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悄然来临,淡青色的天空渐渐的变得明亮,那泛着淡淡红光的太阳崭露头角般的冒出天际,染红了大地。
在房中坐了一夜的月灼芯,一人卷缩在床榻的角落里眼睛红肿,发愣的盯着床上被子一动不动。
而一出门就用冷水冲洗的白君墨酒意全散,在月灼芯的门外呆了整整一夜,同样也听了月灼芯哭了一宿,期间多次想进去,可还是退缩了,怕进去只会令月灼芯更加讨厌生气。
迎面吹拂的寒风不停的拍打在白君墨的脸颊上,纵然身体冻到失去知觉,但是白君墨都无关痛痒的心系着房间内的月灼芯,回想着昨夜那一吻的充满了愧疚。
清晨的阳光格外的温暖,令人有种春天到来的感觉,而一早就来给月灼芯送药的叶子惊讶的看着坐在房门外回廊上的白君墨,最后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的快速进入房间。
而刚进屋的叶子就看到了异样的月灼芯,心里一阵奇怪,但还是将汤药递于月灼芯面前,开口提醒该喝药了。
闻言,动作僵硬的月灼芯伸出手接过汤药的一口饮尽,又将碗递还给叶子,继续发着呆,像似叶子从未来过般。
此刻二人的举动,皆吓得叶子心扑通扑通跳,见完成任务的叶子急忙告退出月灼芯房间,头也不敢抬的溜出白君墨的视线范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房中的人不出来,门外的人也不进去,结果着急的白君墨还是安耐不住进了房间。
一如既往的月灼芯还是那般,连看也不看来者是何人。
“对不起!”愧疚不安的白君墨一步步靠近着,再次为昨夜他冒失冲动的行为而道歉,可月灼芯还是如那般,并不理会。
突然白君墨从旁拿起披风盖在月灼芯身前,一下就将其抱了起来,惊了的月灼芯这才有所理会,手不停拍打的想挣脱掉白君墨的怀抱。
毫不理会的白君墨任由着怀中人儿的拍打,急了的月灼芯含泪哭泣着,怒气的骂着白君墨无耻,就在出门前谩骂声越来越小,逐渐没了声音,只见此刻的月灼芯安静的躺在白君墨的怀中。
心疼的看了眼月灼芯后,出门的白君墨脚尖一点,就带着月灼芯飞出了药庄,此时这一幕正被前来的风离珩看了去,脸色竟有些暗沉。
飞行许久的白君墨竟来到一处桃花林,奇怪的却是这桃花林开的异常茂盛,按理说已到冬至百花凋零,怎还会有如此美艳的桃花。
落入桃花林的白君墨将怀中人儿小心翼翼的放到一棵长得极其庞大的桃花树下,依靠在树干旁,只见这棵桃花树上系满了红色丝带,随风舞动着。
就在白君墨掩了掩月灼芯身前披风时,一朵凋零的桃花飘落在月灼芯头顶上,动作有所迟疑的白君墨最终还是取下了头顶上的花瓣,眼里泛着微弱星光的看着那绯红的花瓣。
此时睫毛微颤的月灼芯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的眨巴眨巴她那干涩的眼睛,待看清跟前人影与其身后的丽景时,惊慌失措到整个人都呆住了。
桃花的清新淡香萦绕在身畔,一阵风拂来,满天都是飘落的绯红桃花瓣,似下雨般如花海。
“这是何处?”回神的月灼芯起身躲开白君墨问道,纵然此景盛美,但她心中对于白君墨还是有着芥蒂。
“桃花谷。”见月灼芯如此提防他的白君墨,深沉的暗暗回了句,随后手中幻出一把精致匕首翻腾着脚边的泥土,此举惹来了月灼芯的注意,但始终只是在旁观望不曾言语。
不出一会,从泥土中就逐渐露出一个已有年头的坛子,再往下挖下去,整个坛身就已出土,拍去手中尘土的白君墨抱起酒坛起身,示意月灼芯随他一起走。
而想知道白君墨在搞什么名堂的月灼芯便随了上去,但却与白君墨拉开了极大的距离,一人走前一人走后。
行至片刻的二人来到一处建于桃林间的木屋,陈设极为简单,周边用竹子束起了围栏,屋顶则是用稻草铺盖着,院中摆放着一张木制的座椅。
进院的白君墨将手中酒坛放下,步入屋中,一路跟来的月灼芯并未进屋,而是停留在了院中等待着。
此时从屋中出来的白君墨手中端着饮酒用的器具与一个木锤,来到酒坛前的用木锤敲去封住坛口的黄泥,揭开最后封住坛口的厚布。
刹那间,一股浓郁且特别的香味溢出酒坛,引得月灼芯不自觉的就靠了过去,只见白君墨用木提子将酒坛中的酒取出,盛入酒壶后,倒入杯中,这一系列动作极为娴熟,仿佛常常如此做。
被香味迷了心的月灼芯竟拿起桌上的酒喝了起来,一口入喉甘香无比,就算过去片刻,嘴中任残留着其香味。
“何酒?”
“桃花酒。”
听到是桃花酒的月灼芯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无法接受白君墨的答案,她本就是桃花树一棵,如今喝着用同类酿的酒到是有着几分后怕。
“此酒虽采用桃花,但取用的都是桃花树自然而然凋零的花瓣,并不是在其树上摘取。”像似看出月灼芯顾虑的白君墨后又补充道,解了月灼芯心中的后怕。
如若是用凋零的花瓣来制酒,那么月灼芯便可还接受些,因为凋落的花瓣乃是每个桃花树都要经历的,不像有些制酒之人,直接将盛开的桃花树一采而光,白君墨这样的做法到得到了月灼芯几分认同。
虽白君墨拿出如此好酒,但月灼芯还是未能原谅昨夜之事,就在月灼芯还在心中嘀咕时,突然一把匕首就出现在眼前,吓得月灼芯往后退了几步疑惑的看着白君墨。
此刻白君墨手中的匕首竟是先前翻土的匕首,细细看去才发现这把匕首手柄处雕刻精美,图案也很新奇,整个身段都是黄金打造,而在其柄最上端刻着一个“墨”字,周边还镶嵌着细小的深红水晶,看上去极为别致。
“何意?”
“如若我白君墨再做出昨夜那般之事,芯儿就可用这把匕首刺入我的胸口,了结了我。”说着白君墨将匕首塞入月灼芯的手中,使其刀口抵在自己胸口上,眼看就要刺入的月灼芯连忙挣脱掉。
“无需你这匕首,若再有下次我定毅然决然要了你的命。”惊愕片刻的月灼芯往后退了退,看着白君墨那凄楚的目光,一时周身的怒气就消去一半。
但还是不能就此便宜白君墨的月灼芯便假装气势汹汹说道,可若白君墨真再敢这样,那么她就说道做到。
“定不会再有下次了。”见月灼芯愿意跟他搭话的白君墨心中一喜,将手中的匕首再次塞给了月灼芯称是防身用,并不愿收的月灼芯在白君墨的固执下,这才将其收下别于腰间。
站了许久的月灼芯落坐在木椅上,饮着酒的欣赏着桃花林,突然想起一事便好奇的问道:“白兄口中的云儿可是你的爱人?”
闻言,正斟酒的白君墨明显的顿了顿,似乎对于“云儿”这二字词汇很敏感,看着月灼芯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连他也不知的情愫。
果然如月灼芯所料,她依稀记得在莲山时白君墨也是为此人失了心智,很是好奇白君墨口中的云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她...她的确是我的爱人名叫云天..衣,可却在一次意外中死了。”声音低到不能再低的白君墨,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言语间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听着就让人心疼。
错愕的月灼芯没想到会是如此,她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心中瞬间被歉意占据,可是她为何会对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流云宫的大弟子?”想着,月灼芯竟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而此言一处,白君墨手中的酒杯剧烈的抖动着,五味杂陈的盯着饮酒的月灼芯,愣了许久。
见人不答话的月灼芯也并未再追问,毕竟她问的是唐突了些,甚至不知为何要将云天衣扯到流云宫身上,莫不是上次青剑峰之事,让她听到跟云天锦相似的名字,便会第一瞬间联想到流云宫。
而此刻仰头喝酒的月灼芯并未注意的白君墨的变化,纵然在最后白君墨暗自点了点头认同了答案。
二人就此观赏着桃花饮着酒,可还不待月灼芯饮完几杯,手中的酒杯就被白君墨夺了去,一时间打断了饮酒的乐趣,而颇为不快的月灼芯则是看向白君墨的要一个解释。
这时的白君墨收拾着器具封上酒坛,见月灼芯投来郁闷目光的白君墨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解释道:“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闻言,月灼芯这才注意到天色渐暗,心念出来这么久,风离珩一定会很担心,可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桌上那被封了的酒坛,将器具放回屋的白君墨此时从屋内出来的刚好瞧见了这一幕。
“此酒就先行带回去吧。”上前的白君墨一把将酒坛收入怀中,见状,眼里含光的月灼芯死死盯着酒坛,似是打算回去就将之饮完。
一眼看出月灼芯心中小九九的白君墨无奈的把酒坛递其手中,将月灼芯横抱起来的脚尖一点飞入空中,而此刻的月灼芯并未反抗,因为她知自己伤势未愈,根本无法独自一人飞行离开。
可抬眼看着白君墨那近在咫尺的脸庞,难免有些尴尬,眼神在空中飘忽的月灼芯只能借着身下景色来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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