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很丰盛,照样没顾诚瑾的分。
厨房阿姨蹲了黄豆海带猪蹄汤,其实苏曼很想说,她只是有些崴伤,并没有伤筋动骨到需要用猪蹄汤补,但见厨房阿姨一脸期盼和关心,苏曼也只是笑笑便是一饮而尽。
猪蹄汤浓香不腻,但终究是有油。
喝了几碗猪蹄汤的苏曼,终究是在晚上发作了。
“呕......”
苏曼几乎已经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但胃还是难受得不行,摸头,额头比早上更热了。
想来是今天太忙,又和顾诚瑾在冰凉的办公桌折腾了一番,才会导致她现在病情有些加重。
苏曼按下冲洗马桶的按钮,起身漱口,才慢慢的挪着下楼,准备给自己倒一杯热水喝。
不幸的是,她刚把水烧好,准备去倒水时便是撑不住晕倒了。
幸运的是,她昏倒前似乎看见顾诚瑾一脸着急的跑来。
看来,她真的是病了,顾诚瑾才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再次悠悠醒来时,苏曼鼻间是浓浓的白米粥香味。
睁眼,顾诚瑾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毛巾,似乎是刚给她换了浸水的凉帕子。
顾诚瑾见她醒来,没有任何表情,将毛巾放在她额上,淡淡的说道:“醒了,好点没?”
额上传来的冰凉害苏曼差点舒服的叹气,一向喜欢撩拨顾诚瑾的苏曼,第一次没有力气,“还行。”
顾诚瑾见苏曼嘴唇有些干,问道:“渴了吗?”
苏曼摇摇头,看向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白瓷碗,笑道:“我饿了。”
顾诚瑾也说不上无奈还是如何,将苏曼扶起,再给她在身后垫上枕头,最后慢慢放下,流畅得不像第一次做这种事。
但让顾诚瑾照顾的人,却是屈指可数,所以只能说他是天赋异禀。
顾诚瑾将碗放在苏曼的手上,说道:“吃吧。”
苏曼是又气又想笑,“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你不能喂我?”
“喂你?”
这个好像有些超出顾诚瑾照顾范围似的。
苏曼点头,“对啊,我是病人,你不应该照顾我吗,难道你想看着我饿死在床上?”
顾诚瑾顿了许久,还是端起了苏曼手里的白瓷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再放在苏曼的嘴边。
苏曼笑得好不开心。
能被顾诚瑾照顾,还喂粥。
这辈子恐怕就这一次了。
顾诚瑾大概是熬了很久,白粥很稠,入口即化,明明只是白米熬的粥,苏曼却觉着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好吃。
苏曼吃了好几口,恢复了一些力气,说道:“顾总,你的手艺不错。”
顾诚瑾又喂了苏曼一口,说道:“现在的电饭煲,只要放水放米,再定时,很容易就能煮出好吃的白米粥。”
苏曼差点一口喷出米饭来。
原来,是电饭煲做的。
压下心里的淡淡失落,苏曼浅浅的笑着,“用电饭煲做也不错了,外面可是有不少人,都无法享受这样的待遇呢。”
顾诚瑾又喂了一口,说道:“有力气说话,那就是好得差不多了。”
苏曼只是笑着,张口吃下顾诚瑾喂来的白粥,只是在喂最后一口时,苏曼正巧咬住瓷勺,没有喝粥,就这么咬着不放,眼睛闪亮亮的盯着顾诚瑾。
顾诚瑾也这样保持着喂粥的姿势,不往里喂,也不往外拉。
苏曼巧燕嫣然,有些含糊的说道:“顾总?”
顾诚瑾没说话,就看着苏曼,似乎就等着她松口。
只调笑没反应也不好玩,苏曼低头,将勺里的粥都喝下,咬碎了咽到嘴里却含在嘴里,“顾总,想尝尝你的粥吗?这可是最后一口呢。”
也难为苏曼含着粥还说这么多话,嘴角甚至有着一些白粥滑下,落在锁骨,就像是溅起一朵花。
顾诚瑾向前倾身,吻住苏曼微张的唇,就着一口一口,吃下她嘴里香甜的白粥。
或许是还发着烧,本来身体就热,再被顾诚瑾一刺激,身体燥热得让苏曼轻喘出声。
而顾诚瑾,攻击得更猛烈。
不知是谁先动手,总之苏曼回神时,顾诚瑾的手已经从睡衣里欺上,覆盖上她的胸,轻揉。
如此,她也不介意就此将手让在他已经兴致勃勃的下身,凑在他耳边,说道。
“顾总,你说,我是谁?”
顾诚瑾停下,手猛地从苏曼衣服里抽出,在推开她时站起身,神情似乎有些慌乱。
“生病了,就早点睡。”
说完转身出门,瓷碗没有拿,装了冷水的盆子也没有拿,留下苏曼一人。
冷笑连连。
这么专情的顾诚瑾,还真是想让人碾碎。
翌日,苏曼兴许是被顾诚瑾照顾了半晚,又盖了冷毛巾降温,还喝了热粥,身体已经没有那么难受,甚至是神清气爽。
下楼时,苏曼顺带上了瓷碗,放在了厨房后才出来吃早饭。
顾诚瑾照样坐着看报纸,照样对苏曼不理不睬,也照样送她上公司,一切都和昨天一样。
苏曼所有的行为,和顾诚瑾他所有的动情,好像都只是假象,或者是虚幻,对两人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顾诚瑾很忙,他现在是顾氏明面上的CEO,执行总裁,主要决策公司各种生意,在加上暗里的生意,常常忙得无法落脚。
当然,最让他在意的还是来自顾楠的暗杀,和各种陷阱。
顾家掌门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败者只有死路一条。
不论是顾诚瑾还是顾楠,都无法容下对方,就算是,自己已经站上高位。
而苏曼,她是运营总监,甚至是比执行总裁还要忙,负责整个公司的运营,将所有反馈给执行总裁,由他决定。
再加上苏曼给自己加了一项工作,看顾氏前三年的各种生意来往,无意是给自己加重任务。
当然,苏曼的目的并不止是为了让顾氏发展更好,她还想查出,苏家灭门的真相。
三年里,前一年苏曼每天都在做恶梦,一遍一遍,就像是放电影一般,放的全是火光滔天的那晚。
还有那个大汉,他所说的话就像是录音一般,不断的重播。
那个伤害她的母亲,害她毁容的男人,所说话的指向的对象的确只有顾诚瑾一人。但顾诚瑾是什么人,所做之事,绝对干净利落,不会有任何把柄落下。怎么会把灭别人门的事,交给嘴门这么不紧的人?
苏曼不是给顾诚瑾找借口,而是按实际情况去分析。
她此行的目的,不是来报复顾诚瑾背叛她。
而是找到灭苏家门的罪魁祸首,灭他的门!
不过目前看来,这件事顾诚瑾仍是最大嫌疑人,而且,就算这件事不是他顾诚瑾做的,也和顾氏脱不了关系。
苏曼发现和苏家来往的生意伙伴,都是在苏家灭门后的两三个月里,纷纷转向了顾氏。
这城市可不止他顾氏一家强大的集团,能够接收得这么干净利落,说之前没有做好接收的准备,谁信?
苏曼本想有下一步动作时,一个她期盼已久的电话打来。
“喂,李妖娆,我们能见见吗?”
苏曼连忙应声,说道:“好,时间地点,你说。”
那头的左依依似乎在看时间表,顿了顿才说道:“今天下午两点,南安区的花语咖啡厅。”
“好,我会准时到。”
其实在让顾时去跟踪左依依后,苏曼便是比较清楚左依依最近的行动。
上班,下班,上班,下班......无聊得够可以的。
唯一有变化的,似乎是偶尔会一个人坐公交车到江边,沿着护栏,慢慢的走着,直到天黑才坐公交车回去。
那个江边,是苏曼和左依依常去的江边。
因为那时苏曼是有钱人的女儿,左依依家庭普通甚至是偏贫穷,两人互相体谅,便是选着不需要钱的江边散步,偶尔会考几串肉串,一边吃一边走,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有时候无聊,还会聊聊以后嫁给的人会是什么样,而自己又怎么教育孩子。
年轻,所有的话题都百无禁忌。
两颗年轻的心也是那个时候,越靠越近。
苏曼听着顾时报告后,静默了很久,才说了一声“谢谢”,挂断了电话。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她甚至是不能去怀念下过往,就怕会被有心人发现,从而发现到什么蛛丝马迹。
在没有灭了顾氏之前,她不会有做出任何影响行动的事。
其实从苏曼把那所别墅的照片给左依依看以后,她便是一直等着左依依来找她。
倒是没想到左依依现在比以前,心性要稳重太多,那个虽然柔弱却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终究是有了变化。
不过,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电话联系了她。
花语咖啡厅,下午一点半,苏曼便是早早的来了,和店员说了一声,让她见着一个瘦瘦高高戴着眼镜,十分有气势的女人在找人,就问她是不是找李妖娆,是的话,就带到她这里来。
然后,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后,门口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店员也很快询问后,领着她过来。
“李小姐,你似乎来得很早?”
苏曼看着左依依坐下,看向自己的拐杖,说道:“没办法,脚伤了怕耽误时间,就早来,不过没想到来得太早。”
左依依看了一下苏曼的脚,皱眉说道:“你的脚还没有好?”
苏曼动了动脚,“本来快好,不过又伤了一次,现在,也应该快好了。”
左依依看着苏曼那有些不在乎的眼神,下意识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是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该为你的父母想,他们看见你这样得多难过。”
这样关系的责骂,让苏曼想起以前。
以前,左依依也是这样说她。
明明是在责怪你,却能感觉到她浓浓的关心。
苏曼笑笑,“左小姐,我的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已经死了。”
左依依愣住,眼里有着淡淡同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对于我而言,已经不是一件提及就会伤心的事。”
苏曼突地又笑道:“而且,左小姐会这么说,一定是把我当作朋友才会这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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