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艰难的从地上站直身子,看着母亲的病房门慌了神,良久,她决定不再回病房内,回家找黎钰和黎若禅。她怕,怕进去以后和母亲发生争执,她的母亲,恐怕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情绪波动了。
出租车上,黎曼吸了一口气,忍住眼底的苦涩。电话铃声响起,打电话的竟然是路凝,“喂?”她有些惊讶,这么多天没有联系过的路凝为什么会联系自己。
“喂,黎曼,你还好吗?我前段日子去英国参加婚礼,昨天晚上刚到就听说了你的事情,我很担心你。”路凝担心的询问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关于黎曼涉嫌伤害的那件事情,并不简单,是有人故意陷害黎曼。
黎曼咬紧食指,顿了顿,“没事,都过去了。”
路凝正在穿鞋,听到她这么说,才送了口气,挺直身子,薄唇微微上翘,“你没事就好,你不知道我多担心,黎曼,你现在在哪,我想来见你。”
一个女人,短时间之内进入看守所,母亲病重,心爱的人也和别人订婚,天知道黎曼是要有多坚强才能一直撑到现在,路凝是打从心底里的开始心疼她,想要尽自己所能的保护她。
“好,那我在中心广场的时光咖啡店里等你。”她轻轻开口,不再咬紧食指。
“嗯嗯,我这就过去。”路凝匆匆忙忙的出门。
咖啡店内,路凝看见她在白炽灯的灯光下看着窗户发呆的样子,眸子很黯淡,整个人都没有之前那样的容光焕发。“黎曼,久等了吧。”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嗯?没有,我也刚到。”黎曼顿了顿,随即才慌忙开口,显然是没有好好听路凝说话。
路凝从包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夹,缓缓递向黎曼,“你这阵子发生的所有无厘头的事情,都是梁静干的,那个蠢女人,不惜搭上自己就为了把你送进去,可惜邵叶清为了他的两个孙子,出手相救,你才被无罪释放。至于……你母亲,应该不是梁静干的,我听说是有人将你的事情打印成报纸,给了护士一点报酬,让给你母亲换药的护士送进去的。”路凝眉头一皱,眼底里都是愤怒。
“报纸既然不是梁静做的,那就是夏寒雪没错了,既然这么处心积虑的不想让我好过,那就都不要好过。”她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捏到出了皱褶,咬肌的浮动在白皙的脸上很明显,带着讽刺的将这些话说出口。
五年前她因为不想争抢,将邵诀西拱手相让,如今,她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别人伤她一分,她都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黎曼,我会帮你,她们欺人太甚。”她讲手搭在黎曼紧握成拳的手上,眼底里都是温柔。
“谢谢。”反握着路凝温暖的手,像是在溺水时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
一星期后,黎曼照常将黎钰和黎若禅早餐送到房间内,在客厅内等着两个孩子的家庭教师上门。本来她想将两个孩子送到幼儿园,可是邵叶清却不同意,说是为孩子的安全着想,已经为他们两个请了家庭教师,她仔细一想,确实有道理,虽然邵叶清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但是却对两个孩子不薄。前些日子,邵叶清回了老宅,说是有一些家庭内务要处理,家里只有她们三个人,邵诀西一直在梁静家,照顾梁静。
“叮咚……叮咚。”门铃声打破了黎曼的思绪,她看见阿姨好像不在一楼,便捋了捋头发起身去开门。引入眼帘的却是梁静,她们两个人都有些愣住了,黎曼轻挑眉毛,轻笑了一下,“进来吧,随便坐。”说完她便转身去给这位“客人”倒水。“要喝什么?茶还是咖啡?”她举着咖啡豆和茶叶罐问着这位神情不自然的女人。
“卡布奇诺,半分糖。”梁静很自然的说出邵诀西的口味。
“哦?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喝卡布奇诺了,诀西是因为我喜欢喝他才开始喝的,你……?”她像是嘲讽般的捂嘴笑了下,开始做卡布奇诺。
“黎曼,我不怪你把我弄得差点丢了性命,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我和诀西快结婚了,你别赖在邵家不走了,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梁静双手环抱在胸前,用一种趾高气扬的气势宣告着这个家的主权。她只是静静的煮咖啡,转头看了眼挂在客厅的大笨钟,这个点,邵诀西应该快回家了,咖啡煮好了,她放了一勺糖,将咖啡端在盘子里,脸上一直都是一种从容的笑。
“尝尝,和你平时喝的卡布奇诺一样吗。”递到浓妆艳抹的女人面前。
“一样。”小撮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她终究还是习惯不了咖啡的苦涩。
“一样是吗?我加了一勺糖。”她嘴角轻挑,手指敲打着自己的那杯卡布奇诺半分糖。
“你什么意思。”梁静被黎曼的一句话弄得脸色涨红,从沙发弹站起来。
“我没什么意思,你当年趁诀西喝醉爬上了诀西的床,你要脸吗?你自己跑到马路边被车撞诬陷我说是我推得你,你要脸吗?”黎曼眼睛里都是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憎恶,从沙发上站起来,举起白皙的手臂在快打到梁静恶心的嘴脸时,她的手却停住了,“诀西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不代表我也不知道。”梁静被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以为自己的脸上会出现一个醒目的巴掌印,闭紧了双眼,“害怕了?你还知道害怕吗?”黎曼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将梁静面前的咖啡杯端起。
庭园内,汽车的声音响起,她嘴角扯过一抹得意的笑,看了看客厅内的大笨钟,毫不犹豫的将咖啡泼到自己的身上,将咖啡放回原来的位置,看着对面一脸不知所措的女人,“啊!”黎曼发出尖叫声,眼里盛满了泪水。
邵诀西输入房间密码之后听到屋内黎曼的尖叫声,慌忙冲进屋内。“黎曼,你怎么了。”神色紧张的看着眼前衣服上都是咖啡的黎曼,“我没事,我相信梁静不是故意的。”她抓住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强忍着眼泪安稳的说。
“梁静,你闹够了没有。”他转头恶狠狠的看向一脸木讷不知所措的她。
“不是我,是她自己泼的。”她慌忙挥着手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却被他无情的甩开,“你回去吧,你现在需要休息。”他抱起黎曼上楼,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黎曼!”她怔了怔,看着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上齿紧咬下唇。
“放我下来吧,我没事。”她回头看向愣在原地的梁静。
“听话,别动。”他霸道不由拒绝,她的心里泛起了涟漪,不过很快就被她平复下来。
房间内,她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空气里都是暧昧的气息,他慢慢凑近她的脸,她神色紧张,慌忙扭过头,“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吧。”她对突如其来的亲密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后脑勺。
“又不是没看见过,怎么,难道你想让我出去送梁静回家吗?”他的眉头轻挑,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
“你!邵诀西……”他嘴角上翘,捂住她的嘴,在她耳朵边轻声说,“你吃醋的样子,可爱极了。”热乎乎的气腾到她的左耳,她的耳根开始发麻,麻酥酥的感觉蔓延开来,席卷全身。脸已经不自觉的泛起红晕。他松开捂住她嘴的手,微笑着她的离开房间,轻声将门关上。
客厅内,梁静生气的想要跺脚离开,却突然想到自己手里的那张王牌。阮灵露既然不利用,那就她来好好利用,她会让他心甘情愿回到自己身边。
“妈妈,妈妈,我想去游乐园。”黎若禅从厨房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瞪着圆鼓鼓的大眼睛。
“现在吗?可是已经六点了哦,明天去好不好呀。”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下午六点多,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去人多的游乐园,毕竟是不安全,有很多隐患。
“啊?可是我想去嘛。”黎若禅跑到她身后,抱住她的大腿来回摇晃着撒娇,她有些为难,刚想开口拒绝。
“那就吃完饭去,好不好呀。”他温柔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好呀。”黎若禅喜出望外,一蹦一跳的跑回房间内去叫黎钰。
“你这样会惯坏她们的。”她叹了口气,不过脸上却都是微笑。
“黎钰,黎钰,快点换衣服,妈妈答应带我们去游乐园了,你要给我买五只棒棒糖哦。”原来黎若禅一时兴起想要去游乐园,不过是和黎钰打的一个赌。
黎钰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的妹妹能成功的让妈妈同意去游乐园,想当初,自己可是千求万求都没有成功,这不科学啊。他心存疑惑的穿着衣服。
“我自己的孩子,我惯惯怎么了。”他用戏虐般的眼神看着她嘟着的小嘴,倚靠着墙壁,“快去换身衣服。”他对着穿了一身睡衣,头发松散的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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