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的内心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原来的世界在考出资格证之前能买瓶这样的香水真的是一件幸福却又奢侈的事情了,这甜甜的味道让安离有一种存在感。
作为来自异世界的一缕魂魄,安离能做的只有努力生活,生命得来不易,无论前世的自己是怎样离开那个世界,她都希望现在的自己好好活着。
“离儿喜欢就好。”这个时刻的李尘阳就想看着安离这样明媚的笑,心里沉沉的爱意绵绵不断。
“尘阳,你在这干什么!”何美玉突然出现,凌厉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快乐时光。“女孩子家家整天穿这个样子乱晃什么,真把自己当个小婊子,到处勾引男人吗?”
安离听了这话毫不在意,这样的话听多了也就习惯了。一开始的时候安离也是不适应的,二十一世纪也是个讲究素质的时代。安离一开始也躲在被窝里哭过,也想过一觉醒来就能吃到妈妈包的饺子,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安离每早醒来就像在参观,在参观一件被李峰业摆弄的特别好看的商品,而这件商品就是自己。
她有点理解之前的安离的性子了,就是无所谓罢了。
李尘阳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冷,其实对自己的母亲李尘阳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李尘阳不是在李家大宅出生的,他是跟着何美玉出生在风金班的。风金班说好听点是戏班子,其实不过是打着戏班的名义行更加龌龊的勾当,实际上是比妓院还不如的地方。每天晚上从那里传来的惨叫声真的不只是让人起鸡皮疙瘩,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透过那间幽闭黑暗的柴房的缝隙看见前面那个精致的小楼里面抬出的尸体,偶尔漏出裹尸布的肢节让李尘阳庆幸自己不是个女孩儿,只有非人的折磨才会有那样令人心生针扎般的恐惧。
五岁之前,李尘阳的活动范围只有一间柴房,那时的李尘阳还不叫李尘阳,他没有名字,因为何美玉根本就不想承认这是她的孩子。李峰业是喜欢何美玉,但当时的安离母亲尚且还在,何美玉彼时又心高气傲,整日游走于有钱有势的富商高官的身边,凭借自己的美貌和姣好的身材为自己也为风金班捞金无数,不想就此委身于一个小商人。
但是,李尘阳的出现,在何美玉的心里,就是她风光无限的人生道路上的一块烂肉,无限恶心但又去不掉。
不是何美玉不想剜掉肚子里的这块肉,可能是上天眷顾李尘阳,也可能是李峰业的基因过于强大,几碗打胎药下肚,肚里的孩子安安稳稳的待到了七月份。
李尘阳一出生就被班主李富和何美玉丢到了柴房自生自灭,因为他不是女孩,带不来价值,能够允许他自生自灭,给口饭吃就不错了。
若不是李峰业膝下无子生育又难,若不是何美玉生过孩子比不得新来的那些更骚更浪更细皮嫩肉的小戏子们,何美玉不会把自己领出那间黑暗逼仄的只有蟑螂和老鼠,还有夜夜环绕凄惨叫声的柴房。
“母亲!若安离是婊子,那您呢?”李尘阳眼里透漏着的只有深深的阴狠,仿若自己面前的女人比婊子还不如。
在何美玉的印象里,自己的儿子还是那个畏畏缩缩,瘦弱的像只小狸猫的孩子。她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三年前李尘阳走的时候还只是个只会低头轻轻说话的小伙子。
当年李峰业回到风金班找自己的儿子的时候,何美玉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见到李尘阳的第一眼,何美玉的第一句话是“真脏!”
是呀,真脏!
幼时李尘阳通过柴房的缝隙见过了太多太多,更肮脏的事情让他对面前这个所谓的母亲毫无感觉,但他只能温柔的对她笑,因为这是他可以出去的唯一希望。
只有出去他才不会每天生活在这个更脏的地方。
所以在三年前李峰业问他要不要去留学的时候他立马就答应了。用了三年的时间,李尘阳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李尘阳了,他能做的,他可以做的远比三年前更多。
他可以站在安离的前面,站在自己喜欢的女人前面更好的保护她,即便面前的人是自己的母亲。
何美玉现在才开始好好审视这个从自己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儿子,还是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的温柔的笑容,只不过现在的李尘阳温柔的笑容里面没有了幼时的瑟缩与讨好,挺拔的身材严实的挡住了身后的安离,白俊的面庞挂着金框眼睛,却没有那分应有的儒雅,眼里的阴狠让何美玉心惊,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您当年可是比婊子还不如。”李尘阳缓缓的吐出这句话。
“李尘阳,你个白眼狼,当年要不是看你是我亲儿子,你觉得我会带你出来吗,你觉得你能有今天吗,你真以为自己以后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要是婊子,你就是婊子的儿子!”李尘阳的话深深的刺激着何美玉,当年生下李尘阳,何美玉在那些更加年轻的小姑娘的打压下能接触的就只有那些又老又丑别人不愿意伺候的有钱人,而且这些人折磨人的手段花样百出。若不是这样,何美玉不会急切的把李尘阳接出来迅速投入李峰业的怀抱。
何美玉的声音又高又尖,似穿透了整个宅子,却又那么无助而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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