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时候,销售竞比经过两个星期的激烈竞逐,终于落下了帷幕。间谍芽在做最终销售统计的时候,发现杰少还是以微弱的优势领先。于是悄悄在数据上动了手脚,删除了燕子在月底时候的一笔进账,然后把总数据交给了曲二黑。
曲二黑看到这样的结果,嘴角划出了一个满意的弧度,酒窝都显得比平时深一些了。
曲二黑:“这个周末集体去吉林出游,松花江的鱼,咱们去开造。顺便给员工嘉奖庆祝。”
盛夏八月,开往吉林市的旅途上,熊逛的员工们心情都不错。夏日的微风顺着车窗吹乱杰少的头发,杰少看见高速两边的格桑花开的正艳,空气中弥漫着李健的轻慢歌谣。他跟着音乐哼唱着小曲,其他的小伙伴在组队玩手机游戏,彭鹏在开车。杰少有点不开心,但是短暂的旅途,能够让人短暂的忘记不愉快。
车子慢慢驶入了一个山庄,公路的一旁是青山,一旁是涟漪的江水。彭鹏顺着导航在寻找着目的地,罗永浩的导航声恶搞了一路,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句。
罗永浩:“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好像开过头了。”
车里的人都笑了,罗永浩,这个时候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欠儿呢!
车子掉头往回开,慢慢接近了山庄,目的地终于到了,一行人下了车,进了庄内入座。
曲二黑叫了一个全鱼宴,煎炸蒸煮焖,百味俱全的样子。曲二黑办了奖状和奖金给王蒙,大家都鼓掌庆祝。王蒙人逢喜事精神爽,曲二黑让他说两句给大家鼓舞士气,王蒙举杯向众。
王蒙:“这个奖我拿的问心无愧。我感谢直播中心给我助力,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电商部都是我一个人在孤军奋战,我感谢自己撑过了单枪匹马的日子。今天终于站在这里,我没有辜负自己,我感到了在前面冲锋的快乐。以后就算是,还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也会坚持这到底。”
王蒙是有点飘了,一直在强调一个人完成一场战役。这其中大概是有很多不向孤单低头的倔强,但是这番话听到别人耳朵里,不免有些刺耳。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把将士的功劳撇的一干二净。不过王蒙却觉得,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功过不由人。
席间觥筹交错,有人欢喜有人愁。仿佛全是王蒙一个人的主场。杰少压抑住自己的失意,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渐渐的也醉酒了。间谍芽发现时机快要成熟,突然站起来自罚三杯,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间谍芽:“曲哥,同事们,我工作出了一个纰漏,我先自罚三杯!”
大家不知道她突然站起来是要干什么,只见这个戏精在那边好像很自责的样子。
间谍芽:“曲哥,微电商的销售统计出了问题。燕子的一笔销售我忘了统计了,因为月底进账比较多,我就给落下了。加上这比销售,微电商的总销售是10.32万,比电商多出2200元,对不起大家,这是我整理好的报表,曲哥你看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啊,简直是峰回路转遇大坑,简直是摄氏28度泼冰桶。
蒙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曲二黑看着这份迟来的报表,也是比较尴尬啊!
曲二黑:“你这个工作失误,真让人崩溃。这个时候,大家正开心呢,简直是泼冷水。罚三杯够吗?真够惹祸的。不过还是要为设计部开心,实力回归。蒙哥下回再接再厉,大家做的都不错。接着喝吧!”
王蒙一下子从顶点跌落,终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王蒙:“我怎么就不服呢?芽马是设计部的人,谁知道数据有没有造假?”
杰少心想你有完没完了,非要争个高下是不是,这会儿又把枪头往设计部转。
杰少:“蒙哥,现在还争什么呢?今天是大家出来开心的,不要再吵了好吗?”
王蒙:“你倒是开心了,装什么大度啊!”
卧槽!没完了!
杰少:“你说什么你!”
王蒙:“我就说你呢!”
王蒙接着酒劲,隔着桌子要过来动手!非要干一架才解气似的!
小七坐在两人中间,看见王蒙朝杰少冲过来,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了杰少,慌乱的大叫!
一桌子杯子碗筷顿时掉了一地!
杰少一股火终于上来了!气可以不生,架可以不打,但是用女人来当挡箭牌,简直是受不了!
然后这桌子上的杯子碗筷突然间就被杰少的一阵风全部带倒,王蒙两秒钟被杰少干倒在地。人仰马翻的一个杂乱的现场。
高革第一个反应过来来拉架,劝不动啊,自己的腿被凳子蹭伤了,还是拉不起两个人。
杰士帮的兄弟一齐上来,硬是把两个人拉开了。然而心中的怒火还在燃烧。两个人仍然想要跃跃欲试、一决高下的干一场。屋子里一片狼藉,曲二黑快气炸了,远远的来到江城,本来是要来庆祝的,没想到这帮兄弟自相残杀!
曲二黑暴脾气也上来了,过来拎着两个人的脖领子,愤怒的喊着。
曲二黑:“两兄弟干起来了是不是?!都忘了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在一起快半年了!风里雨里一起走过来的,谁不知道谁?!混的太熟了开始互相找毛病了是不是?!你们两个不是想打架吗?来,大家把桌子都推一边,给个角斗场给他俩,给我继续打,继续打!”
从来没有见过老大发这么大的脾气,女生都吓得要哭。两个当事人颓然的没有再动手。
曲二黑人在气头上,扬起右手一人给了一巴掌!全体都震惊了,两个人也没有闪躲,硬生生的接了老大两巴掌。
曲二黑冲着王蒙大发脾气:“王蒙,你还有没有个大哥的样子!他年纪比你小多少?!你有什么不能让的!!”
小雪控制不住自己了,哭着跑过来挡在王蒙前面。
小雪:“干嘛打他们啊!别打了老大!他们知错了。不打了,不打了!”
天渐渐的黑了,曲二黑心想不能再在这里呆太久了,人生地不熟闹出乱子来不好收拾了。
曲二黑:“小七,带着杰少上我的车,小雪,把王蒙拉到朴哥的车上,其他人都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长春!彭鹏留下来跟饭店商议赔损,都赶紧给我滚回去!!”
一路的颠簸,杰少的内心翻江倒海。坐在后座上双目紧闭,难过的不想说话。
曲二黑一边开车,一边和杰少聊天。
曲二黑:“小杰,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曲哥手劲儿使大了?有什么委屈,和大家说说。”
听见曲二黑在安慰自己,差点感动的掉泪。
杰少:“没有,曲哥,我没有委屈。我就是一心一意想把活儿干好。”
曲二黑看杰少说话有点没有力气,让小七看看他。
曲二黑:“小七,看看杰少是不是像上次一样生病了。”
小七去摸摸杰少的额头,心里疼的像火烧一样。间谍芽坐在旁边,冰冷的看着这一切,像个蚀骨的幽灵,偷听着这一切。
杰少:“曲哥,我能撑住,我一直在撑。”
曲二黑:“小杰,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开春的时候认识你,把你推在了一个顶尖的位置,从来没问过你愿不愿意。”
曲二黑叫了杰少两次小杰了,听着就像是家人对自己的呼唤,近来几日,真的梦见家人了,梦见爸爸妈妈喊自己的名字,问自己何时归家。
杰少:“我愿意,曲哥。我们家乡那边一直在流传一句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曲二黑:“小杰,自从加入熊逛以来,你从来没有休过假,这个曲哥一直记在心里。曲哥一直努力去营造一个家的气氛,让你在异地他乡感觉不到陌生。”
杰少:“曲哥,我不怕加班。我承受得住,我还年轻。但是我没想到,事情可以一加一的做完,人心却万乘万的看不透。”
曲二黑:“每个人都有不得已,一个家庭初建,就两个人,每天都能有一万个理由吵架。杰士帮是兄弟不错,但是每个人经历不同,身世背景不同,想要心平气和的在一起太不容易了。”
杰少:“曲哥,我知道人心不好聚。只要大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一直记得你说的那句话,干就完了。今天有点小矛盾,明天早上见光就死了,大家还能在一起共事。但是怕就怕你这里心事随流水,别人那里一恨恨半年。我今天才发现,暴力可能解决不了问题,但是暴力揭露人心。”
曲二黑:“怎么,还想打一架?再揭露揭露?”
杰少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也解气啊!小时候我妈揍我的时候说的。”
曲二黑:“杰少,想家了吧。给你放一首歌,鹿港小镇。曲哥不能带你回家乡小镇,只能带你去灯火万人城。”
台北不是我的家
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
繁荣的都,过渡的小镇
徘徊在文明里的人们
听说他们挖走了家乡的红砖
砌上了水泥墙
家乡的人们得到他们想要的
却又失去他们拥有的
门上的一块斑驳的木板
刻着这么几句话
子子孙孙永保佑
世世代代传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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