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岑随着浅笑地视线一并看过去,只见星昂的腹部上方有团红颜色映衬在雪白的T恤上。
不光这样,身后还有一双白皙的手臂正环抱着星昂的腰,最关键的是她已经碰触到那个“红色”,而且,看那个摇摇晃晃地身体和眼睛似睁非睁的呆愣模样,估计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件多蠢的事吧?
而曾在自己身旁的人,也因为某些人的举动愤愤地从他身边离去了。
“乓!”
刚开的门随即被奋力甩上。
佟红刚才还在专心地切着豆腐的那颗平静的心,忽然被这个有力的抨击声,毫无预警地吓得拿刀的手一歪,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的食指指头就保不住了。
楼梯间只听到匀速用力地蹬地声,最后这个充满力量地脚步声最终停在了二楼最外面的房门外。
紧接着就是浅大小姐得暴走!
“卡兹卡兹……”使劲攥握着光滑触感的银制把手,想要推开,却始终无果。
门被反锁上了?
真是的!
浅笑退后了两三步,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握紧成拳,慢慢地深呼吸了一次。
“匡!”
快速大步向前往门上大力一踹,然后走进屋内,把此刻依旧环抱着的某人一把拉拽出去。
星昂也因为腰上的重力突然消失,如刺骨地疼痛感瞬间扩散至全身,赶忙用手捂住伤口。
“啪!”
浅笑直接甩了夏如烟一个大耳光,顺便还附赠了个榴弹。
“宿醉就给我睡觉!调个屁得情!你看星昂都被你调成什么样了,”边说边拽着夏如烟的右手臂指着此刻正痛苦地弯着腰的星昂,“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喜欢!从今天起,我诅咒你掉头发掉的长不出来,成为一个彻底的女光头!”
浅笑甚少发火,因为她认为没必要,累得都还不是自己。
但是这次,虽然皮囊她还甚是满意,可是皮囊也无法掩盖其自带绿茶的显性。
“呵!”此刻的夏如烟经过浅笑的“调教”后,本来头脑晕乎乎的状态也变得清醒许多。
被人打了一巴掌?
呵,不过才一巴掌,她根本就不带怕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让你多管闲事了吗?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遵守不了两个就都得给我滚!”
面对夏如烟光明正大一副我就没错地反驳,心中地怒气越发在胸中激烈地翻滚,“夏如烟!”浅笑气势汹汹地逼视着眼前带着冷笑面容的女人,带着满腔愠怒,“星昂是我干弟弟,而我是浅浩然的独生女,这里面的关系你自己琢磨琢磨吧,胸大人靓又怎么样,还不是混成了个生前夫人!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星昂零点零一分,我就掀翻薛府!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浅笑用力地扔开握在手中的纤细臂膀,像是扔掉一个极其嫌恶和肮脏的东西一样。
一连串地说完,赶紧跑到阳台那里,焦急地蹲下看着痛得脸色发白的星昂。
“慢慢呼吸,来,手拿开,”语调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手轻柔地拿开覆在伤口上的手,却也不能忽视手掌上的被覆满的红色液体,心中顿时涌上莫名得滋味。
“伤口裂开了,不过没事,待会再缝合一下,线,恐怕要晚点拆。”
和刚才一副暴走暴力充满力量的汉子形象相比,现在和他说着话的浅笑,倒很是温柔和亲切。
“疼你也得忍忍。”
浅笑象征性地对着那长条猩红色的伤口低头呼吹了几下,而后轻柔地将刚才撩上去的T恤再轻轻地拉下来。
可是除了刚才跑过来时看了自己一眼后,她的头就一直刻意地低垂着,我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
星昂吃力地倚靠在白色的阳台壁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神经病”的到来,他的人像是褪去了一层死皮般轻松又舒服。
夏如烟在自己的心底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他好像明白了。
而浅笑,真的是个“神经病”。
可是当他以为他会生气浅笑对夏如烟的所作所为,然而更让自己生气地却是她的不闻不问。
那现在又来做什么好人呢?!
“抬起头。”
星昂的神色虚弱,但是眼中的冷冽依旧没有褪去,反而比之平时地更甚,死死地盯着黑色饱满的头颅。
因为跑得急,本来扎得清爽干净地头发稀疏地跳了出来,也突显了主人刚才得焦急。
凌乱的发丝纷乱地落下,有些还缠绕在一起,只能看到白净的脸和秀巧的鼻子,却看不到其他。
“你就不能照顾下病人的意愿吗?”星昂呼吸声忽然加重,“是你自己说要让我控制情绪的。”
尤其是最后一句,星昂的声音带着些严厉,也有恳求。
浅笑吸了吸鼻子,淡淡的嗓音里带着明显浓重地鼻音,“对不起,我们直接缝合吧,你忍着点痛。”
迎上自己目光的是双通红的眼睛,就像个兔子一样,脸上依然挂着安慰的笑容。
这样深的对视,这样深的沉默,让周围的人事物好像与他们的两个空间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书岑站在有些“站不住”的门边,淡然地望着坐在阳台上的一男一女,一向擅于控制的自己却还是没忍住失望。
恐怕当下还有个人也不好过吧。
那是在七年前,也同样是在这个地点,在这个房间,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当时外面下着雷暴雨,里面窗户好像也没完全关上,时不时地发出“光,光……”窗户互相强烈地碰撞声。
一个女人在里面撕心裂肺地喊叫,“我求求你,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尤其是末尾的这三个字,对于房间里面惊恐的女人来说相当于是最后的希冀了。
“啵!”
是开瓶的声音,然后就是瓶盖被仍在地上的声音。
紧张地氛围不仅萦绕在房内,还溢出了房外。
奇怪,那天即使在外面狂风暴雨的夹击下,他居然还能听见房内的声响,还是如此清晰。
在那个时刻,对于当下弱小的自己来说,其实也是害怕的吧。
同时也是是替房间里的那个没救的女人感到捏一把冷汗。
按照那个人的个性来看,自然的顺服恐怕绝对会比逆来顺受得伤害要小的多。
“咕噜咕噜……”灌水的声音连续不断。
“咳哈……来吧,乖。”似乎是喝足了,声音里很是满足,语气也很温柔。
听着像是最后的耐心劝诫,又像是在带有暧昧地引诱。
书岑现在回想起那个夜,依旧还有些紧张。
那一夜里不断重复着空瓶子一个接一个地被扔到地板上的粉碎声音,和女人痛苦持续地呻吟。
那次没能为她做什么,这一次,他同样也做不了什么。
能做的,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书岑刚想过去,却听见有人匆忙上来的脚步声。
是佟红。
佟红紧张地看了看书岑,又是好奇望进房间。
书岑将食指抵住了自己的唇,轻嘘一声。
佟红只好合上自己惊讶的大嘴,也只能干瞪着眼。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有里面在阳台的浅笑和夫人……喜欢的人?
突然有好多谜团在佟红脑中产生,还是等着问浅笑吧。
正当收回视线准备和书岑礼貌道别时,“这个门?”
佟红看着站不直的残疾门有些无辜地斜倒在墙上,有种不好的感觉。
“去联系下人修理吧。”
书岑挑了挑眉,冷静地看着佟红惊得快要掉下的眼睛,一副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佟红见书岑一副淡然镇定得模样,反而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一惊一乍了。
毕竟已经呆了这么久, 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可是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唉。”
书岑见佟红无奈地感叹然后下了楼,便准备把夏如烟拉出来。
“乓!”
一声掷地有声地枪击声从书岑身旁传来。
往下看去,佟红惊恐地睁着双眼倒在地上,脑门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圆洞,上面还冒着些白色的余烟。
血液犹如颜料快速晕染开来,在为白净得地面渲染着新的颜色。
接着就看见一双黑色漆皮的男鞋浸入了这片血液中。
“雷……雷鬼?”
“死的那个只是我的替身,星昂在哪里?”
……
白云渐渐散去,空中的明媚湛蓝取而代之的是淡黄色的光晕正铺满着当下的的天空。
有一栋复古样式的酒吧门口却堆了些垃圾,就连星星样式的招牌“Star”也要死不活地倒挂在酒吧的正中央。
原本复古特色的酒吧,现下,却成了一个废墟,从里面还时不时传出一股恶臭在空气中。
路过的行人纷纷鄙夷地看着酒吧,一手捂鼻地快速跑过。
酒吧的里面比外面更有“内涵”,就像是被粗暴地抢劫过一样。
桌子椅子随处可“躺”,而吧台那边的酒柜单调苍白地矗立在那。
透过镜面的倒映能看到吧台那块地方到处都是碎瓶子和液体的混合。
星焰穿着灰色的西装坐在正中央的舞台上,一边吸着烟,一边看着眼前毫无章法且凌乱不堪的景象。
还有……
那具默默地躺在离他只有几尺距离的,被各样的驱虫爬满身的,尸体。
这个人是悦青莱的前夫,叫怀安,他看到过几回。
没想到,这次的任务居然会搞出这么大的篓子?
星焰深深地又吸了几口,然后便往一旁地地上手一捻,掐灭了燃烧得正旺的半支烟。
从内侧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摁了几下,有气无力地放在耳边。
一双平静得眼随着烟雾地逐渐扩散,而发出极具冰寒的颜色。
“星昂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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