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运河贯穿大江南北,川流不息的运河水滋润着两岸的土地。真是鱼虾满仓、田肥稻丰。两岸的华夏儿女世代享受着祖宗的馈赠。
孙世祥所在的孙家营村,就坐落在离运河十里左右的地方。他们这里已不种水稻,而改种旱田了。进了二月中旬,随着气候的升温,小麦已有了反青的迹象,绿油油的,到处充满了生机。
下午出工的钟声敲响,人们拿起锄头说笑着向田间走去,今天下午的活是除草。不大一会功夫,就听见一个小孩哭着向这边跑来。走近才看见是麦穗,他爹二柱子气呼呼地紧追在后边。
二柱子的哑巴媳妇杏儿见状,扔下锄头,紧跑几步把麦穗拦在怀里,并背对着他。
“这个熊孩子忒能作了,不揍不行。”二柱子脱了一只鞋,就要打孩子。
“二柱子,你干嘛地?”声如洪钟,一个铁塔般的汉子站在他的面前。
二柱子干笑了两声:“队,队长,不是,这个熊孩子他往井里尿尿,咱孙家营老少爷们,祖祖辈辈可是都吃这个井里的水,他不找也揍吗?”
“孩子该多大,他懂什么?孩子不对,说说他就完喽!你看你把孩子吓的。”
队长的话还真管乎,二柱子乖乖地放下了手中的鞋。
“赶快回去喂牲口吧!”
二柱子拍了拍棉袄,悻悻地走了。
队长走到杏儿娘俩面前,蹲下:“麦穗,以后别在往井里尿尿了,老师要是知道了,你就别在想当三好学生了,听见了没有?再说,那井那么深,不小心掉下去了咋办呀?你妈可就你这一个宝贝蛋啊!”说完,摸了摸麦穗的光头,麦穗懵懂的点着头。杏儿含着泪,感激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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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队长孙长山,复员军人,一米八六的个子,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平常就爱穿那一身,已经褪了色的、补了又补、缝了又缝的旧军装。
四十多岁的长山不光是队长,还是村里的民兵连长。心胸开阔,做事认真,是下一届村支书的不二人选,曾多次得到公社领导的表扬。媳妇秀兰,贤惠善良,为人和气,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他们有三个孩子,儿子怀诚和长胜一样,也在印刷厂上班,两个闺女舒婷和舒曼都在上学。
至于振福的死和传出来的流言蜚语,一时间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着实让长山苦恼了一番。管区主任也找他谈了话,可长山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拿党票担保,绝对没有那回事。让刘英记工分,不是他自己说的,那是队委会研究决定的。再说加班拉工分,队委会的人都在加班啊,这有什么?
说也奇怪,于振福死了以后,一切都变得平静了。就像他把那些胡说八道的混帐话都带走了似的。
春天总是给人以无限的遐想,人们也总是把最美好的祝愿付诸于这个季节。这又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夜晚,在运河岸边,有两个年青人在缠绵徘徊,一轮明月照着他们相互依偎的身影。
“秋凤,听说长胜和大美到秋后结婚,咱们也秋后结婚吧?”怀诚搂着秋凤的肩膀说。
“行,可你爹娘他们同意吗?”秋凤说着用眼瞟了一下怀诚。
“我爹娘可开放了,保准能同意。”
“可俺家里穷,嫁妆可能没几样,到时候恁爹娘嫌寒碜不?”
“我娶的是人,又不是娶东西。”怀诚说着,在秋凤的脸上亲了一口。
秋凤把头依靠在怀诚的肩膀上,没说话,只是扑闪着大眼睛看着那挂在天空中的月亮。
夏秋凤的家在河西夏庄,和怀诚在工农兵联中上学时是同学,后又一起在印刷厂上班,慢慢的就谈起了恋爱。
人们都说恋爱中的人最美丽,也是最幸福的。此时岸边杨柳依依、河面微波荡漾,天上月明星稀,好像一出舞台剧的布景,但这些却是真实的。在这浓情蜜意且又充满温馨的夜晚,这两个对未来即好奇,又憧憬的年轻人,还有多少悄悄话要说,大概只有星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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