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十点半，佩琪才发消息解释：“唔，之前都在忙。”
柳涛知道她今天晚上要去篮球训练，所以他也没觉得有什么，“我知道。”
佩琪发了个很可爱的图，好像心情还不错。
柳涛发消息：“现在？”他是想打电话了。
“啥？”佩琪没有懂他的意思。
“好的吧，没。”柳涛不知道怎么开口。
“唔。”
他等了几分钟，也回了个“唔”。
还是佩琪先开的口：“嗯？你想打就打吧。”
“感觉你不乐意，算了。”
“没有，都可以，随便吧。”
“唔。”柳涛很不想看到她说都可以或者随便。
他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因为他很想跟她说话。
柳涛听得见佩琪寝室里的人说话的声音，可是她自己却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柳涛把麦克风关了，免得吵到她。反正也不说话，他就想听听她的声音。
佩琪先给柳涛发了信息：“又不开麦克风。”又被发现了。
柳涛有点羞愧难当，把麦克风打开，岔开话题发信息问：“你在干嘛？”
“我在拉腿敷面膜。”
“拉什么腿。”
“拉我的腿。”
“我知道是你的腿，我有那么蠢?”
“打球容易扭到。”
“好的吧。”
“拉一拉比较好，今天扭到了所以拉一下吧。”佩琪的语气很淡然，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是柳涛看到她说扭到腿了很担心，，可是他有又好像不能够暴露出太过担心的样子，“唔，严重嘛？”
“好了，只是一时的。”
柳涛松了口气，“好的吧。”
佩琪很突然地问：“我昨天打呼噜了?没有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柳涛不明白。
“肖然和我说你说我打呼噜了。”
“没。”
“说了。”
“他脑子有问题。”柳涛觉得肖然的嘴巴真的是漏风，“原话是这样的：听着她的呼吸声打游戏。对的，这是原话。”
“我就说我不会打呼噜啊。”
“对的，没打呼噜，他脑子有问题。”
“他还一个劲的在说我为啥会打呼噜。”
“不要理他。”
“我说我不会，他还在论证，还把我说的我都信了。”佩琪有点傻傻的。
突然柳涛听见佩琪叫了一声，急忙说话问了一句：“佩琪，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还是发消息：“拉腿，哇了一下，拉腿有点……嗯。”
柳涛也继续发消息：“好的吧，你轻点。”
“老了，柔韧性不好。”佩琪开了个玩笑。
“轻点。”柳涛再次叮嘱，他怕她伤到自己。
“好的，知道了，不过有痛才有效果。”佩琪又说：“去洗个脸。”
过来没多久，到了晚上十一点，佩琪没有给他发消息，柳涛主动发过去：“早点睡觉，明天要早起。”
“好，打完卡就睡。”佩琪说的是英语打卡。
“好的吧。”
“听不到我说话吧。”
“听不到，我知道你应该关麦了。”因为从刚才开始，柳涛连她们寝室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了，耳机里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
“哦哦。”佩琪简单地回了一句。
柳涛心情又变得很糟，他去玩游戏了，让自己平静一点。
过了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样子，柳涛正在玩游戏，佩琪给他发消息：“睡觉。”
他习惯性地回了一句“晚安”。
“别玩游戏了，睡觉吧。”
柳涛玩游戏被发现了，可能是她登了游戏，然后被她看到了。
“待会睡。”柳涛还想玩。
“好的。”佩琪也没有再劝。
这几天好像柳涛有点着凉了，晚上睡觉也没有盖好被子，赤着上身睡觉，靠着床在玩游戏，整个手臂就露在外面，导致他有点咳嗽。
柳涛时不时咳嗽几声，佩琪突然很说话了：“你咳嗽有点吵。”
“唔。”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你快睡，我不咳嗽了。”
柳涛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咳嗽，偶尔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就暂时把麦克风关掉，咳完之后再开。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给佩琪发消息：“明天你要不要叫我起床?”
信息就像石沉大海般，再无后续。
……
第二天，柳涛七点半才醒。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手机居然关机了，再一看是插头没插好，松了，没充到电。
柳涛把插头插好，充了几分钟电，就把手机开机了。
开机后柳涛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佩琪发消息：“唔。”
她没有回复。
直到八点钟，柳涛才收到佩琪的信息：“嗯，早。”
“昨天晚上本来手机充电的，然后插头没插好没充到，就关机了。”柳涛解释了一下。
“嗯，知道了。”
柳涛觉得佩琪的态度有点冷，“唔，今天早上打电话没？”
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佩琪打了电话然后他没接到才会让她如此不高兴吧。
过了一个小时，佩琪才简简单单地回复了一句，就一个字：“没。”
柳涛感觉到佩琪异常冷漠，甚至冷漠到让他觉得有点可怕。
简单的话，冷漠的态度，让心化成坚冰。
他的胸口闷得慌，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整个上午柳涛再没给佩琪发消息，他不想自找没趣。他继续睡觉去了，他也很困。
到了中午十二点多，他才给佩琪发了信息：“下午没课的话就睡会觉吧。”
叮嘱佩琪睡觉，无论是晚上还是中午，这是柳涛经常做的事情。
佩琪回了个郁闷的表情。
柳涛回复：“嗯。”
“好。”又是一个字。
“好。”
“你不睡嘛？”
“不睡。”柳涛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佩琪又发了个愁眉苦脸的表情，柳涛问：“怎么了？”
“好吧。”
“再说今天上午我也没上课，我睡饱了，不想睡了。”
“好吧。”
“是的。”
“好吧。”
“好的。”
“好吧。”
“是的。”
“好吧。”
柳涛不想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循环，就问：“吃饭没？”
“吃了。”佩琪又发了一个郁闷的表情。
柳涛也不知道她一直发郁闷的表情干嘛，也没问，“好。”
“唔……好吧。”
柳涛感觉佩琪好像有话要说，可是他也不打算挑明，只是继续问：“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
“不知道，躺下就睡了吧。太累了，睡得快。”
“我感觉你没睡着一样。”
“没有，睡着了。你发最后一条信息我早上看到的，所以十一点半之前一定睡了。”
柳涛发的最后那句“明天你要不要叫我起床”是大概十一点半发的。
“好的，知道了。”
佩琪发了一条信息，又快速撤回了。可是柳涛看到了，她说：“我很难过。”
他发信息说：“我看到了。”
“嗯。”
“唔。”
佩琪发了个大哭的表情，柳涛问：“怎么?”
“怎么，怎么，嗯没怎么，睡觉。”
“我只能问怎么。”柳涛不能多说什么深情的话，不然他会绷不住的。
这几天来，柳涛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好觉，做的梦不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就是有她在。就连白天，柳涛也是和以前完全不同，变得少言寡语，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嗯好的啊，睡觉。”佩琪没有多说什么。
……
整个下午，柳涛没有给佩琪发信息，她也没有发信息给他。
就像约好了一样，两个人谁也不打算跟谁讲话了。
这种状态，就像两个赌气的小孩子，好像有人想要先低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低头才能不至于太过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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