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有一个回不去的青春…
第二天中午孟晟泽回到以涵那里,屋里很安静,没有她在的气息。阳光顺着落地窗洒向客厅的每个角落,显得那样温馨柔和,与他矛盾的心格格不入。
他记得她曾说过她不要多大多豪华的房子,只要里面有阳光有爱人有*再有一只温驯的金毛犬,那便是她的幸福。她一直认为生活质量和两人感情没有关系,如果是因为这个两人关系出现问题,只能说感情已经变质。可他却总想将一切最好的给她……
孟晟泽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化验单,昨晚以涵走后,他便找人给自己走后门,中午便取到了结果。其实心里明白这个化验有多么多余。可心里还是存有那么一丝希望,希望一切都只是个闹剧,是个噩梦。当他清醒时一切都不曾发生…
爷爷为什么要离开我,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控制……我不信命,即使这个报应,我也要将它逆转。
孟晟泽一直僵直的坐在沙发上,直到傍晚以涵下班回来。屋子里烟雾缭绕,呛的她连咳数下。孟晟泽听见声音捻灭手里的烟,沙哑的说:“不好意思”
以涵走换下鞋,将厨房和客厅的窗子打开,本想呵斥,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回到卧室后她将衣服换好,坐在床边发呆,进来时她便看到他手里的化验单。已经做一天一宿的心里准备的,却还是败给自己的情绪,心好痛,连呼吸都痛。肺部每一次起伏都像是最后一口气的吸入或呼出,想贪婪的更深些掠夺,却感到极大的抽搐,便本能的躲避。气喘的越来越急,逼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不想承认已经走到了最后!?可自己又以什么理由强留…
孟晟泽走到房门前,她没有关门,他便依着门框,手里拿着烟盒、打火器还有那个欧式水晶烟灰缸。目光跳向窗外的落日,傍晚的落日被晚霞渲染的一片火红,像是燃起的情愫。他已做好了常谈的准备,缓缓的依着门框坐在地上
“在C市的时候,爷爷家和天宇家是对门。天宇的母亲是为人民教师,父亲是爷爷的司机,转业后被爷爷安排到某国企单位任职。程家三个儿子,我和天宇关系最好。我们念同一所幼儿园,小学、初中…”
以涵之前听孟晟泽说过关于程家的事,还有个大哥叫程志杰,因为一些原因和家里断了关系,谁也不与往来。听说不在C市。
“后来爷爷退休我便同他搬到Q县,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在父母身边生活,不知道……”他嗤笑自己,点燃手里的烟,微微眯起双眼,那神态更像是不屑。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视线,就像自己的人生,原来只是一片虚幻。
沉寂了片刻后道:“我舍不得的不是他们,而是同天宇的友情,我习惯了身边有个跟屁虫的日子,做什么事只要他在身边便觉得踏实,即使他什么也帮不上,却也算的上是我得力的帮手。
那时候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在大人眼里我们是无知,没有感情没有长远目标的孩子,在威迫下只能与大人妥协。分开后我们经常打电话,互相诉说身边发生的事。他在我离开后也有交新朋友,但大多都是淡淡的。我每认识一个人便会告诉他,我怕今后我们失去话题。大概他也是这么想的,我说的事他都有记得。包括你……”他回头朝屋里看了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席地而坐。
“后来只要放假他便会来找我,我们一起出去打球,玩游戏,抽烟、还有补课……和欣彤就是在补课时认识的。”
程天宇和孟晟泽是同年纪,以涵曾疑惑的问过为什么他会比他早上大学。孟晟泽的回答是“因为他没有找到一个叫他多读一年的理由。”事实是他母亲发现他和欣桐的关系,在他高二的时候以自己老师的身份给他报了高考名额,并安排进了B市军校。
“自从认识欣桐后他便跑的很勤,有的时候甚至是周末的两天假也会过来。刚开始我还想他是不是是和家里闹矛盾了,来这里躲个清净。后在才知道这家伙是蓄谋已久,对人家姑娘动了邪念。害的我还以为他为友谊做了很大牺牲,自责的想不能经常让他来回跑,自己便顶着被父母骂也跑过去两次。要搁现在,大家肯定认为我们是断背。”孟晟泽将然灭的烟黏灭,似有似无的笑。
好景不长,天宇妈发现了他的反常,偷偷的过来接他,看到我们三个一起从补课老师家里出来。三人当时的位置是欣桐被夹在中间,左右各一护卫。
回去的路上天宇妈一直没说话,天宇感觉到气氛不对,先发制人是首要环节。说:“我都和你说了不能处对象,你还太小,这要是叫家长知道肯定少不了挨打,挨打不说它多耽误学习啊。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可真要气死我了。”
程天宇意味深长的教训坐在前排的孟晟泽,情到深去还时不时恨铁不成钢的拍打孟晟泽的椅被。
孟晟泽本不想搭理,可这厮说了那叫一个义愤填膺,无奈只能将高昂的头深深的埋下。大有知错就改的架势。
程天宇见孟晟泽终于肯配合,便更加肆无忌惮的狂训“学生学生,首要任务就是学习,别的都不能乱搞。再说你要学习好以后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非找这么个没发育好的。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赶紧和人家姑娘分手吧。”
“你要是不好意思去,我明天代你和她说。”
“程天宇你把嘴给我闭上”天宇妈终于说话,她的神情不怒自威,这应该是老师都有的架势吧。孟晟泽对他这位母亲可是有所耳目的。
他们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程父不知在哪捡回来一只瘦弱的小流浪狗,天宇妈嫌他有病菌不让他们放在屋里。他们在楼道门口处了,用纸盒搭了个简易的狗窝。
一个周末,天宇妈不在家,程父随爷爷去的地方。孟晟泽和天宇在门口斗狗。
“天宇你闻到一股怪味没”孟晟泽筋着鼻子问身边的天宇
“嗯狗身上的”
“太臭了,不怪程阿姨嫌弃”
“没办法,谁叫它脏呢”天宇嘴上这么说手下却不嫌弃一直抱着抚弄怀里的小家伙。
“要不咱们给它洗澡吧”孟晟泽突发奇想的拉起蹲在地上的天宇
两人就这么说一出唱一出的给狗扔进了澡盆,屋子里乱的一片狼藉,小狗不大,应该仅有三四个月大。虽是初夏,但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水都被他们玩凉了。刚出水的小家伙哆嗦的直打颤,孟晟泽瞧着站起身便回家拿来一瓶白酒,对天宇说:
“你把住它,别叫它乱动,我喂它喝点,暖暖身子。”
“嗨你还真厉害,这你都能想到。”天宇看看身边的孟晟泽憨笑道:“行多喂点这小狗斗的太厉害。”
两人折腾完,也不知道喂了多少,小狗站起来四只脚打晃,歪头晃脑的,后两只腿竟然还并到了一起,斜斜的倒了下去。孟晟泽和天宇看着哈哈大笑。“醉了醉了”哈哈“太有意思了”
就在两人笑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天宇妈回来了。屋子里乱的跟被打劫过一样,满地都是水,以至于天宇妈差点没滑到在地。
“程天宇你给我出来”天宇妈站在门口钥匙都没拔,冲着里屋喊。即使教养再好,也受不过这样的糟践吧。
天宇和孟晟泽齐刷刷的站在客厅,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天宇妈忍着怒气对孟晟泽说“阿泽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和天宇说”
孟晟泽知道这一定是暴风雨前的预警,颤颤巍巍的说“程阿姨,不怪天宇,都是我出的主意。”
“我知道,你先回去吧”
“那你别打天宇啊”孟晟泽被天宇妈的架势吓得也不轻,虽说也别自己的父母教训过,但他们多数都是语言上的剥削,*上的很少。
天宇妈推着孟晟泽直到门口“恩不打回去吧”
“求求你了程阿姨”他双掌合实故恳请程阿姨不要打天宇,迎来的却是一声巨响,门看看在他眼前关上。
下午趁着天宇吗去买菜,他去天宇家看天宇,天宇正撅着屁股,眼睫毛上湿漉漉的,痛苦的姿势憋的他脸通红。他这才发现,天宇的屁股上全是订书器钉子。他吓得开门就往家跑,把余妈妈叫来帮忙*天宇的伤口。余妈妈和天宇妈妈年纪差不多,知道他们犯得错误也很生气,数落一番后,说:“好在小狗没生命危险,小小年纪可不能造孽。阿泽都是你的错,害的天宇挨打,以后可不能这么犯浑了。”当时他就觉得余妈妈人很和蔼可亲,有什么事都不会发脾气,总是心平气和的说话,有理讲理,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天宇曾说,自己的妈妈身为读书人竟没有余妈妈那样脾气秉性真是枉为人师啊!
天宇被程阿姨的一声令下当即打住,后来左思右想后补了句:“妈这事咱能哪说哪了不!别同孟爷爷讲。”
“你还挺会做人啊”天宇妈鄙视的看向天宇。天宇心虚的不敢吭声。打那之后天宇像是被下来禁锢,不得离开天宇妈的视线,都是孟晟泽在之间当传话筒。
不知不觉夜幕已经降临,刚刚还在的火烧云已不知去向,就向一些我们抓不住的东西一样,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比如青春……
“高二那年天宇考去了B市,大学的课程不是很紧长,有的时候他会偷偷回来看欣桐,两人感情一直很稳定。
之后欣桐高考也去了B市,是一所三年制的大专护校。欣桐经常来是看天宇,因为警校的规章制度比欣桐的严格很多,所以大多数都是欣桐过来。
欣桐和天宇毕业的前一个星期,我们聚在一起在校外的一个酒吧喝酒。那天我们喝了很多,庆祝欣桐到工作。也为他们终于熬到毕业高兴,五年的感情每一步走来都是那样艰辛,好在他们没放开彼此。”说这些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孟晟泽很开心,像是回味童年时美好的糖果,想想都是甜的。
他捡起地上的烟盒准备抽烟,以涵看出他要做什么便说:“别抽了”
“不抽我说不下去”他的声音略显疲惫,以涵起身想去给他倒杯水,他却说不用。
以涵明白了下面将要说的是什么,之前的只是情感铺垫,原来他说话也是这么有章理。
“在天宇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在舞池对面看到了我们的校友,其中一个叫方磊,。大家都叫他磊哥,在学校里是挺横的一个人。天宇和我说过之前和这人在食堂有过摩擦,叫那人挺没面子,之后便有事没事的找天宇的麻烦。他叫我离他远点,能躲则躲。此时那人正看向我,手里的酒杯冲我举起。我装作没看见,却不料他已经走了过来,手搭在欣桐的肩上,我伸手打掉他的手臂。我对他说这里有人,他身边跟了两个人,那两人欲上前修理我,被他挡下了,他说有人怎么了?那人认识。要不咱们一起?说着又朝欣桐看了眼,我给欣桐使眼色叫她离开,还好他们并没拦住她。我不知道到他底要做什么,方磊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天宇他们回来后,我将事情和天宇说了下,他也没觉得怎样。中途他接到电话说是寝室的大哥要和爱慕很久的女神表白,叫他马上回去给冲人。天宇当然没有拒绝,我们喝完最后一杯就离开了。
天宇让我和欣桐先回酒店,过会儿他去找我们……在车上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身上很热,难受的不能自已,到酒店本打算洗洗脸就离开……欣桐却和我一样也在忍受身体的不适,我们的酒被下来药。
天宇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昏睡过去,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抽烟,我不知道当时说了什么,还是什么也没说……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看到……
我自责,我恨不得拿把刀*自己,当时怎么就不能自控,我恨自己,我用不耻的行为伤害了我最亲的兄弟…”他的眼里有晶莹的泪水滑落,他还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当时的过错。手狠狠的握着拳头,和心一样,紧紧的揪在一起,额头的青筋蹦起。
“所以当他冲出去的时候,我毫不顾忌的跟了出去,那时天已经微亮,大街零星的有几个早出的人。不知道跑了多远多久,到学校的时候我们看了方磊和三个人从车上下来。天宇疯了似得冲上去挥手一拳打在毫无防备的方磊脸上,旁边的三人见势上来拉着天宇疯狂挥拳,方磊被一拳彻底激怒,下手既狠又准,眼看天宇就处于下风。我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可以肯定我们昨晚的事一定和他有关。我扑上去同天宇和他们厮打。天宇和我虽打小在部队大院长大,和他们对打可应付一阵,但对方人多,还是有些吃亏。不知道什么时候方磊已经拿出了刀子,在我身后卑鄙的站着,我没有注意到……等我发现时,天宇已经倒在了地上,他为我挡住了那刀。方磊是瞄着我的右背骨去的,却不料天宇扑过来,直直的扎进了心脏。天宇没来得及去医院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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