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秦川景子终于蹙眉。
是顾修言!
她一点点握紧手中的枪,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她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顾修言!
……
凌琪原本是想去刘超英的咖啡厅的,但又怕自己在咖啡厅绷不住大哭吓到刘超英,于是直接回了刘家。
跨进客厅就闻到了家里熟悉的味道,烟火味,清洁剂味……她吐了一口气摊到在沙发上,心里想,这才是她的家啊。
外面的阳光渐收,余晖斜照在阳台一角,凌琪有些迷迷糊糊,这一天过得太不真实了。
后来,门锁有转动的声音,她以为是刘超英回来了,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了白泽的脸。
凌琪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是面对顾修言时的满腔怒意,在这一刻,这一秒,她心里竟然还是有些期待听他说一句“不是那样的”。
白泽反手关上门。
凌琪开门见山问他:“监控的事与你有关吗?”
他站着,没有否认。
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凌琪往后退了一步,咬牙说:“他只是怀疑你的身份,别说根本没有坐实,就算是坐实,宋医生的人品就算对你有意见也会看在顾总的面子上不会到处乱说的!”
白泽不知道该什么解释,若是他的身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宋念纶知道了他和修言之间最大的秘密。
“所以你故意没有早早地来,你故意让那些人杀他!”
白泽终于开了口:“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必须先保证修言是安全的。”
哈!
凌琪极怒反笑:“所以你只在乎顾修言是吧?是不是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也会放弃我,为了你的修言?”
他叹息:“你不一样。”
“不一样?是和宋医生比不一样,还是和顾修言比不一样?”凌琪咄咄逼人,“如果我今天定要你选呢?你愿不愿意跟我离开江州?”
他的脸色沉了:“你知道我不可能离开的。”
他伸手去拉凌琪的手,她极快躲开,自嘲地笑:“那就是选顾修言咯!”
“凌琪……”
“别叫我凌琪,我也根本不是什么凌琪!”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了,只感觉怒火都烧到了面颊,“我原本以为你和顾修言是不一样的人,纵然你和宋医生没什么深交,可你怎么能说让他去死就让他去死!你给我出去!”
她用力要将他推出去。
白泽扼住她的手腕,盯住她说:“宋念纶就算死了也无关紧要,但是修言不一样!”
死了也无关紧要?!
凌琪的眸子猛地撑大,她今时今日才知道,其实白泽与顾修言是一样的人!
她一巴掌狠狠打在了他脸上:“好啊,很好!就顾修言的命金贵!从前就当我瞎了眼,你给我滚!现在立刻马上,滚!”
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力气终于把人推到了门外。
凌琪背靠着门愣愣望着地板,一瞬间,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了。
这才是绝望吧?
其实她知道区区一道门是挡不住白泽的,但他也没有再进来,大约也是知道他们之间,完了。
白泽面无表情在门外站着,来时是想好好说话的,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宋念纶的事,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可是,他只是在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修言而已。
不止宋念纶,这个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死,因为只要他找到那把钥匙,他就可以将一切重新复位。
但唯独修言不可以,一旦他死了,一切将成定局,再没有复位可能。
但他却不能跟凌琪解释,以至于现在说的任何话都把他自己推到了恶魔之地。
修言说的对,有些事,不能解释就别解释了。
日后,她会明白的。
几天本来还想提那两幅画像的事,看来也不是好时机。
……
不知道隔了多久,身后传来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
凌琪以为是白泽,试图推住门的时候,却听刘乙未在外面惊诧道:“姐?是你吗?”
“未未,你怎么……”
刘乙未看起来是一路跑来的,连气都喘不匀,眼睛也是红的,她一把就抱住了凌琪:“我先去了顾公馆找你,我都知道了,他们说宋医生出了车祸!”
是吗?
他们是这样对刘乙未说的?
不过真相如何不重要了,毕竟再怎么样人也不可能复生了。
凌琪拍打着刘乙未的后背:“不是说还要待几天的吗?”
刘乙未推开凌琪,双手捧住了她的脸,认真地说:“你都吓死我了!我从来没有听你这样哭过,在我的印象里,我姐姐可是风吹不倒,铁打不倒的大神,能让你哭成那样就一定是发生了大事,我一定要回来的,就算不能帮什么忙,我也要陪在你身边碍你的眼,恶心你,让你没空去想别的事情!”
“未未。”凌琪感动地抱紧了她,“谢谢你。”
刘乙未回抱住她:“干嘛那么见外,我们是家人啊,记得以后多给我买几个包包,多买几件衣服就行了!”
凌琪想打她,可是这句“家人”又让她想哭,对,她们是家人,她不想离开她们,天涯海角,她也想永远和她们在一起!
“琪琪,这怎么了这是?”刘超英拎着菜走到门口就看见两个人抱头痛哭。
凌琪转身紧紧抱住了她,“我想你,很想你,对不起这么久没有回来,对不起让你等我那么久。”
刘超英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慈爱地摸着她的头:“傻孩子,说什么呢,你是在外面工作,又不是去瞎晃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你们等会儿,我再去买点菜,今晚咱们母女三个好好地吃一顿团圆饭!”
刘超英想要推开凌琪,她却抱得更紧。
“怎么了?”刘超英蹙眉,又觉得好笑,“从前你可不是这么粘人的孩子啊。啧啧,你刚才的表情跟你妈妈一模一样,对,就是那次拥抱分别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了。”
刘超英突然严肃了:“你该不会也想离开我们吧?”
凌琪从刘超英怀里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眼中却染着笑,手臂又收紧了些,开口说:“不是离开,是我现在回来了,超英。”
刘乙未拉扯凌琪一把:“姐你疯了,从前只有我会直呼我妈大名,你可从来不这样的。”
“从前我也会的。”凌琪徐徐站直身体,不再是女儿看着妈妈的样子,而是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对视,“我再也不想一遍遍地换身份来到你面前了,我要你知道,我就是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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