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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开始了四个人相依为命的日子

“ 本来以为实习期间是不给工资的 ”

帅老师用他惯有的优雅风度伸出白晰的手臂,朝着我们四个人挥了挥,示意我们走过去。

姚金走在最前面,步伐矫健,随后的我们个个像刚打了鸡血,精神抖擞地迈步向前。

门卫室的两个保安按照惯例查看了我们的身份证,就让我们侧着身子从那扇小门里鱼贯而入。虽然前面有四个男生护驾,但我的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紧张,只见好几排长长的钢构厂房整齐的排列着,不时从厂房里传出机器撞击的声音,另一边的一幢三层小洋楼,样式别致让人有一种邻家小院的亲切感。

远远的看到厂房的拐角处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向我们几个彬彬有礼的微笑。走进一看,这个优雅的女人皮肤白晰,举止谈吐颇显气质,但是一开口,她略带家乡口音的普通话出卖了精致。

她简单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绍,黄小琴,四川人,现在是总务助理。“你们就叫我小琴姐好了。”这句话一出口,我就因为她自带亲民风而生出了好感。

整个工厂呈长方形,前面是门卫室和行政办公区域,中间是车间,后面是员工食堂和宿舍。

整个厂区绿化出色,环境卫生整洁有序,听小琴姐说工厂是台湾老板开的。当听到我们惊讶这一路上连一张纸片都没有看到时,小琴姐说,台湾人最注重细节和品质,延伸到生活中来,就是环境整洁干净,如果发现有员工乱扔垃圾,罚款20元。

20元,那可是相当于一天的工资。想必在这样的高压下肯定没有人会要跟钱过不去。

宿舍楼是一栋五层的楼房,下面两层是男员工的宿舍,上面两层是女员工的宿舍,最顶上的那层是管理层居住的地方。

安顿好姚金他们几个男生,小琴姐将我带到了四楼靠最东头的那间房,走进一看,房间里一共有3张上下铺的床,因为是中午,大部分的人都还在车间里面上班,只有靠门的那张床的下铺上躺着一个瘦瘦的女孩,正在看书。

我突然很惊讶在外打工的人里居然还有喜欢看书的。小琴姐微笑着跟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子打了一声招呼,却只听到了她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心底里刚刚因为她看书的爱好燃起那一丝丝好感顿时因为她的无礼消失殆尽,看到她对小琴姐的态度,想来她这个人肯定是不好相处的。但转念一想,初来乍到惹不起咱总还是躲得起吧。

小琴姐斜瞟了她一眼,只好讪讪地指给我床铺的位置,然后客气了几句就走出去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了我们两个陌生的女孩,空气突然安静的出奇。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行李,拿出些必备的日常用品摆在床前的小桌子上,眼睛不时地向斜对面的女孩望去,希望在我望向她的时候,恰好她也能接住我的眼神,我也好找些话题跟她聊聊。毕竟出门在外,人要活络嘴要甜的生存之道我还是早有耳闻的,如果能将它在实际中很好的应用,也不枉我聪明剔透的这点伶俐。

可是那个女孩对我的到来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好奇,也许在外打工的缘分就是这样浅薄,什么时候来和什么时候走完全没有必要看得太重,因为任何人对于我来说都是过客,而我对于任何人来说也是过客匆匆。

我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门去姚金的宿舍,但突然又想起刚刚小琴姐的叮嘱,不要随便去男生宿舍,正在门口进退两难之际,传来一个声音:“你是哪里人?”我向身后望了望,确定声音是那个女孩子嘴里迸出来的,她不知时候已经呈半卧的姿势面对着门看着我说话。

“哦,你好!我是叫桃夭夭,湖南人。”我一本正经地向她介绍着自己。她突然抬起右手捂住了嘴巴,将头轻轻地向前倾了倾,两只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一阵吃吃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膜。

有那么好笑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猴子,而她就是那个看把戏的人。

我的脸突然变得火辣辣起来,如果可以我真想走过去问问她有什么好笑的!很好笑么?

又听见她的第二句话蹦了出来:“嗯,你好!我叫洪素云,厦门人。”

女孩子之间的隔阂很快就因为我们年轻的毫无戒备消失于无形,等到再从宿舍出来去食堂吃饭,素云已经成了我的知心大姐,亲切地告诉我餐具要在哪里拿,汤在哪里盛,打菜要排在哪个窗口。后面还跟着姚金、徐华和陈龙三个人。

吃完晚饭,宿舍里的其他人又来去匆匆地晃荡了一遍又小跑着去加班了,只剩下了我和素云在热烈的聊着天。

我们从学校生活聊到现在,可能因为我的坦诚和不设防的单纯,我们竟然在一个下午和晚上的相处后一见如故,我也了解到了她是厂长办公室的秘书,今天下午因为身体不舒服请了半天假在宿舍休息。

厂里的有些情况也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里浮了出来,厂长是一个暴跌易怒的台湾人,公司的董事长也是台湾一个六十多岁的台湾老人,只是他不经常来工厂,有关工厂的所有事情一般都是由厂长和一个姓黄的董事负责。

第二天一早,我和素云一起下楼吃早饭,刚放下碗筷,一个管理层模样的人向我们走了过来。素云轻轻地附在我的耳边说:“这是厂长助理,姓吴。”

只见那个戴金边眼镜的胖男人客气地跟素云打了个招呼,立即又端上了架子,扫视了我们四个人一遍,然后用咬字清晰地问我们说:“你们是湖南来的实习生吧?”

我们四个人捣蒜似的点着头。“我姓吴,按照厂长的意思,现在带你们去车间熟悉一下情况,然后给你们分派工作。”

“那辛苦吴助理了。”姚金谨慎地说着客气话。看他对我们不太恭敬的样子,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要小心为妙。

早上帅老师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人了,从目送他帅帅的背影离去的那一刻我们四个人都明白:以后只有我们四个人相依为命。

整个工厂的车间一番参观下来,总共分为球磨组,成型组,施釉组,糊贴组。有关釉水合成的化验室则设在厂长办公室的旁边,因为有关整个工厂瓷砖上色的配方,显得尤为保密。

一圈下来,我们又从终点绕回了起点。吴助理神色严肃地跟我们四个人宣布了分组方案:徐华在成型组,姚金施釉组,陈龙球磨组,而我是糊贴组,我是一名质检员。

本来以为实习期间是不给工资的,但听吴助理的口气,厂里每个月都会给他们三个人500块钱的基本工资,加班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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