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厂里走出来,习惯性的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一大口然后缓缓地吐出。原来,我还是那么的脆弱。
接到师傅的修车电话,我不敢怠慢,是西街区的那家制衣厂,那个车间管理员是个急性子。很快地,几分钟的徒步路程,我进去之后,我还没问是哪台车坏了,他一见是我,原本嬉笑的脸刹那就拉直了,随手指了指他旁边的那个车工。
我没有介意他的不耐烦,面无表情地来到那个车工身边,了解问题后我开始修理那台车,普通的故障。这时,他又耐不住问我多久能修好,我说很快。可是马上我就后悔了,没想到其中一颗螺丝松不开,可能是被错牙拧紧的。原本几分钟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眨眼二十分钟过去了,我还没有拧出那颗螺丝。我故作镇静了那么久,此时也有点慌了。
他质问我怎么回事,同时他也看到了那颗螺丝:螺丝拧不开?我来!我其实很想反驳他,可是我没有。在许多异样眼神的注视,应该是蔑视中,我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弄,我知道他绝对搞不了。此时的我,在一张看不到任何色彩的脸庞下,充满不甘同时又带有点小喜。本来我可以跟他说他搞不定,可是我又选择了放任,跟他说,他会以为我看轻他,所以我让他试试,也许我还是存有那么一丝戏谑他的想法。果然,他终于还是屡试无果。不等他开口,我说这个螺丝错丝了,我拿回去用钻头磨掉。
等我再次到车间里的时候,我三师兄来了。显然是他打电话给我师傅了。我强忍住内心的万丈波涛汹涌,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调试,装车,再叫车工试车。整个维修过程,真正用到的时间其实就是几分钟。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学徒。可是,谁没个开始呢,罗马不是一天建起来的,万丈高楼平地起。这就是世俗的眼光,人心的丑陋。纵使你做的再好,态度如何诚恳,他也不会给你半点尊重,因为你是学徒;但是如果看到是老师傅,哪怕没搞好,他也是毕恭毕敬的!
我以为自己够坚强了。没有人有义务为你的路铺垫。我努力使自己去适应这个社会的规则,不就是适者生存么。来吧,什么语言都可以使出来,我练就铁皮般的脸能被你如同硫酸侵蚀的蔑言所毁,那我终究会练就一张铜皮一般的脸。今天我有多痛苦,明天我就会有多辉煌。终有日,我不用依靠烟来宣泄愤懑,到那日,我会坚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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