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幼小的心灵突然就像醍醐灌顶似的震撼了 ”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是每每想起来,仍是后悔不已。
那是发生在1998年的夏天的事情。那时候正是我小学二年级的暑假期间。小孩子,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玩耍睡觉,农村的孩子可以在田间到处游走玩耍,各种有趣的好玩的事情层出不穷。下河捉鱼、上树掏鸟......所有农村孩子玩过的我们都会。
那时候嘴还很馋,没有零花钱买好吃的也会自己做点“零食”。比如,摘刺梨(我家乡特有的一种野生水果)、杏子(还绿绿的就被我们都摘掉了)、各种能生吃的野菜等,只要有这些好东西,再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再自家厨房里弄点辣椒面、盐、味精、花椒拌在一起然后随便扯下一张作业本纸包起来,偷偷溜出去跟小伙伴分享美味零食了。那时候最常吃的就是刺梨绿杏等蘸辣椒、水芹菜腌辣椒,有时候也偷偷的拿家里的土豆红薯再外面烧一堆火烤熟后蘸辣椒吃。总之,无论是什么水果、野菜,经过我们精心调制的美味调料辣椒面的加工,都能成为那个年代的我们最美味的零食。如今想想还真是怀念呢。
事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那一次,跟往常一样,我、哥哥还有邻居小伙伴一起去才田间采水芹菜,这是一种野生的芹菜,味道鲜美,是我们很喜欢的零食之一。这种水芹菜在油菜地里长得又多又好,所以,油菜地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那个时节,油菜地的油菜已经落了花,结出了一穗穗嫩绿的籽来,再过几个月,等籽穗慢慢变成黄色就是丰收的季节了。那时候的油菜高度已经超过了我都身高,我们再一片片的油菜地里穿梭寻找着美味的水芹菜。
可能是被这超出我身高的油菜遮挡了眼前的视野,一边跟小伙伴胡乱聊天的时候,我竟然想象着,要是自己就这样站在油菜之间身体往前倾倒,那种感觉一定美妙极了。于是,在大脑的支配下,我都身体就这样笔直的倾倒在油菜地里。细细的油菜杆并不能如我想像的将我支撑起来,我前面的一片油菜地都哗哗一片随着我的倒地而倒地。我竟然还有一种不错的喜悦感,于是站起来又来了第二次、第三次,,一边如此一边还很自豪的让旁边的小伙伴看着我的表演。哥哥比我大两岁,尚在懂事之间,等他发现要叱止我的时候,已经这样倒下了三次......“你回去不被打才怪了!”哥哥威胁的话语让我害怕起来,想着妈妈拿条子打的那种情景,终于把我拉回了现实。可我心里存着侥幸,谁知道是我干的呢?只要你们都不说。就这样,疯玩一天后,我们若无其事的回家了。
回家吃了晚饭我们又出去玩了一会,我不知道的是,等我和哥哥再回到家里的时候,一顿“细面条”已经为我们备好。我还记得妈妈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妈妈已经知道了一切,就在我们心无旁骛玩耍的时候,已经有人来家里告状,是那片油菜地的主人家。细细的条子打再我身上的时候,我也不记得当时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了,可能只是因为疼痛所以大哭而已,直到妈妈说了一句:“幸幸苦苦种一季的庄稼,就被你们给糟蹋了,你们还有天良不。”我幼小的心灵突然就像醍醐灌顶似的震撼了一下,我至今记得这种感觉,那是一种突然生发的懊悔。这大概又是我心灵的一次成长。。
因为这件事情,哥哥也被我连累吃了顿“细面条”。后来,趁妈妈不注意,哥哥悄悄跑出门了,他是不甘心罢。我跟着哥哥也跑出来,天已经蒙蒙黑了,我们在外面逛了一圈,又回来到大门口,正听见妈妈在巷子里喊我和哥哥的名字,她到处找我们呢!哥哥还是不想回去,家门口有几块竹篾编的篱笆,我们就躲在竹篾下面,正好天黑了,妈妈也应该看不到我们。妈妈喊了一圈又回来了,我还记得我在竹篱笆里看到妈妈在门口站立了几秒的时间,然后才进门回家,然后也没有妈妈喊我们的声音了。过了很久,天已经黑尽了,我们躺在竹篱笆里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圆圆的月亮,那时候的月亮真的特别亮。
后来,我也不记得是谁先提出回家的,好像是我吧,然后我们回家了,妈妈正在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夏枯草顿肉的汤,我闻到想想的味道,又不好意思去吃,跟哥哥两个挤在沙发角落里假装看着电视。。妈妈说,自己去锅里舀,我们也没有动。
现在想起来,妈妈在门口伫立的时候,应该就是已经发现我和哥哥,只是她没揭穿我们而已。我无法想像那时候妈妈是心情,或许是:孩子在呢,就在家门口,可是心情很复杂,不成器的孩子糟蹋了别人的庄稼,是我没有教好罢。
此后,我再也没有做过这样不成器的事情,一年幸幸苦苦种一季的庄稼,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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