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镜花水月之后,文郁锦就开始了丰富却单调的修行生活。
上午去上武修课程,下午去上她选修的药修课程,下课后就泡在学院的藏书阁,看完书后去练武场,晚上躲在宿舍中吐纳。
与她同期的学生都已经顺利成为了修行者,在境界稳固之后就开始接触功法了,极少一部分人已经快要接近炼体后期,这其中也包括寒微然和夏廉等人。
那个和夏廉有着赌约的裴南风,自然也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功法,甚至已经开始祭炼自己的肉身了,出现了比夏廉还要更劲的势头。
而文郁锦依然在原地踏步,修为还是在刚刚成为修行者的炼体初期停滞不前,虽然每日都去上课,但是也只将理论性的知识牢牢记在心中,并不去实践,也没有徒劳地寻找功法,因为她选择相信柳听风。
柳听风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来给他们上课,想来是去寻找他口中的那位尚黎殊先生了。
所以文郁锦并不着急,安心地稳固自己的基础,还每天都去练武场以纯粹的肉身力量,并不加以灵气辅助,来进行最原始的肉身锤炼。
在力量全部耗尽之后,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开始吐纳,积攒灵气。
除此之外,她去药修上课的次数也变多了,虽说是辅修,可是却当做主修一样认真对待,也和同样选择辅修药修的杨可儿关系越来越亲密,可爱的小姑娘几乎要将文郁锦当做亲姐姐了。
但是文郁锦能够做到如此淡然,并不代表其他学生也能如此。
在文郁锦沉寂低调的这些日子里,外面却渐渐传来了些许让人不太舒服的流言。
当文郁锦又一次傍晚时分坐在床上吐纳的时候,寒微然喘着粗气地推门进来,在房间中扫视一圈后,发现没有可以摔的东西,于是一气之下抓起自己的枕头就开始痛揍。
文郁锦早就发现了外面的异常,神识从元境中退出来,有些无奈地看着寒微:“又怎么了啊寒大将军,是哪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又惹了你?”
寒微然气呼呼地又把枕头扔回了床上,恨铁不成钢地对着文郁锦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天天告诫我不能动手、不能动手,我早就把那群不长眼的东西揍得半年都下不了床了!真当我寒家冬焌拳是闹着玩的?!”
文郁锦知道她是想替自己出气,可是在这云阡学园内,可不是说揍就能揍的:“嘴长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说去好了,不必为了这些人动怒啊。”
“可是!可是他们居然说你是仗着关系进来镀金的废物!”寒微然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们知道锦儿你有多拼命!他们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文郁锦叹了口气,她明白,依照寒微然的性格是根本忍不下来的,可也不能放任她胡来:“微然,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但是学院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没有立下对决契约书、或者没有学院先生的许可,私自打斗可是会被送出学院的。”
“那我就一个一个跟他们立对决契约书!不服的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可是这样的话不是更会被人说我是个名副其实的废物了吗?”文郁锦微笑道,慢慢开导她:“说我是个只会躲在朋友身后的窝囊废?我想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吧?”
文郁锦的话让寒微然更加憋屈了。
不立对决契约书不能打,立了契约书还是不能打。她有些委屈地问道:“那该怎么办啊……难道就任由他们诋毁你吗!”
文郁锦摇摇头,抬头看着窗外如血一般的残霞,说道:“他们不是觉得我是废物吗?那就让我这个废物亲自跟他们对决,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
今天的文郁锦有些不一样。
以往,她走进武修讲堂的时候是根本不会看其他人的,但今天却用目光将那些对她冷嘲热讽过的人扫视了一遍,她的目光让那些人难免有些紧张。
不消片刻,就有细密的私语声断断续续传来:
“你说她不会要找我们的麻烦吧?”
“一个空有天赋却没法修习功法的废柴嫡女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但她爹可是文丞相啊……”
“拜托,你动点脑子好不好,这里是云阡学园,她爹就是文丞相又如何?
“哦……也是。”
“再说了,文丞相又不是修行者,如何能管得了我们?”
这人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附和着。
文郁锦的嘴角勾起一丝略显狷狂的笑。
看来看不惯她的人很多啊……
看来她确实是需要震慑住一些不安分的人,来换取自己的地位了。
正如他们所说,这里是云阡学园,外面的势力在这里根本不能当做资本,一切都需要靠实力来决定。
谁不服,就打一架,失败者没有说话的资格。
那么她用比较凌厉的手段来解决这次的危机,也附和常理吧?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给这平淡的生活添点调味剂也未尝不可。
正巧这时武修先生走进了讲堂,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讲堂中的诡异气氛,自顾自地讲着课。
但是只有文郁锦一人看到,这位先生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悄悄朝她眨了眨眼睛。
得到了先生的许可,文郁锦的心中更多了几分自信。
她没有忍住,轻轻笑了几声,但还是被别人听到了,纷纷讨论起文郁锦是不是被刺激地有些不正常了。
……
武修课结束之后,众人都收拾东西准备去食堂了,可是文郁锦却在原地,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站住!”
几乎所有人都条件反射一般扭过头看着文郁锦。
不少人都想着,莫不是这位废柴嫡女被激怒了,要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文郁锦没有心思理会那些无关的人,她只是紧紧盯着那几个始终都在诋毁她的学生,眯着眼,缓缓说道:“别走啊,说的就是你们。”
寒微然下意识地握住了文郁锦的手,望着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文郁锦反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那几人虽然在心中打鼓,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有些心虚地说道:“不知文神选留住我等,有何贵干啊?”
对方说话的时候,故意加重了“神选”二字,就是想让文郁锦难堪,不过文郁锦权当自己听不见。
她并不认识这几人,她也不明白这几人有什么理由到处散播她已经无法修行的谣言来诋毁她,于是问道:“你们几个近日做了什么不必我多说吧?可是你们这些处心积虑要搞垮我的人,我却还不知道你们是从哪旮沓来的呢,不准备自报家门吗?”
那几人显然没有想到文郁锦上来就直接揭开众人脸上的遮羞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犹豫片刻才说道:“吾等乃是镇西山武家的嫡系子孙,但吾等并不知道吾等做了什么,还请姑娘明示!”
“哼,镇西山武家?没听说过。”文郁锦掏掏耳朵,朝着那几人的方向吹了吹小拇指上的耳屎,表达了自己对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族强烈的不屑。
这可把那个自称是武家的子孙气得不轻,其中一人当即指着文郁锦叫骂道:“你不过是一个不能修习功法的废物!什么狗屁神选者!不能修习功法,就一辈子都是废物!”
为首的那人看文郁锦毫无反应,也出声嘲讽:“废柴神选者在想该怎么用身份压我们吗?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可惜你的身份在云阡学园毫无用处!”
文郁锦并没有动怒,反倒是寒微然要上前与他们决斗。
文郁锦拦住寒微然,看着那几人轻蔑地说道:“对自己太过自信可不太好啊……是,我确实是现在不能修习功法,但是你们怎么知道我日后无法修习呢!”
为首的那人毫不留情地大笑着:“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元境根本不能深入,还谈什么日后?文神选你就别再……”
但文郁锦却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尖锐而锋利:“若是日后我能修习功法,并且成就在你之上,你又该如何?”
“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
“呵……”文郁锦冷笑一声,眼神变得桀骜不驯,与平时的她大相径庭:“那不如试试好了?”
对方有些疑惑,问道:“文神选想怎么个试法?”
一听对方着了道,文郁锦立刻顺势以灵力祭出一张她已经签好字的对决誓约书,脸上满是计谋得逞后的得意:“当然是打一架喽,还有什么比这更快捷方便的方式呢?”众人一片哗然,都震惊于文郁锦这一举动。
文郁锦十分满意这种效果,继续说道:“半个月后,我们来比一场,输的人,此生都不能再出现在胜者的视线中!”
那人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文郁锦回来这么一手,片刻后就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认真的?你现在只是炼体初期,而我已经炼体中期了,同时还在修习功法,半个月后,说不定我已经突破炼体达到伐髓了,你真的有信心能击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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