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印象里,好象有火车站的地方治安都不太好 ”
我们一度肯定地认为,刘德才已经出逃到外地藏了起来,所以,对找到他我们也没抱什么希望。可是到了五月份的时候,武子的朋友打电话,说有人曾在东灵镇的一个彩票店里见过他买彩票,他很可能就藏在东灵镇。
东灵镇在我们县域的最东边,距我们所在的县城近八十里路。京沪铁路通过这里,还设有一个小型火车站。东灵镇是我们县的副县级乡镇,是县里的经济强镇,虽然我们是全国性的贫困县。
东灵镇虽比不上六允,但也是鱼目混杂,小混混满天飞。在我的印象里,那时候,好象有火车站的地方治安都不太好。有一年去枣庄出发,出了火车站口,就有几个妖艳的小娘们拉住胳膊,问住店不,说有“足浴按摩”的,旁边还站着几个袒胸露乳的壮汉。也得亏我没钱,又有点小机智,差一点就入了色窝窝。
如果武子朋友所讲属实的话,那刘德才还真是会点么,给我们这些债主玩起了游击战了。
第二天一大早,武子、陈征,我们三人就急切地赶往了东灵镇,还是武子开着他那辆桑塔那。
东灵镇的大街小巷有二十多家体彩店和福彩店。我们三个对所有的彩票店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排查。
每进到一家店里,我们都是先买上一注两元的彩票,然后再和店主或“财迷”(彩民)们假装交流下购彩经验,套套近乎,再然后就试探着打听有没有遇到过刘德才样的人来店里买彩票。
一开始店主们都很热情,基本上也都在努力地替我们回忆,但当听说我们是追债的时候,也就成了六月天(说变就变),都不想多事、惹麻烦。
我们也只能寄希望于偶然遇见刘德才。
我们转遍了整个东灵镇的所有彩票店,毫无知觉地就到了十二点多,一无所获,有点失落丧气,也有点身体疲惫。我们商量着在东灵镇上吃完午饭后就回去。
五月份的中午,天气已经比较热了,太阳直射下来,热辣辣的。
午饭是在街旁边的小饭馆吃的。我们三个人四个菜六瓶啤酒,还喝 了人家两暖壶开水。老板以为我们是接站的,倒也没赶我们走的意思,还问我们够不够吃。我们不好意思,一人又要了一海碗面条。就这样,我们边吃边喝边聊一直吃到了下午三点多。
因为有过买彩票的经验,下午和晚上是彩民们买彩票的高峰期,特别是临到傍晚才是最高峰时段。我说咱们来都来了,不如再到各彩票店去转一圈,也许能碰上。
武子和陈征也没什么异议。
这次我们没再进到店里去,也没再下车,只是由武子开慢点,我们向彩票店里瞧瞧,看没有刘德才的影子就再去下一家。
可也别说,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找了大概有七八家彩票店的时候,就真的发现了刘德才。
东灵镇主街是东西向的,在主街的东首有一条南北向的小巷。当我们左右张望的时候,武子让我们扭头看看,说那不就是刘德才这个狗杂种么。
刘德才正向南步行,背对着我们,陈征说就是他,这家伙化成灰也能认出他来,更别说是背影了。武子说咱们先别下车,看看他去干什么再说,先别惊动他。
巷子并不深,也就有个六七户人家,巷子的最南头是一条水沟,再向南就是连片的果园。刘德才步行了没多远就向右转进了一间房子里。
房子在东墙上开了个门冲向小巷。我说他是不是一直藏在这里呀。武子说:“不准,他要一直藏在这里,早就有人发现他了,还能等到这十个多月。”
武子找了个地方停好车,我们三个人小跑着就向巷子里冲去。武子冲在前面,他人高马大身材又壮,我和陈征跟在后面给跟班似的。
来到刘德才转进的房子门口,门上贴着“中国体彩”字样,原来这里还有个体彩店。中午我们竟然没发现。体彩店又不是赌博场,特么这么隐蔽干吗?!后来再想想,说不定这还真就是个地下赌场。
我们三个推开门进去,店里只有两个人,一个不知道是小姑娘还是小媳妇的店主,另一个就是刘德才。刘德才正聚精会神地在那里研究彩票走势图。
没等刘德才没反应过来,武子上去一脚就把刘德才给从沙发上踹到了地上,然后就用膝盖顶在了他的肚子上,两手轮番着扇刘德才的耳光。刘德才仰躺在地上挣扎,他根本就没有翻身的可能,因为还有我和陈征在旁边摁着他揍。我们几个月的怒火就在那一刻得到了释放。
这可吓坏了旁边的女店主,嚎叫着“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干吗?”,跑了出去。
我们把刘德才摁在地上狂揍,他鼻子、嘴里已经出血,可出了口恶气。
武子一边揍一边骂:“你他妈的也忒不是人了,给你担保贷了款,你拿着钱跑了,还到这里来买彩票!让我们替你还贷,让你坑的是家破人亡。”
陈征又上去踹了刘德才两脚,“快说,刘德才,钱呢?什么时候还?”
这时,我们听到了街上的警笛声。女店主出去报了警。
我们正在审问着刘德才怎么还钱的时候,当地派出所两位民警已经进到了屋里。
“怎么回事?快让他起来!”一位民警指着我们说。
“这是刘德才,我们是找他要账还钱的。公安局是不是应该把他抓起来?”武子说。
“哦,刘德才,听说过。不过你们是民间借贷纠纷,不属我们管。你们在这里打架可是治安案件。快放他起来。”
这时,刘德才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警察,你们看见了,是他们揍我的。”
“啪!啪”,武子又给了刘德才两个耳光。
警察说:“这样可是不行,你们当着我们的面打人,我们是可以处理你的。快让他起来。”
我们不情愿地放刘德才起身。刘德才还是戴着金戒指、金链子,一点也没变,看来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理财公司的的老板们大多是把钱挥霍、消费掉了,基本上就没搞什么投资。
警察也让站在门外的女店主进门,说是要登记,做个详细的笔录。
“我先洗洗脸上的血行不?”刘德才问警察。警察指了指门口的脸盆,让他先洗洗脸上的血。
警察转身正要向我们询问,刘德才突然冲出了门,撒开了腿就向南跑,等我们追出门,他已经趟过水沟钻进了果园里,不见了人影。看来还是揍得轻!
武子还咬牙切齿地喊了句:“再抓住你,非治死你个BJ哩。”
我们三个人站在水沟旁,傻眼了,功夫又白费了。
警察也直摇摆头,还说:“你们怎么不追呀?”我们TMD还怎么追!!
警察说就这样吧,他跑了,咱也就别再作记录了,也没什么大事,你们也只是要账的,你们看看也该走的走吧。
我们不走难道还跟你回警局呀!?傻缺!
就在我们郁闷沮丧愤愤地往回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女店主的喊叫,“砸坏的东西谁赔呀!?”
未完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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