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爵,滨州最大的娱乐会所。这里是上层人的玩乐之地。钱,在这里就像废纸一样被肆意抛洒,灯红酒绿,莺歌燕舞。推杯换盏之间,尊严和人格被放置在最底层。
走过了槐安路,蒋映真站在皇爵的的楼下。
她穿了条白色雪纺裙,夜里有些凉,裙摆下光洁的小腿有丝凉意。
“小姐,您是来找人吗?”
大概,门童看到蒋映真这副居家样,实在不知该如何招呼吧。
“对,我是来找人的。”
她从来没有进过酒吧,KTV之类的娱乐交流会所,她不喜欢太喧嚣混乱的环境,也不喜欢太混乱的人际交往。
“小姐这边请。”
门童把她引到了包厢那边,便返回门口继续工作了。
蒋映真掏出手机打算跟佩佩拨个电话,谁知道手机这个时候就没电了。
“啊,蒋映真你没事在厕所里玩什么游戏呀···”
联系不到佩佩,她该去哪找呢?
就这样,她漫无目的的在包厢外的走廊里溜达着。
皇爵不愧为滨州最大的娱乐会所,连墙上的装饰都那么珠光宝气、富丽堂皇。走廊的墙是有质感的浮雕设计,头顶上的吊灯悬挂角度刚刚好,打下来的灯光层层叠叠洒落在脚下。酒红色的地毯向前延伸着,就好像没有尽头。
包厢的隔音措施很一流,在走廊里几乎听不到那些嘈杂的音乐和人们的谈话声。
在这里,一个包厢就隔出了一个世界,包厢里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外面的人都听不见看不见。佩佩就是在这里工作,卖酒女郎,刚开始干了两个月。
皇爵的卖酒女郎,跟普通娱乐会所的卖酒女郎不一样。皇爵的卖酒女郎不光要耍嘴皮子陪喝酒,还要周旋于那些欲望上身的男人之间,只要是不触及底线的行为,为了提高销量,也为了提升皇爵在上流人士中的声誉,她们都要做。
蒋映真走走停停,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粉色拖鞋,跟这里的环境一对比显得十分可笑。佩佩为了生计,放下尊严在这里每天戴着面具似的艰难讨生活;而她,依旧放不下她的高傲和自尊,向现实缴械投降,她做不到。
“只要你把着勾兑的都喝的滴酒不剩,哥几个就把你今晚剩下的全包了。”
“就是就是,喝吧,喝啊……”
“勋爷就喜欢直爽的,对不对……”
蒋映真右手旁的包厢里,虚掩的门内传来了一阵咄咄逼人的劝酒声。
“真不行了,小哥,我刚从那边过来,已经被灌得差不多了,这勾兑的我更没法喝了。”
是佩佩的声音!
蒋映真把手放在雕花门把上正要推门而入时,左肩上覆上来一只修长的手。
她本能的回头望去,抬头三十度的视角,两双眸子瞬间对视。这一刻,仿佛时间开始倒映,一幕一幕,由他有她,直到时光的尽头。
眼前的这个人,脸庞棱角分明,眉目如初,薄唇轻抿,西装革履,身材挺拔。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再没了以前的柔软。
呵,命运多会开玩笑,她像个罪人一样躲了他四年,而如今,还是遇上了。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生活就像一部恐怖剧,没有一点心理承受能力,真的会被突然冒出来的情结或某个人吓个半死。
眼前的这个男人,神情从疑惑到惊愕,最后凉薄的眼中只剩冷漠。
蒋映真没有想到,四年后的相遇,居然会是这样的场合配合着她略微不称景的装扮。再一次站在这个人面前,依旧会固执的死撑着她那点自尊。
她的狼狈和不堪,最不想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看到。
蒋映真决绝的扭回头,搭在门把上的手用力向前推了过去。
“放手!”
身后的男人看到她推门的举动,下意识的出声制止。门外磁性的低音立即引来了整个包厢里的注目。
蒋映真没有软下来,男人的命令对她而言再也不像曾经那样掷地有声。
包厢的门开了,门内的红男绿女、酒池肉林,站在门外一览无遗。
四个穿着西装却遮盖不住猥琐气息的男人,端着晶莹剔透的玻璃酒杯,围坐在沙发四周。佩佩穿着小礼服,被他们围在中央,拒绝不了却又无力应对的绝望表情都映在蒋映真泛起潮气的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中。
“映真?!”
冯佩佩用惊愕的反应回应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哟,看看看,勋爷叫来了个小姑娘哎!”
“哈,勋爷就是勋爷,口味都跟我们不一样……”
“看这样子,勋爷是刚办完‘事’啊,哈哈哈哈……”
包厢里的这群男人,看到和他站在一起的蒋映真,开起来他们眼里的“玩笑”。
“都给我闭嘴!”
他仿佛是嘶吼,带着不具名的愤怒呵斥了一声。见状,包厢里浓妆艳抹的女人和脑满肠肥的男人们不敢再大声出气。
“佩佩,我们走。”
说罢,蒋映真径直走进包厢内。她简直一分一秒都不想呆在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被人开着低俗厌恶的玩笑了,可怜佩佩在这工作了近两个月。
突然,右手被人从身后紧紧拉住,那双手很大也很凉,用她无法承受的力道握住她的纤细的手指,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你可以选择继续假装不认识我,但今天,她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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