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扬,动人心弦。
酒店内的某一房间里,梅子昔一身白色纱衣,晚礼服轻盈的勾勒出那妙曼的身姿。
杨弘毅由衷的赞叹道:“真漂亮。华宇,你可真是捡到宝了。”
轻咳声骤起,杨弘毅顿悟般地满脸谄媚地说道:“华宇捡到宝。我捡到的可是宝中宝。”说完搂着于小青一阵撒娇卖萌。
房间内刚刚布置好的梳妆镜,物尽其用的映照出梅子昔柔美的侧颜。
华宇轻轻拉起梅子昔的手,一脸的宠溺附耳低声说道:“你今天好美。”
梅子昔一脸的娇羞,嗔怪的说道:“别人都在。”
杨弘毅:“哟……哟……哟……,别到处撒糖啊,害得我都快长针眼了。”
华宇柔柔的揽了揽梅子昔的肩:“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在我们面前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杨弘毅肩膀一耸,两手一摊:“谁呀?小青,你看见是谁了吗?”
于小青也一副不知此事从何说起的样子:“没有。我也没看见是谁。”
梅子昔被逗得娇笑不已。
华宇牵起梅子昔的手,往酒店的大厅走去:“装,你就装吧。”
大厅内布置得蔚为壮观,人们欢声笑语,举杯相碰。或赏酒,或品餐,或三五齐聚,谈天说地。
梅子昔惊愕地看着大厅内盛装出席的一众首富权贵们,轻轻地拽了拽华宇的胳膊:“好多人。”
华宇安抚的笑了笑:“没事。我在。”
梅子昔才稍稍松了松紧绷的神经。
大厅内渐渐归于平静,原本侃侃而谈的人们也纷纷侧目往华宇二人处看了过来。主持人示意音乐先暂停,然后拿起话筒欢快的说着:“今晚的两位主角已经来到我们的宴会大厅。让我们的掌声响起来。”
掌声过后,主持人又说道:“下面有请两位主角跳今晚的开场舞。”
华宇拉着梅子昔在众人的注目下,慢慢地走进了舞池。
十多天紧锣密鼓的训练倒是初见成效,梅子昔跳得有模有样,轻灵的宛如落入人间的仙子。
华宇挑了挑眉,一脸的赞赏:“跳得,很不错。”
梅子昔也轻轻地笑了笑:“是老师教的好。”
大厅的角落里,一个清俊、孤雅的身影被璀璨的灯光斜打在身后的墙壁上。三年的知识沉淀,三年虽然清苦但还算安乐的生活,早已消磨掉那满眼的忧伤,有的只是眉宇间的一抹凝重。
自己心心念念三年的人儿即将成为别人之妻,从今以后便只有消了那份永远求而不得的妄念。木子峰心中满是苦涩,端起桌子上的高脚杯一口饮尽杯中酒,企图消了这愁滋味,也期盼她一生安好、一生顺遂。
一舞毕,满堂喝彩。
华宇领着梅子昔去旁边休息。
第二曲刚开始,杨弘毅就拉着于小青进了舞池,一用力搂紧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向人们宣示主权。
于小青轻轻锤了一下杨弘毅:“你搂得太紧了,我没法跳了。”
杨弘毅方才惊觉:“噢,太紧了?那我松点。”
木子峰放下手中的高脚杯,起身正了正神色,方要迈步去道喜。一双纤长细腻的双手伸了过来:“你好,我是否有幸请你跳支舞?”
这是一个眉如远山,眼如秋水的女子,一身的浩渺烟波之姿。
木子峰怔愣的望了望:“你是?”
女子缓缓的笑了笑:“怎么?不认识啦?”
木子峰凝神细细又看了看:“你?荆楚?”
荆楚咯咯地笑了起来:“算你有眼色,把我认出来了。否则,我可不依你。”
木子峰面露赧色:“我没有见过你这样装扮过,一时没认出来。”
荆楚略一思索,点了点头:“也是。今天的妆没有以往的妖艳,也怨不得你。走了,跳舞去。不能拂了我的面子吧。”
木子峰轻巧地笑了笑:“不会。请。”
时间轻巧的走过。夜如何其?夜未央,美人再侧,步履彷徨。
在舞池中的男女意犹未尽之际,主持人上台:“各位,各位。先打扰大家一会儿。”
主持人又道:“千里姻缘一线牵,月下老人定百年。尊敬的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有请男女主人公闪亮登场。看。这对款款而来的俊男靓女,就是我们今天的主人公。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
掌声雷动主持人说道:“请准新郎华宇给准新娘梅子昔带上订婚戒指。”
华宇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锦缎四方小盒,轻轻地打开,一枚晶莹的在灯光下耀眼异常的钻戒便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华宇托起梅子昔的柔荑,轻轻的套了上去。一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似海般深邃而浩淼,他静静地望着眼前那位一脸娇羞的女子,似要把她沉溺在他温柔的眼波中。
木子峰也静静的望着台上的女子。从初识到看着她被别人定下终身心里五味杂陈。他攥紧了衣兜里的拳头,当那枚具有象征意义的戒指被套在梅子昔手上的那一刻,他才缓缓的松开了紧握的双手,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算了,也罢了。
宋芝佳:“亲家奶奶。我今天可真高兴。你看看他俩多登对呀。”
“是,是,登对,登对。”陈玉芬满含热泪的点了点头,又向着华子豪夫妇说道,“子昔从小就失去父母,她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请你们多担待。”
叶兰连忙回道:“您放心。我们知道。子昔这孩子招人喜欢,我们会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陈玉芳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亲家奶奶,小宇父母,我先出去透透气。”
屋外月朗星稀,树叶婆娑,沙沙声伴着虫鸣叫出了一片静谧的夜。
陈玉芬坐在华府酒店外的长椅上,一双眼睛莹然有光:“儿子,你们看见了吗?子昔长大了,今天订婚了。如果你们在天有灵,也该安心了。”
几个不知是谁家的女眷从远处走来,一路上絮絮叨叨聊得十分火热。陈玉芬没有注意,只一心的仰望天空,希望在这不多的星星之间能找寻属于逝去亲人的那一颗。
都说人死之后不会离去,他们会变成天际中的一颗星星,或许这是真的,陈玉芬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突然陈玉芬转了转头,那几个女人说话的内容不得不让她侧耳倾听,然后就是天崩地裂、摧枯拉朽。陈玉芬刚筑起来的幸福高墙轰然倒塌。
陈玉芬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大厅内,路上连几个热情打招呼的客人也没有注意到。那几个女人的话犹在耳畔,生生拉扯着她的心,让她想忘也忘不了。
“你们知道吗?听说和华家订婚的人是个穷掉渣的破落户。”
“是吗?这可是新闻,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要是我,我可不愿意我的儿子和这样的人家定亲。门不当,户不对。没有母家背景娶过来一点助力也没用,还得倒贴。这种赔钱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
“不会吧?华家这样的大家族,也会找这样的人家?”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下面这个消息更劲爆,想听吗?”
“想,想。快说,快说。”
“听说和华家小子订婚的女孩子是个孤儿,爸妈都死了,就只有一个奶奶了。”
“不会吧,我说怎么不见女方的家长呢?原来只有一个奶奶了。不过这样也好。爸妈都死了,岂不是少点累赘。”
“好什么好呀?爸妈如果还在,那么老的就是娘家的负累。爸妈都不在,这样岂不是一结婚就带个老拖油瓶,真是不幸。”
“我看这婚长不了。”
“我看也是。”
陈玉芬站在大厅门口,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孙女,哆哆嗦嗦得脚欲行且趔趄,口欲言且嚅嗫。
“亲家奶奶,亲家奶奶,你这是怎么了?”宋芝佳关切地说,“你的神色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玉芬连忙敛了敛脸上的悲慽之色:“没事,没事。就是今天子昔和华宇订婚,我太高兴了,一时有点感慨罢了。”
宋芝佳也点了点头:“确实。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我们大家都高兴。”
陈玉芬眼神闪烁地说道:“那个,亲家奶奶。人老了,到了这个点就有点撑不住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宋芝佳点头道:“好,楼上有房间。都是预留好的。你等一下,我让小宇和子昔送你上去。”
陈玉芬连连点头:“好,好。”
大厅内灯火通明,喜宴也已近阑珊。华子豪和叶兰正在招呼不走的客人上楼休息。华宇、梅子昔和几个相熟的伙伴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小子,行情挺不错,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了。”荆楚调笑地说道。
华宇浅淡地笑了笑:“真是说笑了。我行情再怎么好,也比不得你的芳名。只是你一直不记挂自己的终身大事,否则岂有让我抢先的道理。”
荆楚抿唇一笑,双目灼灼生辉:“怎么,不介绍我认识?”
华宇搂了搂身边的娇巧的妙人儿:“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梅子昔。我们是高中同学,也将是大学同学。”
荆楚一听来了兴致:“哪个大学?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了?”
华宇望了望身边的梅子昔宠溺的笑了笑:“A大,你身边的这位上的也是A大。”
荆楚一听咯咯的笑了起来:“那感情好。可以在一个大学读书,以后见面的时间也就多了。”
木子峰惊愣地看着荆楚,张口结舌的问道:“你,你还在上大学?”
荆楚双眉轻蹙:“怎么?不行吗?”
木子峰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辩解道:“不是,不是。只是你开夜店,我没想到你还是学生。”
荆楚一脸的得意之色:“我好像记得没有哪项法律条文是不允许大学生开夜店的吧?”
木子峰一张脸通红,吱唔半天:“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没想到你那么年轻,且那么优秀。”
这都是少有的情况,从来就不曾见过木子峰有如此窘迫的时候。华宇一时玩心乍起,坐在原地不动色的等着看好戏。再强的好奇心也不如软玉温香在怀来得更心情舒畅。
梅子昔轻声说:“奶奶在那边,我过去一下。”
华宇起身一脸遗憾的说道:“失陪。”
远远的梅子昔就发现陈玉芬神色有异,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陈玉芬,彷徨,无助。
“子昔,正好你们过来了。你奶奶累了,你和小宇送她上楼吧。”宋芝佳拉着梅子昔的手说道。
酒店的客房内,陈玉芬双眼含泪,一双枯瘦如柴,颤巍巍的手轻轻抚着梅子昔的脸:“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我的子昔长成大姑娘了,如今都快嫁人了。”
华宇倒了杯热茶,袅袅的热气缓缓蒸腾出一丝焦急的情态。梅子昔接过华宇端过来的热茶递给了陈玉芬:“奶奶,你怎么啦?”
陈玉芬摇了摇头没有接:“没什么,我只是今天高兴,太激动了。”陈玉芬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华宇坐下。华宇端回梅子昔手里的茶放在身后的桌子上,依势坐了下来。
“好孩子,你告诉奶奶,你能否护子昔一辈子。”陈玉芬焦急的看着华宇。这是她的一块心病,如今已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对任何事都看得淡如云烟,可是唯独此事是她心中的一丝牵挂。
“奶奶,您放心。我会的。”华宇诚恳的说道,眼中有不容置疑的坚决。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陈玉芬说完就要去催撵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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