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射在花田镇的大街小巷,柔弱的光线或阴或暗地散落在陈旧的民居里街道上。天空中,偶尔飞过几只相互追逐的小鸟,它们嬉戏累了便找一棵大树停下站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
王浅浅吃过午饭就急匆匆地去往表姑家,她敲了敲表姑家的大铁门,许久后表姑打开了门。表姑看见浅浅来了有些不乐意,厌烦地说:“以后上学自己去就行了,不用每天叫孝琳跟你一块。”浅浅听了愣了一愣,她把目光投向孝琳,孝琳则站在母亲跟前一动不动。孝琳和浅浅一样,是一个腼腆听话的女孩。表姑刚刚打开门的时候,浅浅看见孝琳正蹲在地上刷锅洗碗。
“去吧,上学去吧孝琳!”表姑榛枣低头命令女儿。站在榛枣身边的孝琳听了,就走到浅浅身边跟浅浅一块走出了家门。
一路上,孝琳走在前面,浅浅跟在后面。当她们走到一户农家的时候,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推开了自己家的破木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回过头看见孝琳和王浅浅,就倒退着打量王浅浅,她好像很喜欢眼前这个新来的邻居,她凑上前好奇地孝琳问:“她是你亲戚吗,孝琳?”
“恩!”孝琳回答的时候,已经和王浅浅从她的身边走过。
“哎,你叫什么名字。”师师跟在她俩的后面问。
“王浅浅!”浅浅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说。
“等等我!”
“快点!”孝琳厌烦地说了一句,然后和浅浅一起停下脚步,回过头望着她。
师师是一个白胖的小女孩,她头发黑黑的,嘴唇厚厚的,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她停下后,喘着气自我介绍说:“我叫师师,和你一个班的,今天早上我进看见你了。”
“是吗?”王浅浅听了很高兴。
她们走出自家的胡同,拐进了通向大街的胡同。一路上好奇的师师不断地问浅浅:“唉,学校里那两个黄头发是不是你的弟弟和妹妹。”
“恩。”浅浅点点头。
她浅浅知道,在这个学校,只有他的弟弟和妹妹是黄头发,还有他们的肤色,白的就像从面缸里爬出来的一样。这一句话,是每一个见到他们的人经常说的一句话。
“她们长得可真漂亮,很像外国人!”师师羡慕地说。
王浅浅笑了笑不以为然。
此时的花田镇上熙熙攘攘,街上的小贩来来往往。当她们三个走进花田镇的大街小巷的时候,一直站在街上的人们无意中把目光落在了这个陌生的姑娘身上。于是就人开始指指点点,还有的人竟追了上来,他们好奇又爱怜地问:"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漂亮!”
孝琳懒得搭理问话的人,她拉住王浅浅的衣角不耐烦地说:“走,别理他们!”
师师是一个活泼热情的姑娘,她回过头对问话的人说:“人家是刚搬来的,他叫王浅浅。”
“嗯,王浅浅啊,好听的名字。”问话的人望着浅浅他们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去,他们彼此交谈:“这是谁家的孩子,长的这么漂亮!”
“她好像还有弟弟妹妹,那两个长的像外国人一样,他们的皮肤也是雪白雪白的。”一个知情人说。
孝琳拉着浅浅疾步走了一会儿,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孩子从他们身边经过,他微笑地望着浅浅,随口唱了一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然后转了个弯扬长而去,男孩将要消失在浅浅的视线里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冲浅浅笑一下。
浅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继续跟着孝琳一直走到大街的路中央,然后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走出小胡同,她们来到一个断桥下,断桥的前方是小石桥,她们穿过小石桥,又走进一个胡同里,穿过胡同,便拐进了一片麦田。
麦田里的小麦绿油油的,只是在麦田的中间地段有一头黑色的猪在麦田里奔跑,它的身后跟着一只狗不停地追着它试图咬它的尾巴。猪想摆脱它,但狗却来了兴致,紧跟着不放。浅浅远远地望着,为那只猪感到纠结。师师也看到这一幕了,她对她们两个说:“看,前面有只猪和狗在你回我赶的。”
“嗯!”浅浅早已经看到了,但还是礼貌的附和。孝琳冷冷地看了一眼,不以为奇。
麦田的不远处就是十字路路口。这条路离学校还挺近勒,浅浅心想。
走过十字路口时,师师问王浅浅:“呃,对了,你怎么不转入二班呢?我们一班的学生都急着想去二班呢。因为二班管得不严,也不用过关背书。那里还有很多多余的桌凳,那里的学习环境实在是太好了。”王浅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很想去二班,但自主权好像不在自己的手中。她很无奈,她根本挣扎不出大人和老师们那温柔的手掌心。
当她们走进校门穿过校园迈进教室后,她们各自走向自己的座位,各自忙起自己的事情来。
王浅浅上午的英语和历史还不会背,还没去老师那过关呢。她的屁股一粘住凳子就捧起课本背起书来,可是她越背越记不住,越背她的思想越歪撤,背着背着她就开始敷衍了。其实她的记性一直不好,她在深山里上学的时候也经常因为背书不过关天天留校。
下午是历史和英语,两位老师安排了新的背诵内容,这一道道的关像一排排的山压在了王浅浅的头上,她不会背,不会背!下午放学后,她和微微她们又留在了学校,继续啃书挨饿到天黑。
傍晚教室里静悄悄的,窗外的天空有些昏暗,学生们都放学了。别的班级里偶尔传来哗哗的扫地生,或住校学生的脚步声。此时在高二一班的教室里只有王浅浅和微微她们在头脑发胀地反复背着英语和历史。这是一天的所学,她们这个大脑记忆机,必须的记下这些学之无用的东西。藏老师去教室转了几次,和蔼地问了浅浅几次,会背不会背,王浅浅摇头摇的麻木了。宴老师偶尔也会去教室里转几圈,这几个学生每天都会留校的,只是这个新来的也会留校倒是挺出乎她的意料的。藏老师做好饭后,端着碗问浅浅:"饿吗,浅浅?”浅浅摇摇头说:“不饿!”
“会不会背?”藏老师依旧和蔼可亲地问。浅浅摇摇头。
“不会背回家吧!”藏老师微笑着对浅浅说。
“你们几个也回家吧,记得晚上过来!”藏老师对他们说话的时候语气严厉了很多,还带着一些鄙视。杨凌是第一个飞奔出教室的,接着是胖子,涵涵,还有微微和浅浅。
晚上吃过晚饭后,她们来到学校里后又背到了八点多,还是不会背,藏老师便让他们回家了。第二天早自习,大家在写作业,她们几个却在背课文,经过昨天和今早的努力,王浅浅终于把老师们留的一切要背诵的内容通通记住全部过关。
但是这一天,王浅浅又堆积了新一天的背诵任务,她和微微她们重复的留校,重复别人在吃饭的时候她们却在等待吃饭的时间。这种折磨让她头脑发胀,无限烦恼。
几天后,王浅浅堆积的未背诵任务已经像一座小山了,她的心理负荷慢慢发展到了极限,脆弱的她开始胡思乱想了,她想用自杀来解脱。
在一个放学后的晚上,她回到家后头脑发胀的一言不发,吃完饭便独自趴在自己的小木床上写作业,她的心理被莫名的绝望压抑着。她写了一会儿作业,便开始泪眼模糊地从作业本的背面撕下半张净纸,刷刷地在上面写道:妈妈,我不想活了。我想死。我要是死了,你不要找我。——王浅浅。王浅浅写完后,把纸条放在了枕头下面,准备待会儿去北干渠跳水自杀。可能是她太累了,隔了一会儿,竟睡着了。闭上眼睛时,她的脑子里想着:真的好累,好想睡,明天再死吧!
第二天起床后,王浅浅起的有点晚,她抱起书就匆匆地上学去了,忘记了枕头下面的纸条。
晚上,王浅浅留校留到九点多回来。王浅浅的妈妈纯子看见女儿回来了,担心又慌张地说:“浅浅,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大半个村庄。我以为你……你……”纯子说着说着泪水便流了下来。
王浅浅看着母亲,奇怪地说:“我刚下学呀!”说罢,她进屋子去了。
晚上,王浅浅趴在床上写了一会作业,她突然想起昨夜写的那张小纸条。她抖了抖作业本,里面什么也没有。她想:糟了,一定是落在床上了。到底是放在哪里了呢?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她在床上扒找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找到。也许是被母亲看见了,她忐忑不安地想。若不是,母亲为什么跑大半个村庄找自己?
以后的每个傍晚,王浅浅只要晚一点回家,纯子便会离开家穿过大街小巷去转大半个村庄去寻找找王浅浅。浅浅回到家后看不到妈妈便总是莫名其妙地问妹妹:“妈妈呢?去哪里了?”
“她出去找你了!”
浅浅听了心里一惊,心想:妈妈可能真的看见自己写的小纸条了。于是,她重新在整个房间里寻找,但依旧没有找到那张小纸条。或许妈妈真的看到自己写的那张小纸条了!浅浅确定!虽然如此,王浅浅依旧天天想自杀,但日落后的疲惫和晚上沉沉的睡意总是在催眠着她。晚上睡了一觉后,她又急着去上学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每天忙忙碌碌的王浅浅似乎又没时间自杀,自杀渐渐地成了她偶尔的念头,一个被忙碌麻痹了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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