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缪瑟酒吧的门口,祈程小跑着跟在祁凛延的身后,“您不……”
“不什么?”祁凛延面无表情的回头,只一个冷冽的眼神,便将祈程的话给止住了。
祈程有几分尴尬的站在原地,的确,刚才那样的局面要是他们先生进去了,不知道会多尴尬。
祁凛延掏出手机,低头按着,快速的上了车。
从头到尾,他的表情都非常的平静,平静的让人以为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咳咳……”祈程掩饰性的干咳两声,以缓解自己刚才的尴尬,跟着上了司机的位置,“先生,接下来,您想去哪里?”
刚目睹了那样的场景,他们家先生肯定是不可能再回碧水云天的,祈程默默的在心中想着。
然而,祁凛延做事,向来是喜怒无常,没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回碧水云天。”祁凛延淡淡的回答,说完便将已经接通的手机优雅的举到耳侧,“妈,还没睡吧?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祈程压着心中的惊讶,发动轿车,同时偷偷的从后视镜中瞄了一眼自家先生,心中升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缪瑟酒吧中,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苏韵刚挣脱了顾泾白的怀抱。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双平时总是载满笑意的眸子此时冷漠异常,娇俏的嘴角处挂着一抹红色的血痕。
“韵韵,你咬我?”顾泾白捂着口,诧异的看着苏韵。
“何止是咬你。”苏韵冷笑一声,目光锐利的瞪了他一眼,“顾先生,你要是再继续对我骚扰的话,我会动手打你。”
“骚扰?”顾泾白茫然的眨眨眼,急切的往苏韵的跟前走了两步,想要去牵她的手,“韵韵,不是的,我爱你啊……”
他不过是想重新挽回他心爱的人而已,这也有错吗?
“呵……”苏韵嘲讽的挑了挑眉,“顾先生,这个圈子里爱我的人多了去了,照你这个说法,我是不是就该站在这儿,随便让人抱让人亲了?”
“当然不是!”顾泾白想也不想的回答,听着苏韵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他心里难受的不行,“我不准你这样轻贱自己。”
轻贱?
一抹冷光从苏韵的眼底滑过,她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抹尽,艳丽的冲顾泾白一笑,“不好意思,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这么喜欢轻贱自己。”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酒吧。
顾泾白心中一紧,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想要追上去,口袋中的电话却震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摸出手机想要将电话给挂断,可在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号码之后,却犹豫了。
抿了抿唇,快步的走出嘈杂的酒吧,一直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他才将电话接通。
“喂,妈?”顾泾白开口的声音还有些干涩,一双温润的眸子里满是颓然。
祁雅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子中的夜景,脸色难看的不行,“泾白,你马上回来一趟,妈有话要问你。”
“妈……”顾泾白心中微微一沉,想说些什么,然而电话那边的祁雅惠完全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站在繁华的商业街的路边,顾泾白茫然的看了一圈周围。
在确定没有苏韵的身影之后,他才沮丧的上了自己的车,按照祁雅惠的话回祁家的老宅。
再说苏韵,从缪瑟酒吧出来之后,她便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
路边的五彩灯影偶尔从车窗上投射进来,将她本就白皙的脸庞映的越发苍白。
方才酒吧里,顾江白的表情和眼神,像是走马灯一样不断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呵,后悔了?
那这六年来,他都干什么去了?
这六年来,她没有离开卫城,甚至就在顾原枫的手下工作。
她不信,顾泾白要是真的想要联系她的话,会找不到机会?
苏韵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早就不是六年前那个天真的要死的傻子了。
爱情这种东西,可不是嘴上嚷嚷两句说说就可以的。
“小姐,碧水云天到了,这小区好像不让进啊。”出租车自己将车停下,有些困惑的回头。
苏韵恍然抬头,这才察觉车已经开到了碧水云天的门口。
她也不跟安保打招呼,付了车钱,便下车徒步往小区里走。
碧水云天的环境是整个卫城出了名好的,闹中取静,白天晚上的风景各有各的千秋。
从小区的大门处走到祁凛延的别墅也就十多分钟的时间,她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想的全是过往的事情,就连自己的手机响了也注意。
刚送完祁凛延的祈程盯着自己的手机叹了口气,别怪他不够意思了,他是想着跟苏小姐通声气的,可奈何电话打了没人接。
只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碧水云天的别墅中,灯火通明,苏韵开门见到客厅中手持红酒杯的倨傲男人时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回来了?”祁凛延回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带着些许难测的意味,“今天部门玩的开心吗?”
“部门……”苏韵呐呐的眨了眨眼,半响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嗯,开不错,他们还在玩儿,我就先回来了。”
说完,也没有心思去深究祁凛延今天眼里多出的一抹异色,转身便想上楼休息。
刚才和顾泾白的一番争执,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
总知道事情会这样,她今天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回别墅,继续当“乖宝宝”。
祁凛延看着她的背影眸子沉了沉,可以压低了声音开口,“韵韵。”
刚踏上一阶台阶的苏韵身子倏的僵住,她诧异的回头,看向那个优雅又邪魅的男人,“你叫我什么?”
这个称呼,祁凛延之前听到顾泾白喊过。
依照祁凛延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无所目的用这样的称呼叫她。
苏韵心中一凉,脑中出现了一种非常不好的猜想。
“怎么,这个称呼是让你想到什么人了吗?”祁凛延明知故问,一双是深邃的眸子里尽是冷意,“过来,跟我说说,今天你都去见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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