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的人太多,管事的人少。 ”
猪还没养之前,至少有十来批人前来谈合作,有找工作的,有想承包的,有想租场地的,还有想入股的,但听说要包存活率后,大多数人忘而退却。事实上,一条乌江的北与南,养殖行业的劳务大有不同,江南水涨船高,普通工资要多五百以上,我们原计划的两千多的普通工人,根本就无法招到人,就连贫困户前来应聘,也都提出了三千以上的要求。
本县建设的养殖场,大多数是个人投资的,集体经济投资的少,目前有几家,但经营不是很乐观,养殖场建设前,公司也组织前去观摩学习的,至于采取什么模式,也没有定位,不做就没有经验,是亏是赚,必须得践行。
从发布招聘公告开始,大概用了两个多月,一个从福建回来的人前来承包养殖。在此之前,负责养殖项目的人半年前就开始招人,一个也没有落实。这中间还有个过程,后来负责现场管理的是村干部,他有意让村里的人来承包劳务,但公司定下来的费用满足不了他们的条件,来谈了几批人,有一个协议签了后上山几天,认为做不下来,就单方面的终止了协议。
老何来签协议,一身军绿,开一辆霸气的摩托,载一副墨镜。我对此人并不了解,但是另外一个村的,想着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更何况他之前在福建养猪,在电话里交流也听得出他有经验,更何况我拟了一份有保障的协议。签了协议后,老何就上山了,就一个人。
“一个人能养两千头猪,开什么国际玩笑?”
公司的领导和村委会的领导上山后,见只有老何一个人,向我提出质问。
是啊,协议要求六名工人,为何只有一人上山。老何上山的时候,预计半个月后才进猪苗,但养殖场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比如说打扫卫生和消毒,但协议上也说得很清楚,是从养殖开始。为此,我对大家提出来的质问,并没有正面的回答。
没过多久,又有人质问我:“他就是个瞎子,能养猪,他家什么也没有,要是出了问题,谁来担责?”
这个问题把我问到了,老何带着眼镜不假,但不是瞎子啊,他也就是眼睛有疾,用瞎子来称呼是不是有点过了。另外,他不务正业,至今没有房子没有车子,难道就否定他不能养猪?可我不得不想,这个人到底能不能养猪,万一养不好,谁来兜底?面对着这些人的质疑,我还是没有正面回应,协议签了就生效,能不能养猪,还是看实际的行动。
进猪苗那天,我在另一个镇,养猪场里聚集了公司及村委会的领导,到了下午,第一车猪苗进场,我便接到电话。
“老何不干了,要飞天。”
“你请的这个工人简直无法无天,要打人。”
“人是你招的,你看着办。”
“……”
我一头雾水,在前线干活,后院起火,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急忙给老何打电话,老何很生气,说全是病猪,如何保证存活率,很多猪在运输途中脚都受了伤,这部分怎么算?好说歹说,老何的情绪稳定下来了。
然而,我的心情却不能平静。
原定的六名养殖工,现在只有三个,老何拍着胸膛说能成,既然承包了,怎么养是他的事,哪怕是一个人,我们也没有权利干涉。理是这个理,但将近三千头,一人养猪九百,光是加料恐怕都成问题。大家的担忧是很正常的,提醒老何也是正常的,几百万的事,不是几块钱,谁来负这个责?后来的三天多时间里,没人前来替换我,无数个电话打来投诉老何,老何又无数个电话投诉这些领导,我就是个磨心真后悔接手这件事。
来到养殖场,有人笑着说:“压邪的来了。”
什么意思,领导们镇压不住老何,老何要打人,要打公司的,要打村委会的,要打温氏的技术员,总之在大家的眼里,这人就是个流氓。我的出现,解决了所有人的忧虑,有人来担责任了。
想想都比较戏剧,正如我经常讲的那个故事:
三个和尚挑水,由于太劳累,就罢工。后勤部的就向上级反映,说这三个和尚一直没人管,于是上级就成立了个挑水管理委员会,合理的分配三个和尚的挑水时间,过了一阵,问题又出来了,挑水管理委员会没有专职人员,无法正常的执行,出现少挑现象,于是又成立了一个监管委员会,过一段时间,又有问题,监管没有详细的数据,于是又成立了一个统计委员会……为了管理这三个和尚挑水,从主持到监院,上上下下几十个人来管理,你说一套我说一套,最后的结局是,三个和尚累死了,院里的和尚渴死了,主持监院跳槽到别的寺院总结挑水经验受到了高的待遇。
水哥故事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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