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没有发生太大轰动世界或者说特别值得纪念的事情,不过于我个人而言却值得纪念,因为我后来的人生全部都开始于这场考试,从学生时代走来的我大大小小经历了数千次的考试,而唯独这一场考试直接性的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让我在很小年级就计划出的“梦想”直接转了方向。
2007年6月22日下午,我人生的第一次大考,“中考”的第一道程序正式开走。所有考生熟悉考场以及听取考场纪律。
当“泉城第一中学”这六个朱红大字出现在我眼睛里时。说实话:我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倒不是说那几个字鎏金了,还是镶银了,主要是复古又略带西方建筑特色的六层教学楼,对于一直在快要倒塌掉的白灰溜墙三层小寒舍呆了三年出身的我,造成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猛烈了。
“你说得多厉害的人才可以坐在这里面读书”我带着崇拜的小眼神对着我旁边的卜水说道。
“最少得咱们年级前50名吧”卜水也一脸的羡慕,说话也不对着我,眼睛跟个雷达似得来回看着这气派的高中校园。
“咱是没机会咯”
“不一定啊,不就个破重点嘛”
等会我没听错吧!水水同学,你说不一定,靠你那88名的伟大排名,还是靠我忽上忽下的学习成绩,你也太看不起这几栋豪华大楼了吧!
“噗嗤,哈哈哈”
“我没说我啊 ,我说你,虽说你TM那成绩虽说忽高忽低的,可是发挥不错的时候也还凑活。对吧?不是忽上忽下吗?那玩意忽上了呢?”卜水一贯的满口tm的,大概只有在见到女孩时才会表现的谦谦君子,在这点上我们是出奇的一致。
我?呵,大哥你来之前冰红茶喝醉了吧,咱两半斤八两,你说我能考上,你不如说自己能考上,要点脸啊”
“哈哈,哎,不过说真的你好好考,你成绩好歹比我强点,平时测试也不是没有进过前30啊,可以拼一把啊!万一考上了呢”
“万一?一万也没戏,咱们镇一级的中学每年考进这所重点高中的没过四十吧,再说了我把技校都给咱两看好了,要不你一个人去”
“哈哈 对对、、、技校是个大事,学一技之长走天下最险之路,你还是别太用力了!”
“你说咱两要是万一考上了,以后那回去还不横行乡里呀”在卜水的煽呼下我开始yy.
“恩,到时候就天天街上瞎转,谁打招呼也不理,恩,就是这样子。”看着卜水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实在憋不住啊。
“嘿,傻帽,差不多行了啊!回头该考清华啦”
“哈哈哈哈”
卜水跟我是一个镇上的,我们两家相隔也就两分钟路程,我们一般大,是光屁股玩到大的,小学一个班这不能说缘分因为我们小学一个年级就只设一个班,初中才有点考验缘分这东西了,我们初中三年分了好几次班我两都分在了一个班、一个宿舍,我们自己解释这是兄弟情深,是天意,可是与其说缘分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倒不如说我两亲兄弟似得考试成绩帮了好忙,总之成绩上的八九不离十,成就了我两伟大的少年友谊,唯一不同的是我的成绩从来不稳定一直忽上忽下,反观卜水同志就特别稳定了,一直徘徊在年级中下的水平,不上也不下。
而卜水之所以叫卜水,那得多亏他那富有智慧的“老爸”也就是我卜叔,卜水比我小几个月,他爸爸呢,为了让他以后顺风顺水,在起名字这事上就分外上心了,特意找镇上的“老半仙”帮忙给他算了算,据说半仙的意思大概是说:”这孩子命里缺水啊!所以名字里面要带水之类的。”可我卜叔是个急性子,一听缺水,大手一挥。
“行了,我懂了。”还没听人半仙说具体怎么个取法,就回家定了卜水同志这一生的伟大代号。
依靠自己小学的文化基础,好歹算是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呢,不就缺水嘛,行!缺啥咱补啥。就叫“卜水”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人家缺水名字里都带个“海”“洋”“滨”这类的带三点水的偏旁字,可架不住我卜叔叔文化基础扎实,人又固执啊!
卜这个姓呢在百家姓里本音就是读bu,这名字起的是真“补”水,其实叫卜水也不错,我在想要是起个卜沙漠,那才叫尴尬呢,到底是缺水还是补水啊。
“大家都静静,不要再讲话了,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各带队老师都看好自己的班级,注意保持会场纪律。”
“预祝全县考生取得优异成绩”的大红横幅下,脑门锃光瓦亮的秃头领导坐在主席台上,扯着几十年烟龄的陈年老嗓对着话筒不停的慢吞吞重复着那几句话,好让大家安静下来,
“喂,我敢保证这哥们一天没有两包烟下不来你信不?”卜水扭头过来对我说。
“我信,我这不一直盯着呢嘛,我是真担心老年人身体呀,你说回头不小心一个喷嚏那口老浓痰喷话筒上可咋整?同学们还咋考试顺利。”我一脸“认真”的回答着卜水
“哈哈,你TM够恶心”
“说够了没?要不去台上讲两句”带队老师盯着我两,眼睛里的怒火能上去给那老领导点只烟。
我两瞬间静悄悄了,老人家真算的上敬业,憋着一口痰楞是把准考证后面的考试要求一字不漏的给我们“朗读”了一遍。
絮絮叨叨两个小时,终于结束了。大家看看平面分布图,然后去自己考场,去门上的名单上确认自己是否在那扇门后。
我跟卜水看完考场就去街上撒野去了,老师要求8点前必须回到宾馆,所以我们野的时间有限。逛着、吃着、踩着点的回到宾馆,宾馆贴心的为我们安排了一间所谓的“自习室”。得承认好学生就是好学生。很多人都在那间简陋的自习室里继续复习着知识点,记公式的、背政治的,大家仿佛空前的紧张,生怕一不下心漏掉一个知识点,争分夺秒的在带来的复习材料上下功夫。
我、卜水还有类似于我们的这群人,复习材料在中考放假时就卖给了收破烂的,钱现在早都转变成了其他物质,我们不想看,也没得看,我们不紧张是因为我们对结果早都了然于心。来无非就是走过场,即使我们不来参加这场考试那些技校也会争着要我们的,所以紧张才显的不正常。因为如果考不上一中,其他高中变态的收费,不靠谱的教学质量。家里是断然不会花着血汗钱让我们去享受那份青春的,我们的未来在我的眼里,清晰可见,没有迷茫、更没有一丝没模糊的概念。
中考结束后的下一个9月1日去技校报名,三年后工厂直接见证个人价值,这就是我为我跟卜水规划好的人生路线。那时候我们为自己有的选择而开心不已,那份后路让我们对即将来临的大考“心如止水”。
当我坐真正在考场时,我发现我竟然开始有一点紧张了,因为我被这所学校吸引力了。我心动了,我想坐在这样干净有朝气的校园里读书,卜水看似的一句玩笑话我竟然特希望它能实现。我没有喝为了提前交卷带来的冰红茶,这突如其来的心动让我第一次想要好好考一次试。考上了我就可以来这所震撼我的校园读书,考不上就跟好兄弟去技校,反正都不亏。这样想心里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两天的考试我每一门都认真答题,不会的题也思考到了考试结束,想法的抹点字上去,祈祷可以多点分数,没有一门提前交卷,尽管我和卜水说好了每门都提前交卷去网吧。可我没有去,第一门考试结束我就告诉了卜水我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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