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曼没反应过,速度这么快的,她就通过了初筛。
老者留她多说了几分钟,问她埃里克现在还好吗,自己几十年没有见过他,但始终有保持着通讯联系,偶尔还能在国际上看到埃里克的作品。
可惜埃里克很少出画作了,这是老者非常遗憾的。
“老师身体很好,确实是很少动笔了,其实老师在前几年患上了抑郁症,不愿意再拿起笔,他有努力地对抗抑郁症,会坚持每天和我们见面。”
“啊……”老者的表情很是难过,“我应该去看看他,他没有告诉我自己得了抑郁症,我还经常把画拍下来发给他呢。”
左曼脑中的一个线忽然连接上,问道:“您是齐先生吗?我记得老师告诉过我们,他有一位中国的画家朋友,经常给他看作品。”
“是的是的,我是。”老者像个孩子似的高兴着,丝毫没有掩饰。
左曼说:“埃里克老师说过,他在中国的朋友给了他特别大的帮助,能帮助他的精神获得愉悦,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齐老先生笑着摇摇头:“难怪我看你的风格熟悉,你不仅是埃里克的学生,他还有把我的风格研究给你们听吧。”
她点了点头,的确是,每次齐老先生给埃里克发了照片,埃里克都会在几天之后把大家聚到一起,看齐老先生的画。
当时她只知道画是位大家的手笔,但不知道画家的全名,更不知道人在哪。
没想到这么巧,这位自己五年来非常熟悉了的齐老先生就是联合大学的艺术系教授。
一时间,什么紧张的情绪全部消散,她的状态相当好。
齐老先生说:“小姑娘,好好努力,我非常希望你可以突破重重关卡进入我们学校。”
左曼也郑重地回他:“我一定会努力的!”
中年老师递过来一张纸:“这是一个月后的考试内容,其实我们艺术系没有考题,你现在就可以准备。”
左曼低头看了看,一张白纸。
愣住。
“有就是无,无就是有。一个月后的正式考试,艺术系所有通过初筛的人是可以带着完成的东西来的。”
“好的。”
嘴上说着好,心里却完全没有底。
一张白纸,一句带着点禅意的话,这就是联合大学艺术系的老师入门的考试卷。
走出学校,左曼笑了,回头再次看看这片校园,仿佛是一位老者在微笑着对她招手。
不愧是名校,不愧是联大。
她小心翼翼地收好这张白纸,嗯?手感有些奇怪。左曼刚才是想把这张纸折起来收着,但刚要对折,手中摸到的触感有些异样。
还以为只是普通的A4纸,有多年绘画经验的她对纸张可以说是非常敏感的。
这种纸不普通,可是她说不上来名称,将纸对着光看,透光度极好。
猛然间,联想到曾经齐老爷子给埃里克老师发的照片。
原来如此!
与此同时,学校里。
中年教授问齐老先生:“能看得出来,这批里面,您最喜欢刚才的女性。”
“是啊,今年真有意思,能遇到这么多新起之秀,上个月那一个男孩子也非常好,可是我有点担心他理解不到这个考题的意思。”
教授点点头:“是啊,今年因为招的人数少,您想出了这么个题目,恐怕能完成的屈指可数。”
齐老爷子笑眯眯地捋着胡须,说道:“那个姑娘肯定没问题的,她是埃里克的学生,应该见过。这就叫缘分啊,哈哈。”
搞艺术的人,对缘分和巧合、灵感这类说法有种一种执念。
尤其是齐老先生,缘分就是缘分,一定会帮助那个姑娘破关斩将。
回到家,左曼把考题平铺展开,好好地守在一个不会被折到的文件盒中,然后开始思考构图和内容,她已经想好一个月后画出一幅什么样的作品带过去了。
而且这次,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
一沉迷绘画,就容易忘记时间。
悠悠突然回到家来找到她,左曼还问他:“你没有去幼儿园吗?”
“曼曼,我都已经放学了,你在做什么?”悠悠蹭到她身前,看着展开的画布,“啊,好大一张。”
眼前的画布是平时的四倍大小,正中间明显还留出了一块。
悠悠仰脸问她:“曼曼也要开始忙了吗?”
小眼神里充满不舍,似乎是在担心,连她都开始忙,那每天就有人陪他讲话陪他玩耍了。
左曼看了眼时间,放下手中的画笔。
“走,我带你去找爸爸。”
安阿姨有些为难:“吃过饭再去吧,我马上就去准备饭餐。”
左曼说:“不了,安姨,您今晚早点休息吧,我来带悠悠,晚上的药浴不会忘的。”
“哦,好吧,那行,我把水放好,你们回来可以直接用。”
悠悠拉着左曼的手:“今天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好羡慕我,他们喜欢我的新衣服,就是不喜欢他们扯我的尾巴。”
他撅起嘴,委屈地拉拉身后的小尾巴。
左曼照着他的屁股拍两下:“不喜欢就要告诉他们,你要说出来,懂吗?”
悠悠点点头。
“好啦,穿着这个,我们去找爸爸。”
司机在家,左曼带上包拉着娃,上车出发。
她中午问过小刘,陈铭君这几天都在公司办公室,而且自己也在那。当时左曼就说,今晚带着孩子过去。
小刘还回道:你放心,绝对不透露消息,帮你把陈总扣在办公室。
蒙在鼓里的陈铭君,此刻被一堆事情缠身,忙得一脑门子汗。
“你不考虑回家休息?”小刘问。
昨晚送他回去,他匆匆放下东西就又和自己回来,已经连着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陈铭君说:“这周马上忙完,我下周才有时间抽出功夫陪他们,而且为了能度过一次难忘的周末,我得提前做好准备。”
小刘笑了:“因为你生日?”
他骄傲地扬起头:“那当然,悠悠肯定会给他老爸我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我相当期待。”
此时,一切都还沉浸在愉快的等待着,他们中间没人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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