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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无期32:虹桥文化站

“ 事实说明,有付出就会有回报。 ”

有一天,我回到龙溪,住在一家酒店里,在大厅遇上了初中同学,我送了他一本书,他怀疑书是假的,认为我不可能写得到书,和我同行的朋友还批评了他。我的亲戚朋友,都想象不出来,我这样的一个人,会有出头之日。在很多人眼里,我就应该是个平庸的人,我的女人也应该是个笑话。

事实说明,有付出就会有回报。

尽管虹桥商会报是一份没有刊号的小报,却也是虹桥镇唯一的一份报刊,报道的不只是商会信息,还有虹桥的新闻,相当于虹桥的机关刊物,每期发行五千份,各会员单位,夹在乐清日报里发行,一个月一期。

办公室在文化站,一个老式院落,三楼一层给我们用,两名退休干部在上班,一人负责财务,一人负责摄影。主管办公室的是统战部长,也是商会的秘书长,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精明能干。

我到虹桥没几天,就接了手,原来的主编回了家,留下一台电脑,里面存放着以前的资料。当然,由于是新手,我的工资也没有前面的高,只有1800元。

对我来讲,有一份事业,比有一个女人更重要。

命运把我转折到一种高度,从此有了新的审视,包括爱情。

办报纸和写文章是两回事,必须会写新闻,消息和通讯是常见的,散文小小说并不多,一月一期也不提倡副刊,总的文字加起来,不到两万字,工作量并不大,办这样一张报纸,大概只要一个星期,剩余的时间,我便用来写东西。

爱情,应该是行走于笔尖上的一个符号,在经历了数次失败后,我并不渴望真正的爱情在我身上发生,倘若有,那也只是一种生活的方式,毕竟人的生理需要,传宗接代也需要。如同鲁迅与朱安,一个时代下的悲剧,看上去这样的婚姻是包办的祸首,但像鲁迅那么明白事理的人,却未能给朱安一个交待,他的笔是正义的,是民族大义的,却容不下一个女人,一个受伤的女人。

反观我的情感之路,谈不上是多情,但我都认真的对待,但我对感情的欲望,远远低于文字,倘若让我放下文字去和一个女人过一辈子,我宁愿死。

那个时候,报纸电子版刚刚起步,中国的网络也刚刚起步,我却没有珍惜机会,在大网站写一部小说,要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写,无论写的是什么,都应该会有结果,但我选择了博客,选择了发泄,像个愤青。自打在乐清日报发表文章后,我时常投稿,编辑似乎也喜欢我的文章,一个月四期副刊,有时候能发两篇,这无疑是一种鼓励。

突然一天,一个自称是读者的网友加我,她是在报纸上读到我的文章后搜索到我的,当然她找我的号码是花了时间的。她表达了对我的敬意,以及喜欢文章里的朴实,如煤油灯,是一个时代的回忆。这是我第一个所谓的读者,我们互留了电话,准备约定时间见面。

大哥说我的人生像演电影,确实,前面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后面就变成了一个文字工作者,还像模像样的写起文章来,就连我自己也没有适应过来,但我希望的就是这样的工作。实事上,如果没有W,我也不会到虹桥,命运可能也会改变,但我从文的路不会变。

《虹桥有梦》

2005年6月18日发表于《乐清日报》

在异乡繁华小镇中滚动的流浪汉,无时无刻地思念着家里的粗茶淡饭。那种温馨的感觉,那种充实的感受,寄托着一个拼搏的梦想,酝酿着一个忙碌的世界。我就这样走在虹桥的每条小桥上,去寻找夹在来往人群里的那种精神,是忙碌,是满足,是无奈,是快乐,或是忧愁。那些留在雨中的脚印一个个是那么的蹒跚,又是那么坚定,但很快又被刻薄的雨水给洗刷干净,不留一点痕迹。 在那条上班必经的水泥道上,我看到两边的青枝绿叶在抖动着四季的活跃,它们随着汽车的呼啸在努力地摇摆着身体,或许在向我们这些流落的异乡人发出怜悯的声音。从住地到书店要经过一截忙碌的汽车道,我每次乘坐那趟汽车都会有同样的一种想像,假如我的家乡几年后也变得这样宽阔,这样繁荣,这样令人向往,该有多好。

机器时时发出忧郁无聊的叹息,就像夏天炙热的天气,又有蚊子到处乱飞。我听到老乡们说:“虹桥真好,到处是小桥流水,到处是机会。”不知他们的梦想是在流浪的艰苦岁月中提炼出来的,还是羡慕于虹桥是道美丽的风景线。我也在寻求着能从这些小桥中体味出一缕奇迹,但就像买彩票般乱碰乱撞,而又飘渺地结束了。这种捕捉的感觉日复一日,随着那一条条小河漂向了远方,又像飘浮在水面上的泡沫块,一阵狂风后又回到了原点。但我始终还是在这群高低建筑中慢慢地徘徊,希望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

我怀着一种具有野心的心态,和这群衣着随便的异乡人坐在小桥的栏杆上,空气中弥漫着我们身体上散发出的酸味,贵州的、云南的、四川的……这些气味已经交织成为小镇的一部分,在四季的蔓延中不断地进取,不断地创新。与我一样年轻而操着东北口音的男人喜悦地说:“俺十岁就来了,现在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有了家。”我不禁想起母亲对我所说的那些话:“我的梦就是你能够在异乡身体健康,能够有个家。”前不久厂里有个工友拎了几大包糖果到处散发,逢人就说:“我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了!”没几天就又收到他的请柬,说是在某个酒店举行婚礼,希望光临。于是大家在机器声停下来后捧着大把鲜花去为他祝福,每个人的脸上都溢出羡慕的神色。尽管他的结婚费用是从老乡们的手头筹备的,但我想他是完成了他在虹桥的梦想了,因为他们的脸上爆发出少有的笑容。站在机器前的僵硬,下班后的平淡,都随着五湖四海的工友们的祝福声化成了泡影。

一次惊奇的机会,我站到了虹桥具有影响力的一个舞台上。激励的掌声过后,我颤抖着给母亲打了电话,说我已经长大了,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我幸福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享受着那丁点成就。讽刺、疲惫、厌恶———通通都见鬼去,剩下快乐和希望与我共枕。 几经周折的梦,亲人关怀的慰问,朋友真挚的帮助,异乡热情的支持,终于有了开端。我每走过虹桥的一座小桥,都会把它记在日记本里,用灿烂的词语,用善良的修饰。因为我的梦就串连在这纵横交错的小桥中,在每个季节,我都应该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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