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尿出来的是黄金多好，不用再费劲要账了 ”
我们三个也不回头，快步地走向路边的车子，生怕两个警察蜀黍再因女店主的喊叫改变了主意。武子嘟囔说，“两个破暖瓶还ＴＭＤ用赔！肯定和刘德才有一腿！”
武子发动了车子，掉转车头向东，“咱从东边绕过去，再去看看果园里，看能不能碰上刘他。”我和陈征也说：“他不一定能跑远，也许能再碰上他。”
从主街东首向南，有一条返回县城的近道。路的右侧是刘德才刚刚钻进的果园。果园是东灵镇政府引导农民发家致富，由原来的上好粮田改栽连片苹果、香梨等果树建成的，三四百亩地。路的左侧还是麦地。
因是庄稼地里的土路，疙疙瘩瘩沟沟坎坎，武子的桑塔那也是起起伏伏颠颠簸簸，我们坐在车里肚子是翻江倒海。
“武子，停车！下来撒泡尿，尿泡（膀胱）都快叫你颠破个熊了。”武子停下车，我们站在路边，三人的尿金黄，缺水了。陈征说：“要是尿出来的是黄金该多好，咱就不用这么费劲要账了。”
“哈哈，你要是能尿出黄金来，还不天天想着泡小妮！对，林林给你ＱＱ号了木？”我问，武子也问。
“ 恁俩可别操了，还ＱＱ号哩，没让媳妇骂死就不孬了。”
我们三个蹲在路边，向果园里左看看右望望，没个人影。看来刘德才真是又跑了。
武子说刘德才走着去买彩票，他肯定就藏在东灵镇，还离那个彩票店不远，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陈征说刘德才是不是又和彩票店里那个小媳妇搞上了呢？要不咱再去彩票店去找那个小媳妇问问怎么样？真是佩服“色的鬼”的惯性思维。
我说你可拉倒吧，彩票店那么隐蔽，说不定是个地下赌窝，东灵镇小混混这么多，要真是地下赌窝，我们找不到刘德才不说，还得挨黑。陈征说这倒也是，但咱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呀，大老远的来一趟，多亏！
武子说今天晚上估计刘德才不会再去彩票店了，要真是和那个小娘们有关系，也只能通过她找到刘德才，就和跟踪林林一样。不过这里咱可是不熟，别再真进 了土匪窝，跟去六允一样让人敲诈勒索。
我们正一筹莫展，拿不定主意是走还是留。从南面开来一辆轿车，也是桑塔那。车开到我们身边，停下了。车上下来两个人，面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呵，又遇到了，哥们儿们，还认的不？”
“有点面熟，你们是……”
“年三十，刘德才家楼下，咱们一块到了十二点。”
原来他们是大年三十在刘德才爹娘家楼下遇到的那两人。一个姓王，一个姓刘。
姓王的每人递给我们一颗烟，问我们怎么在这里休闲。陈征把我们在彩票店抓住刘德才，又因来了两个警察让他跑了的事说了一遍。
姓王的充满智慧地说：“哥们儿们，你们真是憨（差点就说成我们是傻叉），那肯定是专门把他放跑的！不是真警察。这是东灵镇！你们也不想想，要真想逮他还不早逮到了。”
我说不会吧，咱得相信……！他没等我说完他又抢了回去。“那是！咱得相信！但更得靠自己！”这人，话说的挺硬，懂得挺多，看来还挺牛叉。不过也牛叉不到哪里去，要真牛的话还用大年夜里和我们一样连年不过，在楼下等刘德才？！
当然话不能明说，大家都是明白人，谁心里都有数。
他们两个也是听说 刘德才出现在彩票店里，是专门夜里来堵刘德才的。还备足了水、方便面和火腿肠。正好我们渴得要命，我和武子、陈征一人喝了人家一瓶水。
我们五个坐在路边上商量，等天黑了再去彩票店里碰碰运气。晚饭就在路边凑合了他们带来的东西掂巴了掂巴。我们三个还客气了一番，他俩说没什么，谁叫咱都是落难来的。还别说，还真有点梁山好汉逼上梁山的味道。
五个大汉、两辆轿车停在野外，还真是扎眼。过往的行人无不偷偷地多瞄我们几眼，有的走过去，还再回头望望。估计他们得是平生了不少寒气。
武子问彩票店里得几点关门，我说根据以往经验最早也得到十点。我们商定九点的时候再去。
时间一到，我们把车停在主街边上黑暗的地方。副县级乡镇竟然没有路灯，只有两旁的商店、饭馆或彩票店放出点点星光，路上昏暗。
因为我们已经进去过店里，先让王刘两位进到店里假装是买彩票的，武子在小巷口，我和陈征把在彩票店南的水沟旁，这样，如果刘德才真在里面跑出来的话，我们能前后夹击堵截。
刘王两位进到店里得有半个多小时才出来，把我们三个招到了小巷口，说里面人不少，但没几个买彩票的，都是在玩“三张”。还真是个赌窝！刘德才没在里面。也没敢打听，里面的人见他们是生人，都很警觉，卖彩票的女店主还直问他们是干什么的。小地方见不得生面孔。
刘王两位兴致挺高，说咱们等等跟踪女店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这让我想起警察蹲守犯罪嫌疑人的故事情节。
我们正抽着烟闲扯八卦的时候，忽听着距离我们较远的某个胡同小巷里传来了吵闹声。好晚是两伙人在打架。
“你等着，一会我叫人来灭了你们！”
“你他妈的胆子不小，咱试试谁灭谁！”
这是两个人的对骂，但肯定不是两个人，是两群人。还有叮当二五的打砸声。
我们说咱上车吧，别再招惹上这些土匪。我们就分别上了各自的车，坐在了车里。一会就有四五个醉醺醺的大汉从我们车旁走了过去。
约莫过了有十五六分钟，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们远远地看到从胡同里出来一帮子人，每人手里应该是提了棍子之类东西，还有的明晃晃的。
这些人大呼小叫，“不用怕，揍死一个是一个”“敢他妈的到咱地片上来闹事”……
那帮人快走到前面刘王二位车前的时候，就听着有人大喊，
‘好，还开车来的，怎么不下来呀？！”
“来，砸！让他们横。”
武子说：“坏了，把咱们当成刚才那伙人了”，边说边发动起了车子。这里刚说完，刘王二位的车已经窜了出去，还听到咚咚”两声，是棍子砸在了车上。
武子赶紧猛踩了油门，窜过了人群，那群人连忙躲闪，好象还带倒了一个家伙。没来得及关车窗，风呼呼地往车里灌。真正体会了一把风驰电掣的感觉。
等出了东灵镇，前面刘王二位靠边停车，下来查看，前面引擎盖上被砸了两个大大的陷坑。武子的车子也挨了一棍。“这群流氓！”武子骂。
那晚，我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未完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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