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立刻从保险柜里把信封拿了出来,亲手交上去。由于是公众场合,他们并未把信封打开。
苏禾如同木偶般倒在椅子上,大脑里碎片般的记忆涌了上来,她十分痛苦的捂住头部。
“苏禾?苏禾你怎么了?”傅井然担心的蹲在她面前将她抱住,轻轻的安抚着她的情绪。她缓缓的抬头看向他,反应过来,她冲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男人依旧担心,及时告别局长准备带她早点回去休息。却被她一口拒绝,“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想跟局长单独说。”
他还想说什么,见她态度坚定,便独自离开。
“苏小姐是想跟我说什么?”见傅总离开后,局长可谓是松了口气。他自然知道这个女人跟傅总的关系不简单,所以并未松懈。
苏禾环视一圈,见没人低声问道,“局长可否记得十年前怀远巷的事件?”当年她才十几岁,被击打后失忆。
那部分丢失的记忆,她至今无可得知。隐隐约约,她脑海里会出现记忆的碎片,让她整颗心都浮躁不安。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不记得了。”闻言,局长脸色大变,他说话的语气都不对劲了。
苏禾冷哼了一声,讽刺道,“我就是当年的受害者,我希望您能够如实告诉我。”
局长这才重视起来,打量了她一番,完全没有意料道。他一脸的为难,叹了口气道,“苏小姐,当真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知道当年的事的人很少。很多老员工都已经离职了,唯一知道的还有我师傅,可他……”
“他人在哪?我现在可以见他吗?”听到还有人知晓,她眼睛亮了起来,迅速抓住他的胳膊追问道。不放过一丝线索。
“你先别激动。我师傅他一项行踪奇怪,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只有等他回来,我可以帮你问问。”他的话瞬间浇灭了她心里存在的希望。
她道了声谢,气馁的往外走去。看着艳阳高照,她觉得有些刺眼,明明爆热的高温,心里却一片冰冷。
刚出门,她便被一群人围住。见到为首的人是吴冰的时候,她震惊住。明明几个小时前,这个男人还说不会伤害她,还让她相信他。
现在这么做不觉得讽刺吗?她一阵冷笑。
吴冰手持木棍,不等她说话,直接上前一棍子砸了下去。正中她右边受伤的胳膊,“咔擦”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吗?她痛的彻底昏迷了过去。
“苏禾!!”
不远处,一声尖叫声划破人群中。他立刻拨出人群,将女人拥抱起来。刚刚他担心她安危,立刻将车子调头赶回来。
都怪他!为什么要丢下她离开,否则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这是谁干的?”男人站起来,浑身散发着冷戾的气场,周边温度都急剧下降,让人内心恐惧,不由得后退几步。
吴冰站在前面,他的视线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捡起地上的棍子,愤怒的往前挥去。他见状,立刻躲闪开,一棍子打在他身后的手下头部。
顷刻间,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淌。手下害怕的眼前一黑,立刻倒下。“嘭”的一声,撞到门口旁边的石头人,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警察顿时赶了出来,所有人四处逃窜。傅井然立刻拨打120,再次将她送往医院。
他心疼得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毫无生气,眼睛猩红了起来。
医院的长廊内,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医生出来的时候,他立刻拉住他询问情况,只见医生摇头叹息,“她的情况很不乐观,之前右胳膊已经受过一次创伤,这次又是又胳膊,恐怕要废了。”说完,他抽开胳膊转身再次回到手术室。
他大脑嗡嗡作响,像是抽干了力气般靠在墙壁上。
一群警察从门口走了进来,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他们直接走到傅井然的面前,虽是执行公事,却依旧十分有礼貌的说道,“傅总,您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所有人都已逃光,门口死去的尸体,种种证据都指向他。他们今日必须要将他捉拿归案。
男人自然知道他们因何事而来,他此刻根本无心解释,淡淡的说道,“等她从手术室出来,我们亲自去警局配合做笔录。”
“傅总,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带走!”警官使了个眼色,身后两名警察立刻拿起手铐一人拷住一边将他强行带走。
“你们放开我!听到没有?”他愤怒的拼尽全身力气,将他们推开。脸色阴沉,脾气处在暴怒的边缘。
不,苏禾还没有出来,他不能被带走。
“傅总,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若所有杀人犯都像您这样,我们还怎么执行公事了。”
警官语气软了下来,先不说他到底有没有犯罪,就算真是杀人了,凭他傅家的势力也有办法把他救出去。
“杀人犯……”他冷笑一声,口里呢喃这三个字。
警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巴掌拍在嘴上懊恼。他赶忙海口,“傅总我不是那个意思,还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了。若真的没事,大家岂不都是皆大欢喜!”
男人凌厉的眼神扫视一圈,直接将他们挥开,径直往门口走去。他行的正,坐的直!
来到警局,由于他的身份,无人真的敢把他当作犯人审问。而是给他端茶倒水,伺候周全。
傅井然要求他们调出监控,用证据说话。却无奈,监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咋了破碎。现在唯一能抓到的证据就是他。
他眯起眼睛,在思索着什么。恐怕这是早有预谋的,他的眼神愈发的冰冷,令人不敢靠近。
在没有证据之前,他还不能离开警局。只好打电话拜托楚风去照顾小女人,他怕她一睁开眼,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心里会不好受。他的心也揪在了一起。
“喂,苏禾现在在医院,你过去好好照顾她,千万别让她多想,听到了吗?”他走到一边捂住话筒,低声嘱咐道。
“她怎么了?怎么又去医院了?傅井然,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若你照顾不好她,当初就不要跟我抢她。”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愤怒了起来,冲着他怒吼道。
他将电话稍稍拿离了耳朵一点,回头瞥了一眼警察,他说道,“这件事我回头再跟你解释,你现在就赶过去。”
“傅井然,你在哪里?喂?傅井然?”楚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冲着话筒吼了起来,那边已经传来嘟嘟的机械声。
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迅速拿起外套赶往医院。
手术室的灯熄灭,苏禾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此时,他正好赶到,匆匆的抓住医生的手,询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她人已经无大碍,灯麻醉过了就可以醒了。只是……”医生连连叹息着,令他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捏紧拳头,咬紧牙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您说。”
“只是她的右边胳膊还没康复的前提下再次受了创伤,恐怕以后都动不了了。”他摇头惋惜,病人看起来还很年轻,真是可惜了。
“什么?”男人激动的抓住他,大脑一片空白,他赶紧拜托起来,“医生,不管花多少钱,你们一定要医治她。她的手千万不能有事,她是做记者行业的,手就是她的命啊。”
见男人对他苦苦哀求,就差给他跪下了。医生为难的扶住他,“你们家属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我们也真是没有办法。若她右胳膊对她很重要那为什么不好好防护呢?”
他一时被堵的哑口无言。压根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医生绕过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对着他的背影依旧不死心的问道,“康复几率有几成把握?”
“百分之1的可能性。”
男人差点没站稳,还好扶住了旁边的椅子。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那就是说接近零。若是被她知道,可谓是致命的打击啊。
回到病房,女人依旧毫无血色的躺在病床上。大概她有所感应,眉头紧皱。他身上抚平了她眉宇间形成的“川”字,在床边坐了下来,替她腋好被子。
梦中,苏禾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她找不到一丝的光源。她蹲坐在地上,伸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当左手碰到右手的时候,她什么也摸不着。
左手往上移了一分,依旧什么都没有。她惊恐的大叫起来,“我手呢?我手呢?”
“你的右手已经废了,从此不会再有右手了。”屋顶上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她害怕的站了起来往上看去,冲他大叫道,“你是谁?为什么说我没有右手了?你出来啊!”
“你是谁?你出来啊!……”她在原地转着圈圈,一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的浮现。
“啊!!”她在梦中疯狂的大叫起来。
伴随着一声惨叫,她惊醒了过来。气喘吁吁的看着周围的环境,鼻尖萦绕着浓浓的医药水味。想到什么,她立刻抚摸了右边的手臂。
还在……她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刚刚那只是梦境,不是真的!
“你醒了,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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