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排是我反恐特战大队一排的排长,多年来,每天早上带队晨跑时他总不会忘记去离连队不远处的那家豆浆坊喝上一碗豆浆之后才慢慢的一个人跑回连队,每当战友们问起他这个问题时,他总是会说,早上喝上一碗豆浆对身体有好处。
其实大家的心理都很清楚,孙排长每天往豆浆坊跑那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所在意的是这家豆浆坊里的一位女服务员。
不过说也奇怪,孙排从军校毕业到连队里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排长每次去看望那位女服务员,那女服务员始终都只是在结账时才对着排长微微一笑,然后就转身离去。
几年的时间,天天如此,女服务员连半句话都没有跟排长说过,我不知道排长为什么还对这位女孩如此痴迷。
直到一个周末在帮排长整理内务时无意间发现了他和那女服务员的一个天大的秘密,排长的衣柜下居然整整齐齐的放着好多封信件,带着好奇心的我随手打开了一封,这时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女服务员叫燕儿,而且每隔一周他们都会交换一次信件。
看着眼前一封封叠的整整齐齐的信件,我不禁开始感叹道:当兵的就是土,这都啥年代了,居然还学人家写情书。
无奈间我摇了摇头,心想道,排长虽然是个高材生,想不到追女孩的方式还这么的老土。
不过后来一想,那个叫燕儿的女服务员每周都坚持用这种方式来回复排长,这说明排长还是有戏啊。而且每当连队里的紧急集合声吹响时,那位燕儿姑娘她都会第一时间赶到连队的营房外傻傻的望着我们这帮大老爷们,不对,具体的说应该是望着孙排长,每次人员集合完毕之后,孙排长潇洒的跑到队列前报道时,那位燕儿姑娘都会满意的微微一笑,然后直到我们再次回到营房时,她才会依依不舍的回到豆浆坊里继续工作。
可是好景并不长,一日晨跑回来之后,排长就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脸色似乎也有点难看,我知道肯定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别扭。
做为排长的一个小跟班,我不禁尝试性的询问了排长。
排长想了好久之后才慢慢的告诉我,原来排长向她求婚了,可那位女孩却没有答应排长,反而过了几天那女孩就离开了那家豆浆坊。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的心不禁开始自责起来,在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向排长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是此刻的排长似乎并没有隐瞒我的意思,他把他和燕儿的故事一一说给了我听。
原来那个叫燕儿的女孩之所以从来都不开口对排长说话,是因为她是个哑巴。在离开时的最后一封信里那女孩也向排长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她的心理也有排长,也很想和排长在一起,她也很爱他,只因自己是个哑巴,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排长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所以她最后才选择离开。
听到那女孩这般身世,我的心不禁也开始觉得可惜起来,上天给了燕儿一张这么漂亮的脸蛋和一副这么好的心肠,可为什么却让她不能开口说话呢。
最后我向排长问道:“那你是真的爱她吗?是真的想跟她结婚吗?如果你跟她真的能在一起你会嫌弃她是个哑巴吗?”
怎料排长却连想都没有多想,果断的回答道:“如果我不爱她或者是嫌弃她又怎么会向她求婚呢?”
“既然如些,那你就应该去把她找回来然后当面跟她说清楚,你不会因为她不会说话而嫌弃她,你是真的爱她”。
我无意间的一句话,似乎鼓足了排长的勇气,下午他再一次来到了那间小豆浆坊,最后从那豆浆坊的老板口中得知,燕儿其实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她的家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为了供家里的弟弟和妹妹上学她才选择出来工作的,可是由于燕儿不会说话家里人怕她出来后受到别人的欺负,所以最后才打算来到这里跟着自己的亲戚来卖豆浆。
最后孙排长根据豆浆坊老板娘提供的地址,排长独自一人爬山涉水的终于来到燕儿的家乡,也许是燕儿故意避开排长。
孙排长到她家里时他并没有见到燕儿,只是听她的父亲说,前些天隔壁一个村的村长来到燕儿的家里为他的儿子来求亲,据说那村长的儿子是一个瘸子,燕儿居然答应了这门亲事,而且说好年底就结婚。
排长回到连队后,意识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也许是时间冲破了一切的原因吧,排长突然把我叫过来说:“小谭,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我用那疑惑的眼神望着排长,点了点头。
“请帮我保守燕儿是个哑巴这个秘密好吗?我不想让她在战士们的心中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我再一次点了点头。
孙排长牵强的苦笑了一下。
腊月的寒冬,老兵们已经退役,只剩下一批即将成为老兵的新兵蛋子,孙排长一如既往的带着队在那繁华的城市中间晨跑,唯独不一样的是他已经不再跑向那间豆浆坊里。
直到有一天一张喜贴的到来之后,孙排长总喜欢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把队列拉的远远的然后面朝着一方像发了疯的大吼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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