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编辑,我拍到好料了!”只见刚才蹲守的陈展东举着相机飞奔进编辑部。他要赶紧趁天亮之前,把稿子写出来,发上去。他一屁股坐在座位前,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总编辑听到他的喊声,来到他的座位前,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料,竟然让他如此兴奋。他站在陈展东身后,看着他拍到的照片,居然是关于季小东的。总编辑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他严厉地说:“赶紧删掉。”
“什么?删掉?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拍到的。”陈展东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白天,我接到上头的电话,有关季小东的消息,一律都不准发布,否则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赶紧给我删掉!”总编辑指着电脑上的照片,再次重申。
陈展东拗不过总编辑,只好遵照他的指示,把照片删除了。总编辑看见他删除了照片,就走开了。谁知,等到总编辑一走开,陈展东就拿出了一个U盘,原来他早就做好了备份。这么好的一手资料,他可不想就这么白白浪费。这边发不了,总有地方可以让他发挥。陈展东想着,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这边陈展东正在筹划着怎么发布这个惊天的消息,那边季小东在打着电话叮嘱着什么。
“好的,那我明天不希望在任何媒体上看到有关我的消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处理这件事。”季小东义正言辞的讲着。
挂完电话,他打开微信,想发条消息给洛霏,“你还好吗?”,他打出了这句话,又删除,打出来,又删除,终究还是没有发送。也许现在不应该去打扰她,等事情处理好了再联系她吧。季小东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打起精神,继续打电话和别人交涉。
回到家的洛霏,还在想着季小东今天说的那些话,她觉得很安心,就像不管发生什么事,季小东都会处理好的。于是,她安心地去睡觉了。梦里,她梦见一大堆人堵在她家门口,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长枪短炮,采访她。“你好,请问你和季小东是什么关系?”“请问你的孩子是谁的?”“请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呢?”一连串的问题压的洛霏喘不过气,她想推开那些人往前走,可是怎么推都推不开,“啊!”她大喊一声从睡梦中惊醒。
睡在旁边房间的阳阳听到洛霏的叫声,连鞋子都没穿就小跑着来到洛霏床边,一骨碌就爬上了床。
“妈妈,你怎么了?”阳阳把头靠到洛霏的胸前,看着洛霏。
洛霏揉了揉太阳穴,捋了捋头发,亲了亲阳阳的脸蛋。“妈妈没事,只是做了个梦。起床,上学啦!”
陈展东在家里的电脑前面编辑着什么,他边敲键盘边说:“这第一手的资料怎么也得值个万把块,我怎么可能让它在回收站里待着呢。”编辑完文章后,他满怀期待地打了一个电话。
“喂,文章我已经写好了,什么时候可以发?”电话那头不知道讲了什么,陈展东暴跳如雷:“不要了。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发出去吗?……季小东给你们也施压了?靠!行了,我知道了。”陈展东气愤地挂掉了电话。“你们不能发,我自己发。”说着,他打开一个专门发帖的网页,把刚才打好的文章发布了上去。原本以为发上去后肯定会有很多人来评论,结果等了半天,陈展东都没收到任何信息。
他刷新了一下网页,结果显示内容不存在。季小东居然连这个都算进去了,所有有关他的文章,只要一发上去就会被自动屏蔽。
陈展东越想越气,恨不得把电脑给砸了。他拿起U盘,抬手就想扔到窗外,可就在那一瞬间,他收回了手。他想:以前季小东碰到这种事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既然他这么重视,那我何不在他那边捞一笔呢?陈展东把文章删掉,插上U盘,看着照片,又开始盘算起来。
当天晚上,季小东处理完工作,准备乘车回家。陈展东看见季小东的身影,就马上追了过去,赶在他上车前拦住了他。
“季总,你好!我是朝闻的记者,我叫陈展东。”陈展东开门见山的介绍了自己。
司机用手挡住了陈展东。“不好意思,我们季总不接受任何采访。”
“我不是要采访,我是有些东西想给季总看。”陈展东打开手机里的相册,点开图片,举起来给季小东看。
季小东看见上面的照片,伸手就想把手机拿走。
陈展东反应快,手机紧紧握在手里,放回了胸前,这个怎么可以那么轻易被季小东拿走呢。“季总,我想我们可以谈一下了吧。”
“你想怎么谈?”
陈展东知道季小东肯定会同意,他直接了当地提出了条件:“我要50万,这只手机里的图片就可以给你。”
“50万?”季小东挑了挑眉。
“我想这50万对于季总来说是毛毛雨吧,季总为了堵住媒体的嘴,花出去的肯定不止这50万。”陈展东笃定地说。
“我怎么能确定我这50万给了你之后,不会再有照片流出呢?”
“这个请季总放心,我可以保证手机里是唯一一份照片,没有其他备份。”陈展东拍了拍胸脯,打包票。
季小东掏出口袋里的支票,填好了金额,签了名,撕下来递给陈展东。“谅你也不敢备份。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展东拿到支票,亲了几口,便把手机给了季小东,季小东把手机扔到地上,用力踩了上去,手机瞬间就粉碎了。陈展东见到这个架势,不禁被吓了一跳,赶紧拿着支票跑路了。
季小东看着地上的碎片,坐进车里,拿起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是罗总编吗?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一个叫陈展东的记者?”
电话那头的罗总编不明白季小东怎么会问到陈展东,他告诉季小东确实有这个人。
他又朝着电话那边的人讲了几句话,然后挂掉了电话。“开车吧。”在车上,他又打了一个电话。
陈展东拿着支票开心的忘乎所以,来到酒吧喝酒。他喝的醉醺醺的,摇摇晃晃走出酒吧,走到酒吧门口,与别人撞了一下。
“你没长眼睛啊?”陈展东借着酒劲撒泼,用手推了一下面前的人。
谁知人家不是什么善茬,被撞到的人身后的小弟冲到前面,对着陈展东的肚子就是几拳。“小子,怎么说话呢?知不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在这条街上,还没人敢和我家老大这么讲话!”
陈展东被打的痛到躺在地上起不来,喝进去的酒都快吐出来了。
那人的手下又对着陈展东踢了几脚,要不是他家老大出手制止,估计陈展东今晚得进医院了。“做人不要贪得无厌,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该做,你最好能分清楚。”那个人蹲在陈展东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对他说了这番话。
陈展东醉的太厉害了,加上被打的太疼了,没有听清楚那个人说了什么,只知道拼命点头。
“走,晦气,我们换个地方。”随后,那个人带着手下离开了酒吧。
等到走远了,那人拿起手机按了一个号码。
坐在书房里的季小东接起了电话。
“喂,季总,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那人已经被我们教训了一顿。请问,还有别的指示吗?”那人等着答复。
“很好,钱已经打到你账户上了。暂时没什么事了。”
“好的,季总。下次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再见,季总。”那人恭恭敬敬地挂掉了电话。
“走,兄弟们,我们可以去喝酒了。”说完,带着自己的手下去狂欢了。
季小东放下手机,眯起了眼睛,捏了捏鼻梁:想从我这边讨便宜,你还嫩了点。
第二天中午,陈展东才醒过来,他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上很疼,他拉起自己的衣服,看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用力拍拍脑袋,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好像被人打了一顿,那个人好像还说了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
他拿起手机一看,完了,20几个未接电话,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赶去上班。等他到公司,已经是下午2点了。罗总编把他叫进了办公室,指着鼻子骂他:“陈展东。你还知道回来上班啊!一大早有多少事情等着你做,你是想看我们开天窗,对不对?”
陈展东连连弯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罗总编,我昨天晚上喝醉了,还被人打了,所以起晚了。”
“你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要喝成这样?还被人打?我看你是活该!看来你也不是很想做这个工作。”罗总编坐在办公椅上,拿出了一张纸,扔给了陈展东。“我这里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那是一张调岗申请。陈展东被调到了社会新闻部。“罗总编,这个……”他还想申诉一下,但他还没开口,就被罗总编打断了。
“这个调令是上头同意的,你今天就过去报道吧。”说完,罗总编就把陈展东请了出去。
等到陈展东走出办公室,罗总编马上报告季小东,说事情已经办妥了。
季小东果然是季小东,谁敢在他头上动土,肯定没有好结果。陈展东搬着东西走出工作了几年的地方,到最后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也罢,就这样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工作吧,他心里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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