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初冬,
一个男人,一个女孩,一个故事。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冬天,大概只有他们最清楚了。
鲜红血染红了雪地,女孩苍白的脸浮现僵硬的笑,用尽仅剩的力气说:“其实,不是不爱你,只是有太多的不可以……”
……
……
去年冬天的雪来的很晚,死沉沉的冬天是那样的可怜,一片雪都没有。女孩的父母离婚了,家也就散了,女孩恨透了那个带走爸爸的女人那段时间只要闭上眼睛,就是妈妈流泪的画面,爸爸和那个女人转身离开的瞬间。后来女孩的妈妈自杀了,女孩哭了,绝望的哭了。爸爸这两个字早就陌生了,伤心的女孩没有可以第一个想到的人,做恶梦都是一个人哭着醒来,就这样自己哭着寻找坚强,坐在窗前凌乱的头发披在肩上,很累很累的样子。
一片,两片,三片……女孩泪汪汪的眼睛瞬间婉转了,外面下雪了,轻盈盈的雪花纷纷落下,雪越下越大,女孩的眼泪足可以把雪融化了,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越是这样眼泪越不听话,还是败给自己哭了。
女孩,出去了,触摸雪,走雪地,一个脚印,两个脚印……不知不觉很长的脚印跟在女孩的身后,和女孩的心一样,脚印那么乱,乱的让人心烦。风还在吹,吹冷了女孩的心,冰冻了女孩的泪。旁边的一切女孩都无心去看,无心去听,低着头一直走一直走。一个紧急的刹车声音,女孩摔倒在车后,被车刮了。
男人和朋友急忙下车去看她,女孩依然头也不抬,吃力的站起来,忍着疼痛一摇一晃的继续走,没有理会身边男人和朋友的道歉。男人,看着女孩一瘸一拐的身影追了上去扶她,被女孩推开,“不要你扶,我自己会走”男人,摇了摇头无奈的站在那看着女孩继续走,“啊~~~~”女孩滑倒了,起不来了,男人跑回去把车子开过来,女孩还是一样“不要你管,我自己会走”这一次,女孩站不起来了,真的很疼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男人:“由不得你了”说着强行的把女孩抱上车狠狠地关上车门。女孩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痛苦的表情凝聚在脸上,腿疼……男人也没有说话,尽量在雪地上把车开快点,去医院。
女孩躺在病房,男人守在门外。联系不上家人,女孩的电话里没有一个联系人没有一条通话记录没有一条短信。男人还有事急催着他,没办法男人只好把女孩的电话号记下,嘱咐护士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先走了。一路上,男人打电话给女孩,女孩没接,男人不知道是震动调的太小,还是女孩没有醒呢。男人每隔20分钟打一次电话,还是没接。
男人忙完就去看女孩了,走到门口,就听到女孩在哭,看到女孩拿着一张照片在哭,哭的那么厉害,男人长舒了一口气,敲门。女孩看到他,擦擦眼泪,没有说话。男人:“是被我的电话吵醒的吧”之前严肃的表情变得柔和了,带上一丝温暖的笑容对女孩说。女孩看看电话,10多个未接电话,自己都不知道。男人一边削苹果一边说:“你的腿没事,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女孩没说话。男人:“你还是学生吧?”女孩还是没说话。男人的目光注视到照片上,女孩动了动照片看着,还是不说话。其实,男人感觉到了女孩有心事,只是,不好多问,也就不再问了。男人把苹果递到女孩嘴边喂她吃,女孩的泪在眼圈,男人举着苹果,女孩看着苹果,看看男人温暖的微笑,吃了。咬下去的瞬间,女孩的泪又流出来了,哭了。18年了,爸爸从来没喂过自己吃苹果,一次都没有……女孩心酸酸的。男人看着女孩吃了苹果,笑了。
一天,两天,三天……一周的时间男人忙完都是这样照顾女孩,和女孩说话,女孩几乎还是不说话,但是女孩的内心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谢谢你!!!出院的时间到了,男人扶女孩下床,女孩说话了:“背我,好吗??”男人呆住了。女孩又说了一遍:“背我,好吗?”男人背着女孩上车,男人感觉到衣服湿了,女孩哭了。到家了,女孩家冷清的要命,男人又一次吃惊。男人让女孩躺下休息,离开了,女孩叫住男人:“谢谢你”男人冲女孩笑了笑。关上门,男人抽颗烟,靠在车前待了一会,在思考女孩……女孩大脑一片空白……
夜晚,女孩又做了噩梦,被吓醒了,吓哭了,女孩真的脆弱了,拿出电话打给男人,第一次给男人打电话,第一个想到男人。男人接过电话不到5分钟的时间到了女孩的家,女孩爬着到门口给男人开门,门开了,女孩趴在地上哭着,男人抱起女孩坐在沙发,递给他一杯水。女孩本来就是脆弱的,没有安全感,强装着自己很坚强。男人的背让她感到很安全,女孩在男人面前,无法掩饰自己的脆弱心灵,有一种感觉告诉他,男人不会扔下他不管……不会像爸爸那样丢掉自己……
女孩:“怎么这么快”
男人:“我一直在你家楼下”
女孩:“……”
男人:“没关系了……”
女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都不认识”
男人:“不认识吗?那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呵呵,傻孩子。”
女孩无语。
男人:“我把你撞了就要照顾你,这很正常,只是你……”
女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男人:“那你愿意和我说吗,或者说,你相信我吗?”
说实话,女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相信男人,只知道男人在,她不害怕,她的直觉告诉她,可以说。女孩摆弄着温热的水杯说着自己的事,男人认真的看着女孩,静静的听着。时间不知不觉后半夜了,水凉了,女孩说完了。可以想象是泪流满面的靠在沙发的一端,困了,累了,慢慢睡了。男人小心的抱起她给她盖上被子,转身,女孩拽住他:“爸爸别走,妈妈别走,别丢下我……”女孩呓语着。男人停下,就这样坐在女孩的床边,想着女孩的故事
一直到天亮女孩醒了他才离开。看着桌上的早餐,女孩被感动了。说不出来的幸福,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以后,只要男人有时间都会陪女孩在一起聊天,和朋友都很少聚会了,渐渐的男人发现,女孩爱笑了,慢慢走出过去那段阴影,女孩笑起来很美,很甜。男人,动心了,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有点忧伤又有点孩子气的女孩。控制不住的想要照顾她,宠着她,由着她。男人带女孩逛街,把女孩的家重新换了模样,目的是不想让女孩看到一些东西就想起以前的伤心。女孩逐渐的精神起来了,活泼好多,可爱呢。两个人,说不清的关系,但是很快乐。男人尊重女孩,给女孩安全感,而女孩崇拜着男人。
一个脆弱的心,在恰当的时候,得到恰当的安慰与帮助,是谁也替代不了的快乐。崇拜,仰慕油然而生。也许这是一种不透明的喜欢。
一天,两天,三天,男人没来找女孩,也没有打电话。女孩一遍一遍的打着电话,可是关机。女孩害怕了,开始发抖了,像失去很重要的人的感觉。也是啊,男人对女孩来说真的很重要。害怕自己又被丢下了,害怕,泪水模糊,女孩又哭了,为了男人的消失,女孩哭了。女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怎么了?为什么自己如此在乎,如此难受??一周,两周女孩的电话响了。男人回来了,女孩不知道怎么了,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抱着男人,像是受委屈找到可以帮自己出头的人似的。男人像女孩道了歉,女孩瘦了,男人生气了,因为女孩瘦了。
男人:“你,要以后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我不许你再瘦了,也不许你不珍惜自己:”男人看着女孩摸摸她的头发说道。
女孩:“你……你讨厌我了吗,我惹你生气了吗,我……”女孩眼睛湿润了。
男人:“不会,我怎么会讨厌你,傻孩子,讨厌你,就不和你说这么多了,我不会讨厌你,我……”
女孩:“你怎么,你说啊”
男人:“我……我喜欢你”男人看着女孩的眼睛。
女孩呆住了,喜欢??喜欢???
喜欢在女孩脑子里没概念,女孩只知道和男人在一起很快乐,很安全。乱乱的思绪塞满女孩的脑袋。
男人:“你听我说,我喜欢你,我控制不住的要宠着你,爱着你,不想你不开心,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快乐,可……”
女孩:“我也喜欢你啊,和你在一起我也快乐”
男人:“傻孩子,喜欢和喜欢的概念不一样,知道吗,好了,我错了不该和你说这个,记住我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女孩:“你怎么了,怪怪的呢,我被你弄晕了”
男人:“不要想了,快乐就好,你开心,我就开心。”
男人的喜欢是想要拥有,想要得到女孩,想要永远的只和女孩在一起,爱她照顾他。这种爱,不是父爱,是爱情。可是……
女孩的喜欢是想存在,没烦恼的天天看见,纯粹的快乐。只是她还不知道这是一种男女之间离不开的喜欢,会慢慢升华到爱。
男人回来之后一直忙,手机也总关机,女孩发现,和男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电话也很少了,女孩一直安慰自己说,男人在忙,不要打扰他。
可是内心说不出来的难受。总感觉男人在躲着自己……
女孩发信息给男人:你在干嘛,怎么总关机呢,为什么总忙,是在躲着我吗,男人看到信息无奈的叹口气: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明白,爱你怎么舍得伤害你呢唉。男人狠心的把信息删了,装作没看到。男人的心有多痛,只有自己知道。
一条,两条,若干条。男人都没回。靠在车前,抽烟。
女孩呆呆的自言自语:怎么又不理我了,不要丢下我,不要不理我,不要丢下我……
男人的心听到女孩喊他,听到女孩在哭,自己硬是强壮不在乎,找朋友喝酒,去玩来塞满时间……这样是为女孩好他对自己说。男人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来看女孩了,他知道,他的心软一定会让女孩依赖上他,或者说,女孩早就依赖是他了。再或者说,男人已经依赖上了有女孩的快乐。
女孩在男人消失的时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呆望着,在等着,在盼着,在责怪着,在生气着,更多的是,在想着。
男人还是心软了。
这次的女孩不是那么冷静了,看到男人疯了一样的打他。男人把他抱在怀里:“对不起,我……”
“为什么不理我,我好害怕,我害怕你不理我,害怕失去你,害怕你丢下我……”女孩哭着。
男人摆正女孩的肩膀,看着她:“你喜欢上我了,傻孩子,就像我喜欢你一样的喜欢我,我们离不开彼此了。”
女孩:“我是喜欢你啊,和你在一起我不害怕,我很快乐”
男人:“爱,你懂吗,我爱上你了”
女孩:“爱,那我对你呢??也是吗??”
男人:“如果没有我的妻子,我会要照顾你一辈子,我会爱你一辈子,你给我的快乐,是别人没有的,照顾你我很开心”
女孩目瞪口呆的看着男人:“你说什么,你妻子??”
“嗯,没错,我妻子我还有一个儿子”
“儿子……”
“没错,一桩我不愿意的婚姻,为了爸爸妈妈我娶了一个我不爱的女人,从来没有爱过她,但是我爱我的儿子,没有爱情的婚姻,本身就是个错。”
“那你前些日子回家了是吗?”
“去看我儿子,那个家要是没有我儿子,我是不会回去的,毕竟我是孩子的父亲。”
“你有家,你还喜欢我,这算什么,我算什么?”
“你想多。”
“是你想多了。”
“我只想以后的日子都和你在一起,我爱的是你,是你!!你敢这样和我在一起吗,没有名分的在一起。”
“我,我承认,我依赖上你了,可是我们那样是不对的!!”
“我知道说这些会吓到你,感情的事是无法控制的,更何况我和你在一起是真的很快乐”
女孩乱了“对不起,我乱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男人“嗯,你静静,”男人后悔自己的冲动,自己对女孩说的一切,这些足以伤害到女孩,男人知道女孩的心有多脆弱。不说,又不忍心那样冷冷的对待女孩,也许这就是爱,纠结喜欢着。
女孩想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
女孩早上给男人发了信息:开开心心的,我去上学,你要努力工作哦!!
男人打了过去,女孩关机了。女孩的心一直在想着男人。
同样的信息每天早上都发,然后就关机。每天都是如此,一周过去了,男人依然没有打通女孩的手机,担心!!!
周日,男人来看女孩,刚到门口就被里边的吵闹声震到了,开开门,7.8个同学在女孩家开聚会,喝酒,抽烟,唱歌,女孩一个人在那喝酒呢……
男人一把拽过她,问她怎么回事,女孩晕晕的没说话。女孩看看男人,看看同学,说:“这是,我叔叔,叫叔叔”同学们一个个喊叔叔。
男人把同学送走之后,看着女孩,头发染了颜色,化妆了,而且纹身了,手还在微肿着。男人拿起女孩的手:“傻啊,不疼吗”女孩没说话。
男人:“你怎么了,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在气我吗?”
女孩:“你,做我叔叔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正常的和你联系,不失去你,我努力学习长大,我不打扰你,好不好”女孩哭着说。
男人:“不是……”
女孩:“只要你不离开我,不丢下我,我可以做到的,和你保持距离,我……”女孩边说边哭。
男人:“别傻了,我对你的喜欢没有长辈对小辈的成分,叔叔这个角色我不会”。
女孩:“我们可以把这份爱转化的,亲情不好吗”
男人:“这不是亲情,这是爱情,是我想拥有你,你不想离开我的爱情,不要自欺欺人,要面对现实,傻孩子”
女孩:“我……这叫喜欢你??爱你??是吗”
男人:“你自己说呢?”
女孩沉默了。女孩心里知道,说“是”意味着什么。说“不是”自己的心会痛,男人的心也会痛。她一直哭一直哭,男人不强迫女孩做任何决定,一直尊重着,男人也怕失去女孩。女孩稳定自己的情绪。
女孩:“不是,这不是爱!你大我这么多,我不会爱上你,最多把你当家人的喜欢而已!我不爱你!”
男人:“你在撒谎,你欺骗你自己的心呢”男人做好了保护女孩的准备,只要女孩自己点头,可是女孩一直自欺欺人。
女孩:“没有,我把你当叔叔!!”女孩看着男人的眼睛,心里疼得要死。
男人:“好吧,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不爱,也没法勉强你,也许我真的老啦,不配保护你。一个人,好好的。”男人无力的转身,离开。男人的心,不是一个乱可以描述的。
也许,男人错了,错在自己不该表达出对女孩的爱;
也许,男人错了,错在自己爱上了一个脆弱的女孩。
女孩放不下男人,就是放不下。每天上学之前都要发信息给男人:我去上学了,我很开心呢。你好好上班。小心开车。然后就关机。
男人看到信息总会发呆的想一会,然后才继续工作,更多是和朋友去玩来忘记那段真正快乐的日子。就这样,彼此心照不宣的,一个发信息,一个看信息。
时间的蔓延不会让女孩对男人的爱减少,而是增强。没有男人的日子,女孩都是在回忆中度过的。那种日子很难过,脆弱的女孩能坚持多久呢。没有人知道。男人,知道女孩是在欺骗自己的,说爱要勇气,说不爱要更大的勇气。明知道这样,自己也要配合女孩装不知道。好辛苦。
一周,三周……这天,男人没有收到女孩的信息。男人习惯了看女孩的信息,一天没有都感觉空空的,心在悬着的。
男人拿着电话,等来的不是女孩的信息,是电话。女孩自杀了,男人赶到现场,腿都软了,抱起女孩,流泪了。男人第一次哭,为了女孩哭了。
叫女孩醒过来,不许女孩死,看着女孩的血染红了雪地男人像傻了一样,抱着女孩摇晃她。紧紧地抱着,寒风很冷,男人知道女孩怕冷。紧紧地抱着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女孩穿上门紧紧的抱着。
女孩苍白的脸浮现僵硬的笑,用尽仅剩的力气说:“其实,不是不爱你,只是有太多的不可以……”
这是一个怎样的冬天,只有他们知道。
男人知道了,女孩不想做一个被恨的女人,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有个不完整的家。
女孩走了,在天上看着男人,守护男人,守护那份不透明的喜欢。
一个脆弱的心,在恰当的时候,得到恰当的安慰与帮助,是谁也替代不了的快乐。崇拜,仰慕油然而生。也许这是一种不透明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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