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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非凉

似乎是一季的冰凉愈逼愈近。已乎冬正浓。

这几日的光阴觉得过于热闹,热闹得几乎有几分寂寞,以至于自己厌倦这重复的喧嚣。总想进入时间,却只能在时间的边缘打转。

黄昏刚刚过,夕阳褪掉最后一点残红,把整片天空留给静静等候的黑夜。拉着长长的晕影,独步杏林,我只无意识地走着脚下这段空白的路。不觉得,空中竟飘起小雨,点点滴滴,只是碎了行人的梦。当侧目成伤的时候,自己也不会再那么执著;我却想问,这场烟雨,为谁痴情?

来得突然的冬雨,淅淅沥沥,仿佛是七夕鹊桥上倾诉衷肠的哭泣,从淡淡的银河里,不禁飘落了几个月的冰凉。不住的雨滴在额头上,却是一次次的敲击心门,不由得使我遥想起古韵女子:独倚危楼,锁寒秋,横汾路上雨斜斜,望断天涯,字字皆是愁。这缠绵的冬雨更像江南诗人难以吞咽的相思泪,道尽酒醒后。

不知道这场雨,湿润了多少十七度一样的温柔。以前那些甜蜜的片段,像一张白纸也被雨滴穿透,再也拼不回完整的记忆。此时离愁,只能独自消受,更像小丑一般,在这萧瑟的风景里伤心弹奏。竭力让时光留住,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它划下一道一道岁月的伤口。再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

想要去追寻,春日里清风的温润,哪怕是料峭春寒时的几点叶露,无奈却被冬凉羁绊,为冷雨困锁。不甘心让日子在了然无味中反反复复,却只能徒劳留守原地,庸人自扰,作茧自缚。没有火燃的青春,不是我想要的人生。黑夜时若无明光,我又能朝向何处。

怀揣着希望从雨露清晨一直走到漫漫星辰的黑夜,点点星光,却无法给予我恬淡的梦。梦本是虚幻又飘渺,我且想要恬淡的现实。站在熙攘的人群中,我不知道何时出发,又该何时停止。笔墨干枯之后,居然还奢望能挥毫盖世。

并不幻想太多,只希望邂逅一个浅逢的微笑,断然不能斩断天涯的距离,却也会让疲惫的旅人焕发神采。千山暮雪,只是封冻了暂时的记忆;梦醒过后,相信,世界便不会这么单一。好想,好想,在青石向晚的小道,雾灯边,荧光初现的时候,彼此相视一笑,不用说话,却能交流很多。终究,你未做到,我也没有做到。来去匆匆:为何不能少一点伤感,多一点温存;那近在咫尺,却无情的漠视,憔悴了所有容颜;一句简单的问候,为何如此难以开口?

这个路口,你终究没有来,我也走远。漫天的滴雨,是散落了谁的棋子?掷地有声,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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