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都没有她的消息,不得不说,薄景深还是蛮在意她的,毕竟想了她一天了,这才会再回来之后,第一个打听她消息。
想必是他过分紧张了些,她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安胎,能出什么乱子?恐怕又是他在胡乱想象。
“今天…”有件事情,王妈犹犹豫豫的不敢说,毕竟这是苏以沫的私事,而且已经解决完了,她不确定该不该让薄景深也知道。
倘若说了的话,似乎是不尊重苏以沫,倘若不说,又没法和薄景深去交代,当真叫她左右为难。
“有事的话,您就直说好了,不用担心。”
见她吞吞吐吐,似乎有话要说,但又迟迟都不愿说出口,薄景深等得着急了,连忙给她颗定心丸,叫她有话快说,不要拐弯抹角,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苏小姐的父亲,今天白天来找她了。”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王妈也没办法,只好从实招来,他到底是在关心苏以沫,相信就算她知道了以后,也不会生气的。
薄景深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下,眉头深深皱起,“他来这做什么?”
不好好在医院呆着,干嘛跑这找苏以沫?而且重要的是,他是怎么找到的苏以沫?
薄景深心头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看来此事并不简单,那老家伙过来,八成也没什么好事。
“他…”王妈停顿片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之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他知道了苏小姐做代孕的事,打了她一巴掌,之后爷俩不欢而散。”
“苏小姐现在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事!”薄景深焦躁不安的问道。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仿佛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苏以沫刚刚替苏年那个老家伙还了债,转身他就把她打了,恐怕忘恩负义,也不会像他这样的过分,早知今日如此,当初又何必要帮他?就该让他自生自灭,才对得起他的良心。
“也没什么大事。”王妈如实回复,“只是脸颊有些红肿,小姐给她拿了些药,只要涂抹两天,应该就没什么大事,肚子里的宝宝,也没被惊吓到。”
总体来说,一切还算安好。
“静婉怎么会来?”
“是我通知小姐过来的。”王妈说,“那人来势汹汹,我实在搞不定,只能找了小姐。”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薄景深匆匆吃完饭,又匆匆上了楼,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样的顺畅,他实在是太担心苏以沫,虽然王妈说她没什么事,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真实情况究竟怎样,他要见了才会安心。
“你回来了?”
房门啪嗒一声被打了开,苏以沫回过头,就看见薄景深站在门口,明亮的灯衬得他的轮廓更加柔和,一切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可又不知为何,苏以沫忽然觉得心头暖暖的,充满了安全感,就好像白天遭受的一切,也没那么糟糕。
“嗯。”薄景深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
“你怎么样?”
正是因为灯光相称,让她脸上的手掌印,才会显得更加夸张,一半的脸都肿起来,像个包子一样,可见苏年的力度有多大,有多狠心,到底是他亲生女儿,他是如何下去手的?
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青筋突起,手心冒着密密麻麻的汗,更是抖个不停,薄景深愤怒到极点,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不会放过苏年,否则对不起苏以沫今日受到委屈。
“怎么突然要这么问?”苏以沫勾唇笑了笑,只是笑容之中,带着一点心虚,像是偷吃了糖果的孩子。
她不知道,薄景深知不知道白天所发生的事,她希望薄景深一无所知,毕竟这是她的家丑,没什么见得了人的,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苏年来了,我知道了。”
为了防止她再装傻,薄景深倒是很直接且开门见山的说了。
“他只是来看看我而已,没什么的。”苏以沫低下头,有些伤感的说,不知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欺骗薄景深。
只是天下间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刚刚过了一个下午而已,居然就传进了他的耳朵,在他面前,自己果然毫无秘密可言。
但她希望此事到此为止,不要继续传播下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她不想丢人丢到了别处,否则日后如何出门见人,他们苏家也不想成为众人的笑话。
“那你脸上的巴掌印,又算怎么回事?”
薄景深走到她面前坐下,细细打量着她,由始至终,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事到如今,还有必要再骗他吗?反正该不该知道的,他都已知道了。
“我…”苏以沫下意识的捂住脸,默默的低下头,突然之间没了声音。
证据摆在眼前,她又如何解释?总不会说撞在了桌子上,与其掩耳盗铃,不如没了声音,反正他也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把手拿开。”薄景深把她的手放下,顺便拿起桌子上的药膏,“还没涂药呢吧?”
发生那么多事,按照她的性格,伤心难过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去给脸颊上药!
“嗯。”苏以沫小声的呜咽。
之后她就发觉,脸上冰凉凉的,像是薄荷涂在脸上,既清凉又舒服,还有指腹轻柔的摩擦着她的脸颊,动作温柔极了,也让她更舒心,脸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
一抬起头,就能看见薄景深专注的神情,还有紧锁的眉头以及关切的眼神,右手中指指腹一直在她的脸上转圈圈,整个动作轻柔极了,好像生怕能吓到她一样。
“薄先生,谢谢你。”
她真的很感谢他的关心,感谢他的嘴硬心软,感谢他的出手相助。
“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就来找我。”薄景深手上的动作没停,嗓音低沉地说,“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即便是你父亲。”
眼前这个姑娘,他都不舍得动半下,别人岂能打她?就算那个人是苏年,可只要没他的允许,依旧没有这个资格,而他也永远不会允许他那样去做。
两人离得很近,他的呼吸均匀的洒在她脸上,让她觉得脸痒痒的,却暖暖的,有这样一个人在意自己,真好。
“薄先生,父亲虽然是打了我,可他也认了错,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见我,我想此事到此为止吧,你别去找他了。”苏以沫低着头,闷声闷气的说。
她了解薄景深的性格,这件事情被他知道以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诚然,苏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母亲,更加可恨。
可两人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她不希望他再招惹什么麻烦,这事就过去吧,谁也别再提起,她也不想再计较了,免得两人再有什么牵扯。
“我不会找他的,你放心吧。”
她的性格脾气,他还不了解吗?既然她这样说,自己照做就是,免得把苏年打坏了以后,她会更加心痛。
但希望她是说真的,苏年永远不要再来找她,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否则他见一次,就要打他一次,绝不心慈手软。
“那样就好。”苏以沫放心的点头。
“感觉脸颊好点了吗?”把药膏放在了一旁,擦拭指腹,薄景深关切的问她。
她的脸颊肿的厉害,这个药膏也不知道好不好用,要是不行的话,就带她去医院好了,这样好的还能快点,省得他瞧着也心疼她。
“好多了,薄先生,真的很谢谢你。”
苏以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虽然因为巴掌印的原因,看着很是诙谐,但更多的还是欣慰,她能够笑出来,至少说明没事了。
“和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薄景深有一点难为情,“明天上班之前,我会帮你再涂一次,中午就让王妈帮你,晚上我弄。”
再涂个一两天,应该差不多了。
“不用这么麻烦。”苏以沫摆摆手,一脸受宠若惊的说,“你平日里上班,已经够辛苦了,没必要因为我,再给你添麻烦,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王妈,更不用麻烦你。”
最最重要的是,别麻烦薄景深。
反正伤在脸上,她自己照镜子,自己涂就好了,完全不需别人动手帮忙,不然她还以为,自己受了什么重伤,才要有这样的待遇。
见她坚持,薄景深也只好松口,“那中午你就自己涂,早上还有晚上我来帮你。”
王妈帮不帮都可以,反正他要帮忙。
苏以沫本来想拒绝他,可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薄景深又说了,“不许你拒绝我。”
他的话很严肃,也很坚决,让苏以沫想拒绝都不行,只能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他了,毕竟也是他的一番好心,总归不好让他失望。
“薄先生…你是喝酒了吗?”
刚刚他靠近自己的时候,苏以沫就发现在他身上有股酒味,而且味道十分浓烈,想必是喝了些白酒,这也就能说明,他今晚为什么这么反常,想必是酒精在作祟。
“是。”薄景深倒是没否认,“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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