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兆锦望向脸上表情复杂异常的季长老，倒是不急于等他的回应，而是继续问道：“长老与其他三位长老可否熟悉？”
季长老闻言一怔，细细思索几番，方道：“北城与西城的二位不算熟悉，另一位南城的何长老……”季长老顿了一顿，脸上神色忽地多了几分古怪，“我与何长老同是无荒人，又都曾在明煌学院学习，虽不同级，但年少时倒有几番来往。”
明兆锦看着露出难以掩盖的欣赏神色的季长老，眸光一沉，试探道：“季长老可曾想过，何长老是否会做这种事？”
明兆锦的一句话仿佛一颗石子投在了季长老的心湖上，搅得他思绪万千。
那日在大厅里，三位长老头一次聚在他的府上，加之其中有他素来仰慕的何长老，他心中自然兴奋不已，但之后三位长老的举动让他措手不及，便言语激烈了些。
哪知三位长老瞬间变了脸色，何长老更是直接对他动起手来，将他重伤，再之后……便是屠城杀人，鲜血四溢。
但心情一直处于悲愤状态的季长老却尚未思考过，三位长老叛乱的缘由，如今经明兆锦一提，他倒是有了几番考量，他心中的何长老，可不是会造反的主儿。
思及此，季长老微微摆了摆头：“其他三位长老我不敢说，但何长老为人正派，从不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长老当日见了何长老，可察觉出什么异常来？”
季长老迟疑片刻，然后缓缓摇了摇头，事情发生之快，让他无心察觉其中的异常之处。
明兆锦眉头轻锁，凭着记忆说起来：“北城的叶戴长老为人豪放，素来以喜爱助人闻名；西城的李姝长老则性子寡漠，不喜与人亲近；南城的何峰长老宅心仁厚，被各国认定为难得的大师……”
她曾在两年前的各国国宴上见过这四位长老，这些都是她在宴会上的听闻。
说及此，她定定望向了季长老，又道：“如此德高望重的三位长老，若一位生了谋乱之心都难以置信，现在三位齐生，兆锦着实不能相信。”
“这……”明兆锦说出此话，季长老心中也多了几分赞同，他也实难相信，三城长老就如此轻易地叛乱。
红枝在一旁被这段对话搅得脑袋发胀，她哎呀一声，道：“等到去了北城，一切都会清楚的。”
若不提前弄清楚这期间的蹊跷之处，恐怕会生出更多事端来。
季长老定定望着明兆锦的双眼，从那淡漠的眼神中，他再也看不见两年前初见明兆锦时她的影子。
半晌，他终开口道：“殿下实不同于往日啊。”说罢，他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望向眼前的废墟，“惟愿上天有眼……”
“对了，说起来去北城。”红枝猛地开口，她抬手指了指已成废墟的东城，道，“之前处理尸体的时候也没想清楚，他们会不会回来？”
如果屠城的再回来，看见东城成了这番模样，那他们还谈什么探查真相？
明兆锦解释道：“无须过虑，灵皇有令，若哪城突发事端，只需上报国君，国君会撤散灵术，不出三日，城池便会自动毁灭于鬼域间。”
季长老点点头，在一旁补充道：“上报国君，各国国君商议处理，这些算下来差不多需要半月时间，想来灵术也该快撤了。”
红枝摸摸下巴，眼珠子转了转：“竟还有这种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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