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救他，值了！ ”
“跳啊！往下跳啊！”楼下的人们欢呼着，似乎是对一个生命的即将逝去而欢呼！他们有的面无表情，有的欢呼鼓舞，有的大声斥责，有的冷眼旁观，只有极少数人眼里露出不忍的慈悲。
“别喊了！再喊真跳下来摔死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小声规劝道，可没人听他的，现在再也不是年长的人说得算的时代了。
而楼上那个身穿深色外套，蓝色裤子的男人站在空调外机上抖抖索索，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斑斑印痕。此刻他正双手死死地抓住阳台的边缘，回头紧张的看着楼下的冷漠人群，似乎他们更比脚下不稳的空调支架更可怕！
而阳台里站着一男一女，他们有说有笑，似乎对眼下的情况毫不知情。可烫染着曲形波浪的女人偶尔瞥视一眼那双抓住阳台边缘的手，又证明了他们知道楼下的吃瓜群众因何围观。
当那些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有的吵得面红耳赤，大有一副拼个你死我来的架势，阳台里的男人和女人也吵了起来。他们似乎要闹个你输我赢！
没人关心那个站在空调外机上的男人，他的死活！站在楼下的我，看到这个情况快步爬过楼梯一口气跑到了他们门前。
“蹬蹬蹬...”几声敲门声后，踹着粗气的我看到了眼前这个烫着大波浪的女人。
“呼...你，你俩不知道吗？阳台下还站着一个人呢！快！还，还不快把他拉上来！”盯着眼前这个眼角带有风情的女人，我还有些长气不接下气。
“虽然我们是邻居，但也不用你教我做事。”她一脸的无所谓，面无表情。
“那是一条人命啊！”
“是他自己跑到我们家偷东西又跑到空调外机上的，关我们什么事儿？”
“你让我进去！”
“这是我家！不是你家！”说完她猛地关上了门，往后仰的我差点摔倒在地，盯看了几秒锁的死死的门，我迈开步子飞速跑下了楼。
当我站在楼下时，观望着眼前这座风化的老式建筑，裸露在外的下水管已经生锈。站在阳台里的男女是我的邻居，平时见面很少说话。
最终我还是下定了决心，扒开人群顺着那条生锈的下水管道慢慢地往上爬，偶尔脚下传来的悬空感让我感到害怕，而人群中的嗤笑声更让我无奈。当我爬到那个男人旁边的时，示意他靠近我，他一脸惶恐看了看我，最终犹豫了几秒握住了我的手。那一刻的信任竟让我有些感动。最后我和他一上一下顺着水管慢慢落了地。
当他说完这个故事的时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手点了一支烟，窗外的阳光静静地挥洒在他并不高大的身躯上。
“要是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
“会”！
“为什么”？
“因为生命比什么都珍贵！人会犯错，总不会犯一辈子错！”听完他的话，我安静地合上了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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