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江南,是个如诗如画的地方。多少古寺楼台都在微微细雨中若隐若现,一叶扁舟在河水里慢慢远行,岸边的柳枝拂荡着河水,扬起一圈圈涟漪。
古往今来有很多诗人都赞美江南,多少人因为那句“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而跋山涉水来到江南。
少年坐在马车上,连续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终于就要到江南的那座古镇了。他迫不及待地掀起帘子瞭望前方,小小的古镇在烟雨中如同一副水墨画一般。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江南!
“还有多久?”少年问随身的书童。
“照这个速度,天黑前一定能到。”书童如实回答。
眼前这个少年正是太史令顾安之子顾凌恒,今年二十,因为不愿身陷官场污浊之地,便孤身来到江南水乡,只为开拓出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随行的还有书童阿源,今年十九,从小跟着顾凌恒一块长大的。
阿源看顾凌恒掀着帘子痴痴地看着前方,任毛毛细雨落在了衣裳上,便关心地提醒道:“公子别急,再休息一会儿吧,到了车夫会叫我们的。别看这雨小,淋着可容易生病了。”
顾凌恒落下了帘子,脸上却掩不住喜悦之情。
离目的地还有一段时间,顾凌恒便倚着窗户小憩一会儿,梦里也都是江南的美人美景。不知何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停下不动了。
“到了?”顾凌恒迷迷糊糊地探出身子。
“公子,前面有个人倒在路地上。”马夫面色紧张地指了指前方,刚刚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差点从那个人身上踏过去了。
顾凌恒下了车,阿源也紧跟其后,撑起伞替他遮雨。
路上躺着的是个女子,脸上衣服上都是泥,眉目间能看出是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姑娘,但她为什么会倒在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不管这个姑娘的话良心上终究是说不过去的,于是顾凌恒就决定带着她一起去古镇。
到了古镇后,顾凌恒首先找了个大夫给她看病,大夫开了几服药,说是没什么大碍,等她自己醒来就好了。于是顾凌恒白天出去看宅子、找铺子,晚上亲自抓药煎药、照顾着她。等宅子选好了,把她接进去了,她也差不多快醒了。
当那姑娘醒来时,第一眼看到是一个稚嫩少年,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虽然长得白白净净的不像坏人,但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你是谁?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儿?”那姑娘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害怕地看着他。陌生的环境,奇怪的少年,确实让人很不安。
“你可算醒了。”少年露出了他的两颗虎牙,笑道,“姑娘别怕,我叫阿源,是我家公子看姑娘昏倒在路边,不忍将你一个人留在那里,便带你回来。我家公子不光给你请了大夫,还亲自为你熬药,你看我像坏人吗?”
那姑娘惊慌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声音细小又柔软地说:“谢……谢谢你们。”
“不用谢!”阿源半开玩笑地说,“你醒了,我们公子也不用每天夜不能寐地照顾姑娘了。”
那姑娘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底却对这位好心的公子起了一丝好奇。
“阿源,你在吵闹什么?”顾凌恒正好经过后院,就听见阿源的嬉笑声。让他好好照看那位姑娘,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公子,她醒了。”阿源一见到自家公子,立马一副乖巧书童的模样。
顾凌恒赶紧上前,先行了一礼,后关心道:“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已无大碍了。”那姑娘打量着顾凌恒,五官俊俏,温文尔雅,一袭白衣,正是一翩翩公子。
“在下姓顾,名凌恒,这位是我的书童阿源。”顾凌恒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和身边的阿源,又礼貌地问:“不知姑娘芳名?”
那姑娘一脸茫然:“我……不知道。”
“那你为何会昏倒在郊外的官道上?”
“不知道。”
“那你家在何处可还记得?”
“不知道。”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阿源忍不住开口。
那姑娘顿了顿,摇了摇头:“不知道。”
“公子,她该不会是个傻丫头吧?”阿源压低了声音,小声地在顾凌恒的耳旁说。
“不得无理!”顾凌恒严肃的眼神扫了过去,阿源像见了猫的老鼠,蔫在一旁。
“既然姑娘暂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如就先在此处住下,等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我再派人送姑娘回家。”对于顾凌恒这个提议,那姑娘觉得有道理便点头赞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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