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要是疏忽了却容易酿成大祸 ”
农场自己又把周边的芦苇地拓挖出近几十亩地,现在团农场达到四百亩地的样子。我们按照场部的要求,第一次由连队统一把四百多亩地平整一遍,又把周边的大水沟、小水沟清理一遍,又把田间地陇的枯草杂物清理一遍,又把一些明眼的大堤坝用水泥抹子抹的光光滑滑,过往的老百姓一看这规规矩矩的稻田地,很有些感慨:“还是部队规矩啊”。那是,四连可是把农场当家来管的,这让农场场长很是高兴。
拉了几天的杠子,大部分地都平整的差不多了,然后就分出一些地由各班负责再把高低落差大的地方再整一整,这也是一件又费力气,又脏的活儿。战士们在地里干着活儿,我就四处转悠着检查,转到五班的地头,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干活。突然,几十米外正在干活的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小个子士兵抡起铁锹向“大个子”一米八五左右的班长扫去,“大个子”班长向后仰了一下身,锹头带着泥花擦着他的前胸飞了过去,这班长也不含糊,抡起铁锹向小个战士扫去,铁锹滴答着泥水从那个战士的头顶飞过,我大吃一惊,从地上跳起来,大喊着“干啥,你们,快拉住他俩。”旁边的战士们这才醒过神来,“噼里啪啦”踏着水花跑过去抱住他俩,有人把他俩的铁锹夺了下来,两人象斗红脸的公鸡相互对骂着,“徐永红,你们给老子滚上来。”我站在田陇上又大喝一声,他俩这才停止对骂看向了我,其他战士们也松开了他们,我又喊道:“副班长,你带队干活。”“是,连长”副班长喊道:“都去干活了。”战士们散开了。近中午的阳光,暖和和地照在身上很是舒服,而地里干活的战士们在晃眼的稻田地里机械地一锹一锹铲着泥巴往低处扔着。看他俩都来到了我的身边,我说道:“你们不累啊,还有心思打架玩,跟我回去。”他俩一高一矮低着头跟在我身后走向驻地,连里其他战士一路好奇地看着我们仨,我也不哼声。到了驻地,我转向他俩:“你俩洗洗去,换了衣服到我屋里来。”他俩赶忙跑回五班宿舍。不到十分钟,门外响起“报告”声,“进来。”我瞅着他俩进来,敬礼,并排站在门口。“看着我,都是大老爷们,低着头象啥?”他俩这才把低着的脑袋抬起来,我狠狠地说:“你俩刚才要是有一个脑袋削开了,另一个也要枪毙,知道吗?”我看向小个子战士:“你说说,怎么回事?”“他骂我。”我又看向大个子班长,他瞅了小个子一眼:“我看他不使劲,就骂了他。”我笑了:“谁都象你壮的跟牛一样。你说说你们,就因为这点屁事儿还能打起来?真要是开了瓢,值吗?”我又看向小个子战士,他紧绷着的脸也放松不少:“不值。”我又看向了大个子班长,他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连长,我错了。”我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讲:“在农场干活,大家都累,相互要体谅一下。徐永红,你作为班长要带头,更要关心战士,别动不动用拳头。”大个子班长立即答道:“是,连长,以后不会了。”我又问小个子战士:“你还有什么想法没有?”“没了,连长。”我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咱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不要象仇敌一样。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你俩还有什么意见?”“没了。”他俩齐声答道。“没了,你们就拥抱一下,握个手。”小个子战士有点扭捏,大个子班长左转给小个子来了一个“熊抱”,松开以后,小个子主动伸出手说:“班长,对不起。”我哈哈大笑:“滚吧,今天你们不用出工了 ,下次再出现状况,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们。”他俩转向了我,向我敬礼:“是,连长。”他俩轻轻带上房门出去了。
我坐在屋子里沉思着,有些事情不大,可要是疏忽了却容易酿成大祸,晚上点名时必须再强调一下。现在工作虽然不多,却又累又脏,有些战士在家都没有接触过甚至都没有干过这样的农活儿,有一些情绪和松懈表现也很正常。不过,经历过这一次生产活动,年轻的战士们一定会以曾经“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为荣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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