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常州市左南区最高档的现代中式别墅区:花语墅,8号别墅,丁允中的家。
这是一栋独栋别墅,占地面积约2000平,绿荫密布,紫藤与凌霄将白墙包裹,来到正门,两扇高三米的朱门,门口左右各一只石狮昂首而立,朱门之上,漆黑匾额上写着两个俊秀的鎏金大字:“丁宅”,大门紧闭,无法窥探内中景色,只听见涓涓细流缓缓而来,内中定有甬道池塘,可供溪水长流,这番闲情雅趣、世外之源也只有这些富豪显贵才能享受的起,都是人工造出来的别样精致,听闻这别墅区一个平方的面积要六万人民币,这在常州已经算是贵的让人咂舌了。
黑色大气的劳斯莱斯车身缓缓停在那朱门前,车门自动打开,丁建国与赵晓蕊一起走了下来。
那高三米的大门缓缓打开,丁建国与赵晓蕊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大门缓缓关闭,车身启动驶离。
大门内的景色映入眼帘,入门的院子地面以砂砾铺就,砂砾之上以一块块圆形光滑的石头铺成的幽径直达十米之外的拱桥,桥下涓涓细流缓缓而下,自左侧上流的假山之上,有水不断从山顶缓缓溢出,沿着假山石壁顺势而下,汇入桥下涓流,再流淌到下流的小池塘中,池塘里多条各色鲜艳的锦鲤欢快的游动,自由自爱,有一四十多岁的阿姨,身穿绿色工作服,看上去应该是一位保洁,站在池塘边,手握长柄的圆形铁丝网,在捞塘内的杂质。穿过那拱桥,又换了一番景色,绿荫密布的草地,草地上以一串红、郁金香、海棠等各色花卉装扮的香花之地,右侧以简易的木栅栏圈着一块地,里面种这各种蔬菜,小小的菜园,也满足了主人的田园之乐。
丁建国与赵晓蕊穿过砂砾小径,走上拱桥,那干活的保洁阿姨见到他们回来,忙站在那远远的鞠了躬,丁建国向她点了点头,丁建国两人穿过那片草地,便来到了别墅的正厅,这别墅共有四层,地下一层是车库、音乐房、台球室,一层是两个客厅、健身房、两个厨房、三个保姆房,二层是四个卧房、搭配SPA室、两个书房,三层是构造最为特别,有遥望星空的观星室、还有约300平的露天餐厅,可以在夜晚边看星空边享受美食。
丁建国夫妻两进入正厅,金碧辉煌的装修风格,红木玉雕的配饰,奢华不可言喻。此时,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子从侧门走了过来,那男子满头银白,额头纹很重,看上去有五十多岁。
“老李,晚上我们要搞个家宴,你要安排好。”丁建国走到那男子面前,说道。
那男子正是丁建国这宅子的管家李天明,那老李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您放心,其他需要备吗?”
“备一点吧,到时候每辆车按人数给足。”丁建国简短的答道。
“好的。”老李点了点头,向丁建国夫妻两微微鞠了躬,便退了出去。
“老丁,这次请他们吃饭,能解决儿子的事吗?”赵晓蕊坐在那红木椅子上,急切的问道。
“有没有用,谁说得清,关系先打理打理总没错,而且我问过张正明律师了,现在没有证据直接证明允中有涉嫌谋杀,这起坠楼是意外无疑,现在只要有机会证明允中不是发起人就能将罪名降到最低。”丁建国一字一句的说道,神情严肃。
“允中今天就要进看守所了,我待会去看他,给他把换洗衣服多带一些,以免在里面受苦。”赵晓蕊想到儿子,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
“你要去就去吧,晚上得早点回来,咱们两把这次家宴搞好,我请了常州市的一些领导、左南区的一些领导、还有李局长、祝副局长,这些人都可能直接、间接决定着这次事件审判的结果,马虎不得。”丁建国仔细说道。
“知道了,你放心吧,为了儿子,咱们今晚也要舍命陪。”赵晓蕊起身,便向电梯方向走去,“我先去收拾。”
丁建国弯下腰,倚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长长叹了口气。
腰间的电话“叮、叮、叮”响起了,丁建国摸到电话,“喂,赵书记,哈哈哈,晚上能过来吧?”,“没什么事,就是好久不聚聚了,这不在家里摆一桌。”,“喔,您听说了?恩,是有这么个事。”“好,好,晚上见面说。”
丁建国缓缓放下电话,脸上的神色舒展开来。
十几岁便背着帆布包来到常州,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拥有百亿身家,几十年的江湖,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低调的丁建国是常州有名的隐形富豪,自然与政府里的各类关系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刚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常州市现任政法委书记赵瑞民。
丁建国正准备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他忙接起来:“老邓啊,晚上能来吧?”,“那太好了,我们可有一个多月没见了,这次我把老赵几个都叫来了,对对对,在我家,其他地方放不开,哈哈哈。好,等你。”
丁建国一阵寒暄,电话挂断,丁建国翘着二郎腿,心中的担忧烟消云散,一切都在按自己的想法一步步实现。
这老邓是常州市左南区的政法委主席兼书记,也算是赵瑞民的直系下属,更是这常州左南区法院的直系领导,所以这些关系紧紧被丁建国握在手中,只要今晚招呼好,丁允中的事也不再是难事。
丁建国起身,吹起了口哨,走上楼去,为晚宴做准备。
与此同时,左南区看守所里,丁允中、刘苏河、大鹏、阿军、老鸟五个人都剃了头,换了蓝色的囚服,五个人依次进入看守重地,身旁看守的警员在后面训斥,丁允中满脸愁容,刘苏河左顾右盼甚是好奇,大鹏低着头、阿军红着眼睛、老鸟目光呆滞。
“允中,我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还会进监狱。”刘苏河揉了揉鼻子,笑着说,也只有他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我爸妈会救我出去的。”丁允中看也不看刘苏河一眼,沉声道。
“劫狱?”刘苏河依然没有正形,调侃道,“你看看这些前辈,被教育的多好,这里包吃包住,听说晚上还有电视看,不错。”
“老刘,你就别说了,我们现在就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大鹏高大的身躯站在刘苏河旁边,无奈的说道。
“还想出去?大鹏,你是不是傻,现在老徐是坠楼死了,我们几个都是主犯,按照我之前看过的法律方面的书籍,这个导致他人意外坠楼,如果被判决的话,至少三年。现在这是看守所,等法院判刑了,我们就得进常州市监狱了。”阿军一字一句慢声说道。
“平时多读书还是有用的。”老鸟低着头,自言自语着。
“你们别这样,这样衰,你看看这些狱友,不都活得挺好的嘛,人生能够体验一次牢狱生活等出去,也可以吹一辈子了。”刘苏河笑着说。
“好了,你们四个放心,只要有我在,这件事我来扛,你们最多是从犯,我是主犯。”丁允中看向身旁的四个人,坚定的说道。
“允中,这件事本来就是意外,我们都录了口供,大家也都把事实交待清楚了,就算到了法庭,也不一定会被判刑,就算是我们间接导致老徐的坠楼死亡,也是我们五个人的责任,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呢!”刘苏河拍了拍胸脯,说道。
大鹏、阿军、老鸟三个人点了点头,附和着。
一个看守警察走了过来,走到丁允中身边,说道:“43号,有人来看你,跟我出来,到探视室。”
丁允中跟着那位警察来到了探视室。
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坐在那,大概四十多岁,戴着眼镜,身形瘦削,西装笔挺。
那男子看丁允中走了进来,忙起身,自我介绍道:“是丁允中吧?我是你父亲丁建国聘请的常州公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张正明,你好!”
丁允中在张正明律师对面坐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长话短说,你的情况我都已经清楚了,估计后天会在左南区法院开庭审判,我此次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告诉你上了法庭,你不要说什么,只需要对我所说的认同就可以了,我与你父亲沟通过了,这次案件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就是不入狱,在看守所里拘押三个月。”那位张正明律师端坐在那,义正言辞的说道。
“只需要在看守所待三个月即可?”丁允中怕自己没听清,重新问了一遍,心中满是欣喜。
“是的,但你切记,上了法庭,一切都要听我的,附和我所说的即可,其他的什么不要说。”张正明再次提醒。
“我知道了,那我其他四位舍友也只需要蹲看守所三个月,是吗?”丁允中接着问道。
“这件案件非常复杂,这是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但说实话,我不能保证你其他四位舍友的判决结果,法庭上的事作为律师不可预料,你的父亲对你很在乎,你要明白现在保住你,是你父母唯一关心的事,也是我现在最大的任务。”张正明严肃的说道,不容一丝质疑。
“喔,我知道了,那你去办吧,就这样。”丁允中起身,转身便开门走了出去。
张正明看着那晃动的门,无奈的摇了摇头,“有钱人家的孩子任性的很呐!”
与此同时,新北大学宿舍楼C楼,唐雅雯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丁允中的短信回复,心乱如麻,心中也纳闷,为何只与他见过短短的一面,却对他如此放心不下。
“新生大会又延期了?”刘凤问道。
“恩,新生大会、军训都延期十天,刚通知的。”唐雅雯点了点头,说道。
“不仅如此,小道消息,学校最高领导层已经商量了,决定将那丁允中五个人全部开除学籍。”汪雨涵低声的说道,好像害怕被别人听见一番,露出神秘兮兮的眼神,“昨天李校长已经把那学院的院子和相关老师都叫去校长办公室了,从七点多谈到十二点多,估计丁允中那几个人被开除学籍是必然了。”
“什么?”唐雅雯有些吃惊。
“不过想想也正常,这人都死了,自然有人要出来负责的。”刘凤站在那梳理着头发,答道。
“是的,那几个人现在都被警察带走了,万一被判刑,肯定要坐牢,学校怎么可能要犯人做学生呢,所以直接开除,一了百了。”汪雨涵坐在那,把弄着她那些化妆品,“听说那坠楼的徐元庆家长都来学校闹了,要学校给说法、赔偿,并说要一命换一命呢!”
“真的,假的?”刘凤好奇的看向汪雨涵,“那这么说那丁允中几个,估计蹲大牢的可能性暴增了,雅雯,你怎么看?”
雅雯没有答话。
“她还怎么看?你看看她,恨不得马上跑进监狱里去看她那情郎!”汪雨涵看向雅雯,调侃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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