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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紫千红总是春 圣日垂纶泗水滨

“ 烟波轻缓,四顾茫然中,只待鱼一声轻唤。 ”

钓鱼,是一场修行。静守水畔如端坐蒲团,恒持钓竿若手捧经卷,水风轻吟似梵音绕耳。坐下来赏花开,沉下来静如海,定下来观自在,焉能不成佛?带着一日春色,一袭花香,记起湖山春好,岁月无恙。那些清晰的,淡漠的,热烈的,疼痛的,随着烟波轻缓,四顾茫然中,只待鱼一声轻唤。

2018年的第一钓,选在了泗水万紫千红景区的青界湖。“胜日寻芳泗水滨,万紫千红总是春”,朱熹当年探访的是这个泗水滨吗?

山脚下的青界湖碧波浩渺,无风三尺浪,岸畔的水色浑黄。连日的春雨,湖水漫了上来,水草稀疏,鱼儿在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勿论有风无风,青界湖早已不复往日的澄澈,一如人生经历过,总会留下痕迹。

通常,钓鱼人都恨不得立马赶到钓场,我踟蹰于山林间,走走停停,并不那么急切,不知来处,忘了归途。

鱼总归还是要钓的。蹚水抵达水中央一个没顶的小土包,架上常用的鱼竿。几人一靠近,惊飞一群野鸭,在空中盘旋,嘎嘎叫着,看着几个不速之客。

我用的是十八尺竿子,春季垂钓,酒米和红虫是绝配。酒米细碎,撒不了那么远。只好抓了把岸边的黄泥,与酒米揉成三个小团,拍扁了打下去。水质清冽,触手冰凉。酒米打下去许久,蚯蚓换了几回,才看见浮漂稳稳地沉了下去,这肯定是一条好鱼了。鱼不大,晃晃悠悠的浮出水面,一个大嘎子,三两多。鲫鱼总是有的,大大小小,不时来几条,让渔夫不寂寞。

窝子里热闹起来,看着浮漂突然上顶,接着又急速下沉,我有些无奈,小杂鱼开始闹窝了。一次次的起竿,屡屡不中鱼,终于拿上来一个,一条小到几乎看不清的趴地虎,真是弄不明白,它还不及蚯蚓长,怎么吞下去那么大的鱼钩。

一阵闹腾中,一个缓缓黑漂,这类信号才是我所期待的。渔夫拿捏好力道,起竿,水下有点劲道。绷住竿子,鱼随着上浮,亮水一看,老鲫。我小小心心地上了抄网,八两上下。

也弄不明白水底下怎么回事,水已经不浅了,鱼总不聚窝。一条老鲫之后,小杂鱼又闹腾起来,渔夫看着这些杂乱的漂相,不愿动竿子,但终究耐不住小嘎子、小白条咬住蚯蚓不放,只好把它提上来。

阳光洒满同行的亚东大师的钓位,一直沉寂的亚东大师一声惊呼:好漂亮的鱼。原来,他钓到一条硕大的金鲫。阳光下,乏力的金鲫在浅滩缓缓游动,橙红的鳞片熠熠生辉,纯净而灵动,这是一条迷人的鱼。

等了一阵,一个稳稳的送漂,我以为这次要连杆老鲫,竟然是条半两左右的小鲫,空欢喜一场。

午餐就在湖边解决。鲜活的鲫鱼从鱼护里捞上来,收拾干净,锅里抹上一层猪油,待油热烟冒,转小火两边煎至金黄。一定要煎制,把鱼肉的蛋白结构破坏,鱼汤才能白。加入温水,没过鲫鱼,大火烧开转小火慢炖,出锅前放盐,撒上小米辣、香菜。鱼汤奶白如雪,让人食指大动。

喝过鲜美的鲫鱼汤后,我期待着下午能再上几条老鲫。一直痴痴地守到3点多,才逮住一口。鳞片黑中泛金,鱼鳍并非常见的灰黑色,而是半透明的橘黄,头部的颜色很深沉,这显然是老鲫了。

春日偏短。日头偏西,大山的阴影将钓位笼罩,春风带着阵阵寒意将渔夫包裹,顿觉浑身冰凉。很怪异,四点一到,连小杂鱼也不闹了,再等也是无望,索性收了。

青梅时节,鱼曾来过;谁执淡墨,醉写离合。鱼走,人留,勿论人与鱼的告别,抑或人与人的告别,留下,远比离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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