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人生这样的大词,简直就是一块肥瘦相间十厘米见方的五花肉,需要诸如八角、桂皮、油盐酱醋等各种调料去烹制,当然,也包括如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七情六欲在内的许多许多我们司空见惯之物象,例如:啼哭。
据我老妈说,我出生的时候,开始并没有哭,她说当时她虽然因为生产又疼又累整得满头大汗几近虚脱,但是,两只耳朵却始终是竖起来的,她说她躺在产床上听得很真切,当时那个瘦高瘦高的医生阿姨嘴里嘟嘟囔囔了一句:“小兔崽子,你还不哭?”然后随着一阵窸窸窣窣间杂着噼、啪的声音后,我就声音宏亮的发出了一声嚎叫。
如果根据我妈的描述,再加上我的神奇第六感觉,我觉得那个瘦高医生阿姨当时一定掐过或揍过我的屁股,我觉得我对医生与护士那种与生俱来的敬畏,大概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牢牢树立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哭着喊着来到了这个世界,虽然我的老爸老妈及医生护士阿姨们事先并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擅作主张将我整了出来,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他们。
衷心地感谢一下。
感谢他们开启了我的人生,一个放在人群中毫不起眼,走在大街上无人相识的平凡之小人物的人生。
那年是一九七七年。
那年的五月二十五日,《星球大战》在美国上映;七月二十二日,老人家恢复了工作;十二月十四日一个草芥般的小人物降生,那个小人物,就是我。
我叫陈正宝,有一个自作聪明想当然的网名:山东永清。我的真名还是可以的,如果用什么“黄大仙测字、袁天罡爻卦”等各种滴算命软件测一下的话,居然能达到九十几分。当然,全赖“宝”这个字,它本身分值就挺高。
但是我的网名,被我起大了,因为我既不能代表山东,也不能代表费县刘庄旺山前村,我根本无法代表这儿的一草一木,我只能代表我自己。
呵呵!其实,许多时候,我也代表不了我自己,我只是被代表的那一部分。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要代表一下“永清”这个名字,因为,它是外公帮我起的,我坚信,外公当时帮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是大有深意的,因为,我出生的时候,他老人家正在坐牢。不过,等我突然心血来潮想问一下“永清”的来历时,外公,却永远离开了我们。
我真想问一问我的那个慈眉善目,半屋子马列主义书籍,逢人便笑的外公,人生!人生!什么才是“人生!”
你又为什么要叫我永清?
《理想》
相对于人生这个庄严而又不可逆行的大词,理想于我而言极其善变,它具有阶段性,不但可大可小,还可以随时调整;关键,在我身上它似乎不能及时凸显出什么重要性来。
认真回想一下,一直以来,我似乎是没有什么理想的。
如果硬要说有,大概也不能称之为理想,而只能叫做——愿望。
因为理想岂非应该是伟大的、崇高的?不说什么为了全人类的解放而努力奋斗,起码,也应该是想当个什么科学家、发明家、军事家之类的。
而我,许多的想法却几乎都和吃有关。
今天也一样。
叹!
怪不得老妈发火的时候,总说我是属猪的!
属猪其实也不错,容易满足。
记得十来岁时,我在某一天吃了老妈炒的葱花蛋后,瞬间迷上了舌尖上的那种香味。“哇”!太好吃了,让我当时发下一个誓言,以后长大了,一定炒一大盘香葱煎蛋来吃,一口气吃个饱。
相信你也一定有过想把某种美食尽情饱餐一顿的时候。
可是,后来当我真正有能力,可以拿鸡蛋当饭吃的时候,它却没有了记忆中那种香。
不仅是鸡蛋。
现在市场上卖的许多果蔬,农产品等副食,都没有了从前的味道,例如西红柿、茄子,例如鸡鸭,猪肉。
除了吃以外,我的理想有时也会变成其它的一些东西。比如在我十五岁的那年,我突然就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一个比我小一岁的,同村的女孩。
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因为她家就在我家斜对面,她爸跟我爸关系还不赖,是那种真正的不赖。
我生活的节奏在那年变得极其简单了,有事没事就去找她,当然,不是去她家找,而是去“老地方”。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什么老地方。我相信每一个人的人生之中,都有一些“老地方”,而这些老地方,足以代表一些无法忘却的东西,也包括一些可以称之为理想的——愿望!
那时候,李春波的《小芳》还在她外婆家里,我们的笔记本上则贴满了港台明星的小贴画,但是,席慕蓉与汪国真的诗集上却不会贴,而是会用笔在空白的地方,写下自己浅薄的一些所谓感想。
我自然就是浅薄的那一位。
那个女孩却不嫌弃我浅薄,而是会在零下二十几度的鲁东南平原的夜晚,在老地方等我,并且在那个没有辣条、果冻、小鱼干的年代,留些其它的好吃的给我。
有时,是一把五香瓜子。
有时,是一个大红苹果。
有时,我们也会肩并肩坐着,谈一谈理想。
我当时并不懂自己每天都是带着惯性去的,习惯成自然的感觉。
那种感觉未必是爱,但也有可能是爱,反正,直到今天我仍然觉得是稀里糊涂的。
那时,我也从来没有动过要动一动她的念头,更别提什么更遥远的未来该当如何。比起现在的孩子们,那时的我,太逊了。
直到三年之后,我才将初吻朝她整了出去,也算是终于实现了一个让我能激动到流泪的愿望,是的,亲出去的那一刻,我和她两个人竟然都哭了,好傻吧!
想一想,理想二字之于我,似乎从来都只是一些小小的愿望,就是那么的简单,有时近乎于子曰的“食色……”一般。
关键,它会时常变化。
时至今日,仍然会变来变去的。
所以,关于理想,我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也从来不把关于理想的问题问陈子俊。对了,陈子俊是我的大儿子。
理想于我,或许,正所谓是“有志者立长志,无志者常立志”那样的吧,大概,我就是那位“常立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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