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沉。
原来如此。
她还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廖婉婉对廖厉城来说,可比她重要的多,廖厉城会疯了一般失态,为的,自然不会是她。
可是为什么,早就知道,心中还是克制不住的失望?
车内,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申瑶还有许多问题,但她不想再问下去。
廖厉城也没再开口。
车子要去向何处,似乎两个人都漠不关心,这一刻,申瑶甚至觉得,就这样就好了,什么也不说,有这样一个理由靠在他怀中,让她暂且不用想那么那么多,也是恩赐了。
可开车的阿诚看到后视镜里的两人,心中却是无比纳闷。
这两个人明明就不对劲。说着相互不让的话,可是彼此的身子却靠的那么近。这是不是就是书上总说的,心的距离才是真的距离?
但他记得,廖厉城的妹妹廖婉婉,根本和方正效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因为廖氏从来没和方氏有过丝毫的交集。廖婉婉怎么可能被方正效欺负呢?再说了,若方正效真的曾经欺负过廖婉婉,那方氏,也不可能到现在还好端端的了。
再一想道廖厉城突然返回来的情景,阿诚心中更是对两个人的关系感到不解。
一个小时前。
廖厉城吩咐离开,他刚将车头调转,开了不到一会儿,却又听他道:“回去。”
“廖总?”阿诚停下车子,十分不解的询问。后视镜中,廖厉城的神色如常,可是眼底却讳莫如深,坚毅凝重。
“打电话叫人过来。十分钟内。”廖厉城没有回答阿诚的疑惑,而是又补充道,声音低沉,十分阴鸷可怕。
之后的事情,便是廖厉城带着人硬闯了酒店,带出来了申瑶。
过程中他与廖厉城的保镖联系,才知道,原来方正效企图对申瑶不轨,廖厉城将那些人都给绑了,按照一贯的手段,给他们吃够了苦头,就送局子里去了。
方正效似乎是最惨的,先送了医院。
不过阿诚一点也不担心,以廖厉城在商界的地位,自是没人敢惹的,更别说廖氏还今时不同往昔,背后有容勋那黑白两道当家老爷子的撑腰……就算是方正效,只要小命还在,廖厉城将他打残了,也绝不敢说半句不。
但他就是到现在还好奇,当时廖厉城并不知道申瑶会被方正效施暴,为什么会突然去而复返,及时救下了人?
难不成,廖厉城真神了,还有预知能力?
廖厉城当然不是神。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在看到申瑶进入酒店的眼神时,他就察觉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让阿诚将车开走,可他却始终忘不了她的眼神。
那个女人不会有这样慌乱的眼神,对他,和栾亦凡都不会有这样的眼神。她的眼神是那样无助,胆怯,而又故作镇静。
显然,她很清楚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人。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定,是栾亦凡又用什么威胁了她……
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几乎来不及再多想,廖厉城立刻就做出了决定。必须去救那个蠢女人!
而在看到一切真如他所料的那一刻,看到那女人竟然被人欺负到那种程度,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逆流而上,当时竟真的就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个男人!
他是真的非常恐惧,一想到再晚一步,那个女人就会被别的男人糟蹋,甚至伤害的更厉害……他就觉得天要塌了。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种心口被人攥住,仿佛撕裂般的感觉。即便是廖氏破产,廖婉婉发生车祸,他失去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这样的恐惧。
回过神来,连廖厉城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
刚刚那一幕,着魔般的感觉,再也挥之不去……
“廖总。”突然,阿诚的声音打断廖厉城的思绪,他道:“后面好像有个车,在跟着我们。”
闻声,廖厉城还没有动,申瑶便下意识的张望向后窗,难道是方正效的人?不可能,方正效的人都被抓了。
但廖厉城高大的身躯如不可攀越的山峰,申瑶根本别想窥见一丝缝隙。
“看什么?”廖厉城冷冷的瞥她,道:“你还真不安分。”
“你不好奇么?”申瑶皱眉,反问道:“是跟着你的车。”
“不好奇。”廖厉城斩钉截铁,不知道是对阿诚吩咐还是说给她听:“只管开你的车,别管闲事。”
申瑶悻悻的闭嘴,可是盯着廖厉城袖长的脖颈,以及一张一合间力度挠人的薄唇,却觉得心里越发酥酥麻麻的。赶快,将头又扭到一边。
见此,阿诚也不再说什么,将目光集中回来。
刚刚他看到的,是一辆很熟悉的车。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车……应该是栾氏总裁的吧?
一个小时后,申瑶已经在医院做完了检查,脚上的伤处也被上好了药。还是廖厉城上次带她来的第四军医院,除了他这种有身份的人,别人进不去的权贵医院。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事了,但廖厉城下达的指令所有人都不敢违背,包括她。但做检查的时候,申瑶满脑子却都是廖厉城背上的伤。
比起她,他的伤口严重的多吧。
肉都破了,血流了那么多,却还一直挺到现在……想到这个申瑶检查完就匆匆去找廖厉城了,找了一圈,她才看到阿诚却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阿诚。”申瑶记得廖厉城是这么叫他的。
阿诚回过头来,脸上的担忧之色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对申瑶的一丝惊诧:“申副总,您还没回去吗?”
“廖厉城怎么样了?”申瑶顾不得回答阿诚,径直问道。她看到手术室的灯亮着,里面似乎情况不像她想的这样简单。可是明明,廖厉城只是皮外伤,怎么会动到手术呢?
“申副总放心,没事的。”阿诚淡淡说道,又看了一眼申瑶身后:“我给您安排的人呢,没有送您回去吗?”
申瑶迟疑了一下:“我不放心他,还是等他出来再说吧。”
刚刚送她去检查后,廖厉城就吩咐了手下,一会儿将申瑶送走,可申瑶满脑子都是廖厉城的伤,哪里肯跟就这么回去,但她知道直接对廖厉城的手下说行不通,就告诉他们,自己要先和阿诚说些话,让他们去车上等,这才打发了。
“廖总没事的,只不过是些小伤。”阿诚笑了笑,淡声又道。
“小伤?”申瑶一听这话,语气变了变:“小伤为什么要动手术,你以为我就这么好忽悠?”
闻言,不仅是阿诚,申瑶自己都惊了惊。
她这是怎么了啊,对待廖厉城,她怎么会如此不淡定。这……都不像她了。
“确实是小伤,只不过是背部有一片玻璃进入血肉,由于耽搁太久,必须动手术才能取出来。”阿诚顿了顿,突然开口。
这些,本来廖厉城是交代了不要声张的。可能本意也只是为了不告诉申瑶。可是不知为何,看到廖厉城对申瑶关心,而申瑶又如此紧张廖厉城的样子,阿诚内心竟恶作剧版的想要说点什么。
毕竟,廖厉城说的是不要声张,而不是不要告诉特意来询问的申瑶。
“什么?!”申瑶惊讶的叫出声来,神色也一反常态,一瞬间,惊恐,失措,担忧,愧疚,种种情绪仿佛齐刷刷的在她娇俏的脸上走了一遭,花容失色,却比平时冷淡的样子可爱的多了。
她想到廖厉城为她挡下桌角时候的义无反顾,还有救她时的疯狂,心中陡然热烫的厉害。
为什么,他要做到这种地步……明明那么的讨厌她。为什么他还要做到这种地步?
一直挺着,即便到了医院,还目送她离开之后才去处理自己的伤口。那玻璃片扎入肉中,那么深,那么久,他一定早就知道,早就痛的不得了吧。
可是还是在应付着她……
一路上他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她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放心吧。”见申瑶咬着嘴唇,几乎要哭出来了,阿诚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过火了,忙道:“有容医生主刀,估计连疤痕都留不下。”
容医生?申瑶一怔,片刻,才想起来这个名字。容席。那次,廖厉城带她来治伤,点名要见的那个医生。
容席是廖厉城的朋友,也是整个医院评价很高的年轻外科医生。她后来都有了解过。
但即便如此,她的心还是揪着,手术的灯只要还亮着,她就一刻也坐立难安。
阿诚见此也不再劝说,而是安静的陪着申瑶一起。
一个多小时候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门打开,先走出来的是容席,尽管他一身手术服,脸上戴着口罩,可申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高大英俊的身姿,本来也十分好认。
“容医生!”抢在阿诚的前面,申瑶就道:“怎么样了?”
容席愣了下,他没想到,刚出手术室,一眼竟看到的是她。
自上次这个女人被廖厉城带到面前,他就一眼难忘,想不到如今第二面,她仍旧让他如此震惊而意外。
上次见到这个女人,她虽然说不出的惹人心怜,但浑身上下清冷而又拒人于外,让人不免有些望而却步,但如今,她脸上充斥满了担忧之色,浑身的防备不再,竟是让他心中猛地震了震,甚至,生出了想要抚摸住那个焦急的脸庞,好好抚慰她的欲念。
但只是须臾,容席就回过神来,他摘下口罩,面色如常道:“手术很成功,他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这点小手术也会有事吗?”
申瑶松了口气的话还没说完,廖厉城的话音就冷冷的传来。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swx/show/23532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