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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

第三章:萌动

说实话,这个鬼学校我真不愿去,原来读初中时,每天上学走十分钟就到了,现在每天要换两部公交车,整个路程耗时将近一个半小时,而且车子超级拥堵,等于每天多上了两节体育课。唉,谁让自己的学习成绩不好,考不上本区的高中呢!可第一天报道,还是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惊喜,原来我们班级另一个同学也考上了这所学校,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密切,可也没什么矛盾,这算不算另一种“他乡遇故知”,而且班主任还任命我为化学课代表,不过看的出班主任李老师(巧合)还是有些好奇,我的数学、物理成绩都不怎么好,但是化学成绩却是出奇的好,中考成绩接近满分,在新学校这个班级里排名第一。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管我,学校里任何职务都与我无关,因此,当班主任宣布“任命书”时,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这算不算另一种“金榜题名时”。但要命的是和我坐在一起的女生,长的确实不同凡响,头发比我还短,汗毛比我还长,不过人倒是挺爽气,借个钢笔啊,拿个橡皮啊,抄个作业啊,基本上都没问题,不过,后来不敢抄她的作业了,正确率实在太低了,但是她这种率直的性格,我倒是有那么一点点欣赏。

我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严重的水土不服,16周岁的年龄连1、6米都不到,我父母的身高都还可以的,两个舅舅都在1、78米以上,我有一个表姐,20岁不到已经超过1、72米,但怎么到我这里就发挥不出基因的优势呢?看到男同学们一个个都长得人高马大的,我第一次感到如此自卑,更气人的是,女同学们都喜欢和高大一些的男孩子讲话。圣诞节的一次歌咏比赛,让我扬眉吐气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唱的“风再起时”一下子征服了全班同学(包括年轻的老师们)。果然过了不久,离我座位10米左右的一位女生向我送来了秋波,虽然被电了一下,但还是故作矜持一把,不过在荷尔蒙的驱使下,我还是接受了这种貌似友情的关系。

放学后,蕾蕾邀请我到她家去玩,我欣然接受了她的邀请,在乘坐公交车的一路上,她的话特别的多,她可是我们班级里最腼腆的一位女生,平时跟哪个男生说话都不超过三句,不知为什么今天这么兴奋。那天她主动找我借东西,在还给我的时候那深情的秋波,确实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青春期的敏感还是自作多情,不过,她今天邀请我去她家玩,证明了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毛毛早就跟我说过:“你别看有些女生不声不响,貌似一本正经,其实你只要稍微暗示一下,她马上会主动向你靠近”顺便介绍一下,毛毛是我的同班同学兼死党,小伙长的帅呆了,在班级里号称情圣,他要想靠近哪个女生,那个女生绝逃不出他的魔掌。有了毛毛的一番指导,我不再像从前那样害怕同女生讲话。

一路上,蕾蕾问了我好多问题,我都来不及回答,但她好像也并不在乎我回答不回答。她的家离学校很近,车子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到了他家里,我吃惊不小,她家的房子是一所老式别墅,有点西班牙风格。她告诉我这是她爷爷留下的,她爷爷原来是旧上海的资本家,很有钱,文革期间被抄了家,改革后又还给他们家了。整个房子有五个房间,三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很大的客厅,房子虽然陈旧些,但还是很有气派的,可是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蕾蕾告诉我,她的爸爸开了一家咖啡馆和舞厅,平时很少在家,平时只有保姆早上来打扫卫生和晚上过来做饭。“我从来没叫男同学到我家玩过,你是第一个哟”她带着有些骄傲的口气对我说。“你妈妈呢?”“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过世了,爸爸至今也没找过”说这个话的时候蕾蕾带着一丝伤感,可我觉得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我们看录像吧”蕾蕾打开橱柜,从里面翻出好多录像带,长这么大我还没有看过录像,看着这么多的录像带我有点傻了,有警匪片、故事片、甚至还有恐怖片,我好奇的问她:“恐怖片你也看过?”“这里的恐怖片我都看过,没什么恐怖的”她不屑的一句话,让我又重新看了她一眼,蕾蕾长的很小巧,可能用乖巧更适合她,看上去也是文文静静,但当我与她对视的瞬间,却发现她的眼神中有一种不可琢磨的东西。

我是战战兢兢的看完了【倩女幽魂】,一大盆爆米花几乎被我一个人吃完了,正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蕾蕾爸爸回来了,“来同学了!”她爸爸跟我打了个招呼,我礼貌的叫了声叔叔,可蕾蕾好像没看到她爸爸似的,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着录像,我知趣的向她的爸爸告别,蕾蕾说:“我送送你”。站在车站她一句话没了,“周末我们去溜冰吧”为了打破这沉默的气氛,我主动提议,她点了点头。在公交车上我看着她缓缓的向家里走去。

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钟了,舅舅上晚班去了,舅妈和小表妹回娘家了,外公估计到隔壁人家和几个老头子打麻将去了。外公今天做的菜还是蛮丰盛的,有蹄汤、葱烧花蟹、麻油鳝丝、青菜,看到这么多好吃的,我嘴里的口水又开始流动了,说良心话,虽然外公收入不高,母亲寄来的钱也不多,可外公在吃的方面从不亏待我。吃完饭,接下来的事又是要做功课了,我们这个功课有些特别,我们学校是一所职业高中学校,有各种专业:电子、机械、贸易、服装等等,可恨的是当初在挑选专业时,小军让我选服装专业,说是女生多,我听了他的话,现在班级里女生是多,可这里学的东西让我实在受不了,制图、设计还好一些,无非是写写画画,可是还要制作服装(全手工地),每个月做一条裤子,料子和零件都是由学校提供,做好了就放在学校的展览中心做为毕业作品,做了不好,直接赔钱,我已经赔了两条裤子。所以一想到做裤子我的头就好像变大了一样,一直做到十点多钟,总算做完了,我已经是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第二天当我把作业交给老师时,任课老师看了一眼,然后一下把裤子直接扔到我身上,“这是裤子吗?”“我知道又要赔裤子了”看着这个似裤非裤的东西,我问自己难道我这辈子都要干这事吗?这个问题其实困扰了我好长一段时间,从一年级一直到三年级我都是在老师的责骂与自责中度过,虽然我与父母的通信中也反复提到过,可父母还是让我坚持学下去,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十八岁的无奈:一个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1993年秋的某一天,吃完中饭,班主任通知全体同学明天早晨到区中心医院体检,大家都很奇怪,学校里从来没这么大规模的体检。在大家的追问下,班主任李老师很小心的说了几句:南京军区某部要到我们学校征兵,明天是预检。第二天,大家都怀着好奇的心情来到了区中心医院,毕竟部队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检查结果三天后出来了,看到报告单,班主任吓了一大跳,全班只有两个人通过预检(35名学生),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一个算是男生的男生(大家懂的)。问题主要出在两个方面:一是上海在1988年曾爆发过大规模的甲型肝炎,所以很多同学血检呈阳性,另一个是全班大部分同学裸眼视力低于1.0。当听到这个结果时,我也感到很意外,但其他的同学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俩个人,班主任李老师用一种很勉强的笑容带头鼓掌祝贺我们。

我的心情是格外的好,甚至已经开始筹划下一步的计划了,虽然又是一次前途未卜的选择,但至少我可以离开这讨厌的服装课和将来枯燥的服装厂。一星期后的复检我也通过了,我的一只脚似乎已经跨进了军营,可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简单,我连招兵的人都还没看到,班主任却通知我:由于我的户口不在本区,不能参加本区的招兵。一下子傻眼了,班主任看着我失落的样子,给我指了另一个方向:“你可以到户口所在地的街道武装部去,问问看他们那里招不招兵”,我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第二天,我一大早在居委会阿姨的引导下,来到了街道武装部,一名工作人员听完我的情况后,十分惋惜的说:“小伙子,你来晚了,我们这里的招兵工作已经结束了”真正找到了一瓢凉水从头浇到脚的感觉。“不过,你如果真的迫切想当兵的话,我再帮你试试”(说实话,当时我不知道是想谢他,还是想骂他)“今年我们这里招武警、空军、海军三个军种,不知你想选哪个?”“只要能当兵,哪个都可以”我有点饥不择食的感觉了。“我只能帮你试试,看他们招满了没有,如果都招满了,那我也没办法了”

带着一丝希望,我们来到了武装部招待所,刚走到门口,正好一位军官从里面出来,“咦!李干事有什么贵干?”军官一口标准的山东版普通话,“我给你们送兵来了”李干事的话接的恰到好处。“来小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王营长,你要当兵找他就对了”李干事马上就把我推销出去了,“小伙子长的挺精神的,就是矮了一点,瘦了一点,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李干事倒是有点着急了:“王营长,怎么样,要不要?”“要!怎么不要!小伙子还不错,到部队好好锻炼锻炼”王营长的干净利索,我都还没时间介绍一下自己。随后,王营长把我领进了他们的临时办公室,经王营长简单介绍,我才知道,他是此次北京军区空军地勤某部招兵负责人,这次一共要招60名新兵,招了一个多月,一直到招兵结束也只招了59名,没想到我是第60个。“如果你的体检、政审都没有问题,最快两周后就出发了”我有些不知所措,居然问了一句:“我在北京军区哪里当兵”“在哪儿当兵,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旁边一位上尉军衔的军官,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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