即使远隔千山万水,我就象放飞的风筝,这条线总会紧紧系在心上。
题记
一顿香甜的豌豆餐又把我的心又拉回了久别的家乡,时光倒回了童幼年时代,仿佛间家乡的那朵白云悠悠飘过远方,白云下,广域的大平原上,一座座村庄,村庄里似有炊烟袅袅升起,和那村庄外绿色海洋一样的小麦和豌豆,如一幅幅美丽的画面呈现眼前——
在我很小的时候,土地归各家各户种,家家户户都养的有牛,因为牛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犁地耙地,耩庄稼拉车等,出力的活都是牛干的。为了给牛储备一年的饲料,每家每户都会种上一定数量的豌豆,但由于豌豆成熟期较早,也正是人们粮尽仓空的时候,人们为了救命,就不惜抢食了牛的口粮。
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孩子,都是吃着豌豆角长大,和豌豆角有着不解的情缘。
豌豆是一种豆科中唯一一种能越冬的植物,种子很光滑,呈球形,它和冬小麦同时在秋季播种,是第二年春季最早成熟的庄稼,豌豆角翠绿鲜嫩,含蛋白质极高,含多种维生素,能消炎抗菌,适合大多数人食用的上好佳品,
在五六十年代的贫苦农村,春天既是充满希望的美好季节,也是一年中最难熬过的荒春。人们常常为缺少食物而忧愁满怀。
开春的时候,只要雨水充足,在缕缕轻风的拂动下,一簇簇一垄垄的豌豆秧,象手提着一样疯长,油嫩碧绿,大人小孩干活之余,禁不住掐点嫩尖儿,填到嘴里嫩香嫩香的,一笑满嘴绿牙,中午回家的时候,顺便拽上一把,蒸菜馍或者炒炒当菜吃。
豌豆刚开始开花的时候,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儿,分散在嫩绿的豆秧里,央托在翠绿的叶子上,各色的花瓣努力伸展开放,它的花瓣像蝴蝶的翅膀,两片花瓣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中间的花蕊。那些待放的花蕾像极了小鸭子,胖乎乎的身体,将头扎进嫩绿的花托中。
一场透雨过后,空气清新,豌豆花儿已瞬时开放成一片花海,铺满田间,令人陶醉,蝴蝶和蜜蜂闻着花儿的清香从天而降,穿梭在花海之中,放眼望去,象一幅幅的美丽的景画,那沁人心肺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在享受着视觉得盛宴的同时,人们也在殷切期盼豌豆赶紧挂果成熟,以解春荒。
豌豆开花以后,结出一串串的小豆角儿,恰似绿玉琢成的一弯弯新月,剔透晶莹,豆荚上还系着小小的缨络,有白色的、有紫色的、有红色的,有的花还没凋谢。小孩子已经急不可耐的,打着剜野菜的幌子,冒着拉肚子的风险,偷偷的跑到地里,小心翼翼地摘掉比较大点的豌豆角儿吃。
豌豆角长到四指长的时候,孩子们开始在地里找一些菜豌豆角儿,菜豌豆和大豌豆不一样,大豌豆籽粒大,菜豌豆籽粒小,它的豆角明显长的很长,中间弯两头翘,碧绿晶莹,如同玛瑙翡翠一般,吃起来又脆又甜。小孩子不惜拉稀也要一边摘一边吃,吃剩下的拿回家,把它掐去两头,清洗干净,放上葱姜蒜,酱油醋,炒一炒,给全家人当蔬菜吃,清脆可口,口齿留香。
豌豆角儿长到快白背儿(微微发白)的时候,就可以煮着吃了,各家各户的妇女小孩都擓着篮子采摘,小孩子在地里摘着,吃着,玩着,摘烦了,就去路边儿嬉戏打闹,拿豌豆角当赌注,猜拳划媒。每天母亲一手擓着篮子,一手拉着我,一起去地里摘豌豆角儿,回来母亲把它清洗干净,放在锅里点着柴火,煮上半个小时,然后捞在筛子里,随着热气的缭绕,一缕缕清香沁人心脾。到了开饭的时候,每个人搲一碗又一碗,吃的可香了,也不用吃馒头了,吃了豌豆角儿,又耐饥,又有力气。
豌豆角儿从跟儿到秧稍儿,一茬又一茬,能持续吃半个月,母亲有时候把豌豆角剥剥,把豌豆子放上花椒胡椒,大料葱姜,煮成咸豆既当菜又当饭,鲜香可口,还把嫩的碗豆子,掺在面里,面和的很稀,蒸成虚糕,切成一块一块的,再捣点蒜泥儿,滴点小磨香油,蘸着吃,呵呵,真的很过瘾啊!
到了豌豆真正熟的时候,豌豆角儿已经所剩无几了,差不多只剩干秧子了。
现在农村都全部实行机械化了,原来农村俗话说的:“二十亩地一头牛,孩子老婆热炕头”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农村都不喂牛了,人们的生活也基本达到了小康水平,偶尔种点豌豆也只是人们餐桌上的调味品和营养品,也是经济市场商品的一部分,和旧时完全是两个概念。
多少年过去了,豌豆角依然是我的最爱,现在国家科学发达,南北物流这么方便,即便生活在大城市,或者天南地北,都能吃上时令的新鲜的土特产和水果之类,每年到了豌豆角下来的时候,不管多贵,我总会不失时机的买着吃,每次都会让阔别已久的家乡,儿时那些有趣的人和事儿,生活中的苦与乐,和浓浓的亲情,在脑海里回荡,久久的——久久的。
乡情就像一条坚韧而绵长的丝线,无论走到哪里,身在何方,总会伴我一同前行。即使远隔千山万水,我就想放出的风筝,这条线总会紧紧的系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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