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向这回干脆把鞋都跑丢了 ”
总在河边走的苏向终于众望所归地“湿鞋”了。用秦放的话说,这回不是“湿鞋”,也不是“破鞋”,而是干脆把“鞋”都跑丢了。
苏向被老佟打出了家门,脖子左侧有三道九阴白骨爪的抓痕。
秦放最先接到佟丁丁的电话。秦放还纳闷呢,以为是苏向用了老婆的电话,结果一接通,耳边就传来老佟银铃般的叫骂声:
“你们这帮不要脸的,你们就狼狈为奸吧,你们就为虎作伥吧,你就替你大哥瞒着吧,什么时候把我们搅和离婚了,你们就算得劲了.......”
秦放皱着眉头把听筒拿开一点,先让老佟继续演示她的骂人“贯口”,挨了半天才算逮着一个“气口”插了句话:“你怎么了老佟,出啥事了?”
“出啥事了?你别搁那装好人,我和苏向要离婚,苏向在外面养小三你会不知道?”
是小三养他好不!秦放暗想,“你把我骂懵了啊丁丁,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冤枉死我了。”
“你装吧,你就装,那个叫什么玥玥的是怎么回事,那不是你的红颜知己吗?被苏向夺走你不吃醋吗?你怎么那么慷慨无私的,把自己的红颜知己还献给你大哥。”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秦放暗骂大哥不是人,怎么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了。嘴上还得顺茬给苏向圆谎:“咳咳,你说李玥玥啊,哎呀我天啊,她就是我们一个茶友啊,一起喝茶认识的,振华阿四都认识,啥时成我红颜知己了,再说和你家苏向也不熟啊,肯定没有事。我敢打保票......”
“你去死吧,别让我再见到你!”那边挂断了。
这特码叫什么事!秦放抓起手边的建盏想摔出去,胳膊举到半空,到底舍不得。正生闷气,振华阿四电话接连打来,他俩也没躲过老佟的怒火。振华脾气大,说刚听老佟骂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啊,你自己家事你自己处理去呗,我们还给你天天看着老公啊。”
“靠,你跟我抱怨个鸟。大哥真不是人啊,跟老佟说李玥玥是我红颜知己,我毛都没摸到一根,就多了个红颜知己。叫人来,让老苏晚上安排一桌给咱们压惊。”
“必须压惊,这回不能饶了他。”振华一听喝酒就乐了。
在他的兄弟们看来,大哥苏向在把妹这项事业上,存在着三大未解之谜:
一是超乎常人的浓厚兴趣。老佟年轻时也是班花级的美女,如今年近四十风韵犹存,至少在男人的虚荣心方面,满足她的伪艺术家丈夫不成问题。可苏向仍旧将色迷迷的眼神投向每一个他碰到的美女,好像俘获所有美女的芳心才是他最大的人生乐趣。他还热衷于把新任女友带在身边,仿佛那是他新炮制的摄影作品,必须曝光给观众。展览完毕,他就会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处风景。
二是不可思议的破案率。苏向就是那种没有金刚钻,还敢揽瓷器活的人。出轨是一项高精度高风险的工作,双商寻常的人最好不要冒险尝试。苏向的双商岂止是寻常,简直有低下的迹象,自然免不了被老佟人赃俱获。这些年来,老佟对老公出轨案的侦破率,比起重案六组的水平也差不多。有一次是截获了的情书,有一次收到了短信,有一次是发现了聊天记录,老佟一忍再忍,一退再退,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还是不行,苏向就像非要举报自己似的,饶是你闭着眼睛,都能闻到他身上狐狸精们留下的香水味。
三是别具一格的重口味。苏向身边有过年轻漂亮的女孩,但都是过眼云烟,转瞬即散。能在苏向身边停留更久的女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强势。包括正室老佟在内,能收伏苏向这个妖孽的,都是那种有着强大杀气的独立女性。苏向似乎就偏爱这种找虐的重口味,只有能压制住他的女人,他才会真心喜欢。
很多男人都是贱骨头。
贱男苏向此刻正应那句谚语,落配的凤凰不如鸡。一张老脸灰暗得好像刚扫完了九条街,就着一盆热火朝天的杀猪菜,连吃带喝造了好几碗米饭。他这两天寝食难安,实在饿急眼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哥几个看着平日里风流倜傥的大哥,不禁都叹了一口气。
调子是秦放定的。怎么都行,就是不许离婚。振华和阿四也点头同意,三比一的形势下,苏向索性连态也不表了,酒下得飞快。
“我是真熬不住啦。”苏向没头没脑地开了口,“她就站在雪地里啊,就在我家门口的雪地里站着啊。开始我也不想理,说得好好的,不破坏我家庭。可她就大晚上的在我家门口的雪地里站着,打电话也不接。前几天多冷,有没有零下二十度,我铁石心肠也扛不了啊。”
苏向的眼圈红了,瘪了一下嘴:“我跑出去抱住她,她脸上的眼泪都结冰碴了.......”
“操。孽缘啊”秦放仰头干了杯中的残酒。
“孽债啊。”振华一边吸烟,一边玩着手中的Zippo。
“孽......孽障啊。”阿四周身上下地摸烟,“你怎么就自己抽,赵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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