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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逢知已

人的一生如果能遇到谈得来的朋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彼此间的沟通心领神会,无需过多的矫饰,更不必“作”和“装”,坦荡、自然、舒服,只是在芸芸众生中这样的机会可遇而并不可求,多年前读研时的一位女同学,大概是我此生最不可强求的缘了,我们彼此间的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想开谁的玩笑、捉弄谁、根本不需事先相约,一个人开口另一个人就知道如何配合,我们之间有彼此无需解释的沟通,用她的话说:“当我们毕业之后,上哪里去找如此心有灵犀的朋友呀?跟别人说话太累,只有我们俩才能听得懂彼此的话语。”也许注定将来的日子要孤独寂寞。

诚然,表像上看我是一个随和的人,与谁都谈得来,人际关系融洽,但几乎没有人看得出我内心的寂寞,每天的每天不断地重复着入世的俗话,麻木着已经快看不见的灵魂,俗了、别人看得顺眼了,可是只有我知道那种内心角落的孤寂。

夜晚的时候,常端着一杯红酒、对着电脑、扫视着报纸、听着电视里的声音,咀嚼着内心的孤寂。然后上网用文字书写着、缓和着内心的烦躁。不想跟人交流,也没有话说。因为要说的都是废话,无聊的时候常会回味回味自已写过的文字,觉得这也是一种乐趣。生活中的不公和不平,让内心的不平起起伏伏,但明知无法改变的事实不是发发牢骚就可以改变的。于是觉得连发牢骚都是多余。懒了、怠了、麻木了,生活的激情不知何时消失于何处了?

终于有机会和一直敬佩和欣赏的两位本土作家聚聚了,作为粉丝没有想到会被“偶像”请吃饭。一路上心情也是起起伏伏,想去又怕去,想去是因为很想和他们聊聊,一吐为快心中的郁闷,从他们的文字中曾经体验过这种感觉,怕去是因为怕他们并不是文如其人,太装的人会让人倒味口,如果连这点梦想都破灭,那这世界还有什么能让人相信?终于见到了,他们的确是文如其人,真实、不装、理性、热爱生活、对社会怀抱希望。其实他们曾因为用文字抨击时弊,尽管本意是为社会为老百姓好,但却受到了很不公正的待遇,可是他们依然热爱生活热爱国家,是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的那种大爱。

六个人一瓶酒,其中三个人因故不能喝,所以喝酒的只有我和那两位作家。话是下酒菜,不知不觉间一瓶酒就见了底,问还喝吗?人人都说不喝了,因为太多相似的观点要表达,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喝酒的事情了,时间很晚了,不得不散了。言犹未尽,相约着下次再聊,突然想起“酒逢知已千杯少”的古话,依我看要是酒逢知已的话,该是忘了酒、忘了时间,只沉迷于尽情的表达,让长期潜伏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

也许话也有说完的时候,只是沉默中不知酒的滋味该是如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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