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远昭低头前倾，没听明白叶曼秋在说什么。
叶曼秋不敢放过他的丝毫表情，想要从中窥出这五年背后的秘密，可惜没能成功。陆远昭脸上的疑惑太真实，如果是假的，那他完全可以拿影帝的奖杯。
也许只是长得像，世界上那么多人，总会有一两个撞脸的，恰巧被她撞上罢了，叶曼秋也意识到自己莽撞了，低头清了清嗓子，继续和面试官讨论《Ballet girl》的事。
她没注意到，在她移开视线后，陆远昭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
本来就是下面员工的小心思，又有欧澜的当家人在，查过监控之后，这件事很快就解决了，不管偷资料的员工和PR私下有什么关系，涉案人员当场开除，在长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以后的职业生涯就算毁了。
“叶小姐，关于您的作品《Ballet girl》的后续处理，我有两个方案。”尼莫的负责人走了过来，是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您愿意听一下吗？”
他给了叶曼秋两个选择，一个是尼莫花钱买断《Ballet girl》的版权，从此这个作品就和她一点关系也没了；另一个，尼曼聘请叶曼秋为公司员工，虽然拿不到买断的稿酬，但《Ballet girl》可以写在她的履历上。
叶曼秋毫不犹豫地选了第二种。
她喜欢设计，也需要这份工作，比起在小巷的裁缝铺帮工，尼莫的工资更高，她一个人养孩子，还要偿还之前家里公司破产欠下的巨款，有了这份工作，会让她的生活好过许多。
今天的情况实在不适合新人入职，所有管理都陪着陆远昭巡视公司，人事部又因为叶曼秋的事进行了人事变动，她被要求一天后来公司报到。
大家都以为陆远昭会借此机会留下来，敲打一下尼莫的高层，却没想到他竟然提前结束了今天的活动。
“叶小姐，请留步。”他让尼莫的高层不用送出来了，自己一个人出来，追上在大楼前发呆的叶曼秋。
此刻叶曼秋越发觉得陆远昭和顾山海很像，他们身高几乎差不多，贴近的时候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这很常见不是吗？叶曼秋在心中劝告自己不要异想天开，那个人已经离开了五年，杳无音讯，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即便他现在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无所谓了。
“我和叶小姐的朋友长得很像吗？”陆远昭竟然主动谈到这个话题。
叶曼秋愕然抬头，原来他刚才听到了。
“有一点。”她斟词酌句地说着保守的回答，不想陆远昭以为她是在故意和他攀关系。
刚才的局面，叶曼秋看得出陆远昭的身份凌驾于尼莫的高层之上。能趁他在的时候解决问题就已经很幸运了，如果不知分寸的想要继续抱大腿，那才容易给自己招惹麻烦。
陆远昭点头，脸上的外交式笑容不仅没有损失他的帅气，反而多了几分不可亵玩的贵气，让叶曼秋清楚，他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我有个……表弟，和我长得很像，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他了。”陆远昭说。
叶曼秋瞪大双眼。
突然急促的心跳让她意识到，其实是有所谓的！她还是很想站在顾山海面前，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想要听他说出理由，而不是像齐美歌所说的那样，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负心渣男。
她能假装无所谓，但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可以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等我联系到他，会替你转达的。”陆远昭说着已经掏出手机，语气不容拒绝。
等到反应过来，叶曼秋已经在他手机里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
“就这么说定了。”陆远昭拨通了电话，确认叶曼秋的手机响了才收起来，“你要去哪儿？送你？”
叶曼秋觉得自己受了太多刺激，最好还是可以单独冷静一下，连忙摆手拒绝了陆远昭，“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折腾了这么久，太阳都下山了，叶曼秋绕道给伊伊买了学芭蕾的舞鞋，提着齐美歌要的零食走在回家的路上。
离开路灯明亮的马路，小区的灯是橘黄的，到了晚上看东西影影绰绰不真切。
身后有汽车鸣喇叭的声音，安全起见，叶曼秋小心地停在路边，给后面的车子让位置，打算等车子过去之后再继续走。谁知那车子在后面一下一下地按着喇叭，就是不往前走，声音响亮聒噪，连叶曼秋都忍不住回头看。
近光灯关了，驾驶室的灯却开着，让人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司机。
陆远昭？叶曼秋皱起眉毛，没想到今天会再次见到他。
下一秒叶曼秋就愣住了，浑身触电般僵直，四肢发凉，袋子掉到地上都没反应。那个笑容太熟悉了，车里的不是陆远昭！是顾山海！
那个人刚被她从海里救回来时候，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却能笑得一脸阳光，还反过来安慰她，那时他的笑容就和现在一样，不是顾山海还能是谁？
“秋秋！我回来了！”他跳下车，展开双臂冲了过来，把叶曼秋举起来转，听着叶曼秋惊慌的呼声，笑得更灿烂。
被放下来的时候叶曼秋已经彻底懵了，被转得发懵，也为这人的突然出现震惊——太想见到的人真的见到了，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我表弟告诉我你在找我！”他抢在叶曼秋质问之前回答，却没有解开叶曼秋真正的疑惑。
她更想知道关于这五年的事，而不是今天才发生的。
“走，我们回家！边走边说！”顾山海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一只手就把叶曼秋刚才提得很费力的袋子抓在手上。另一只手自然又熟练地抓起叶曼秋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欢快地摇晃她的手臂就要进小区。
这些小动作让叶曼秋清醒过来，她甩开顾山海的手，在顾山海惊讶的眼神里板起脸，冷冷地望着他，“请你自重！以我和你的关系，你还没有做这么亲密动作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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