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步行来到,程黎家里,离沃尔玛只有十分钟。怪不得选在这儿。这是一栋七八十年代的老宅。我和Z哥走在院子里的林荫道上,在橙色路灯的映照下,树叶的阴影像是透明玻璃鱼缸里的水藻,随风荡漾。
我随着Z哥,提着一大包补品,上了三楼,还没到就听见门内传来了女孩子欢快的谈话声。美国什么的,谈话声声声入耳。
我抬起手,又放下,又抬起手,怎么都没法敲门。Z哥看不下去了,上来就扭起门把手,大声喊着程黎的名字。
程黎一开门,我就看见他面色微红的脸,他努力苦笑了一下。
“你们来了?有事吗?”
“来看看你,这是礼物。”Z哥伸着脖子往里张望着。
“谁呀?小程子。”一肤若凝脂,娇小可爱的女孩子挽着程黎的胳膊问道。
程黎尴尬地抽回了手,说:“这是我的小学同学兼初中同学,曲婉。”
“快。进来坐吧。”曲婉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居然邀请我们进去坐。
我看看程黎似有几分不悦,对着Z哥皱了皱眉。
“算了,你们忙。下次来拜访。”Z哥说着拉着我就往楼下走。
我抬头仰望程黎家里,黑洞洞的窗口深不见底。
Z哥说改天来,可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哪种每次跟他错过的心悸感。我拉着Z哥,让他陪我等会。我们坐在小区的花台上。
一弯新月爬上枝头,漫天的星辰坠满小城的夜空。一颗流星想眼泪悄然滑落。Z哥教我认着猎户星座,那三颗并排的星就是腰带,是整个星座的精髓。Z哥没心没肺的,还讲起笑话。
不久,楼道的灯从三楼到一楼依次亮了。果然是程黎送三个人下楼了,他们坐上了一辆黑色奥迪车。一男子应该是司机,为曲婉和另外一个男子开车门。程黎目送他们离开。
看着汽车小心翼翼穿过小区狭窄的林荫道,我和Z哥三步并作两步,在程黎上楼前赶上了他。
他先是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眼,随后浓密的睫毛下闪烁着温柔的目光,说;“谢谢你们的关心。”
“怎么个情况啊?”Z哥问,一把搂住了程黎的肩膀。
“Z哥,我可能要去美国了。”我鼻子瞬间酸酸的。
“那阿姨?”
“曲叔,就是曲婉他爹愿意帮忙出钱给我妈手术。”程黎说罢,居然毫无征兆地向前倾倒。还好Z哥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怎,怎么了?”Z哥扶着他在楼梯上坐下。
“没事。”程黎准备站起来。
我看他就像是发烧了,脸红的颜色不对,比粉红更偏紫。我忍不住摸了下他的额头,天啊,起码40度了。
“这么烫,快回家休息吧!不对!去医院!”我惊呼道。
“小声点,我妈在家,不想让她知道。”程黎扶着楼梯扶手站了起来,“吹吹风就好了。”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吹风能降烧?你这样阿姨不会发现?”Z哥生气地拽着程黎的胳膊,“附近就有个小诊所,打个退烧针,也不耽误时间,可以吧?”
“可是……”
“阿姨那我去说,你看着他啊,长忆!”Z哥说着跑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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