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笙挂了电话,脑壳又开始疼了起来。
男女性别问题是她和丁玉淑最大的矛盾,丁玉淑恨不得能将她塞回肚子里回炉重造了再放出来。
为此丁玉淑不止一次的或哭或歇斯底里:“就算是个女孩子,你也不能认输,你不就比林潮生少个把儿吗?绝对不能输给他!”
“我要不是因为生你大出血,切了子宫,我一定再生个儿子!都是你害了我!”
“妈妈在林家抬不起头做人,你要替妈妈争口气啊!”
不止一次,魔音绕耳,是她每夜噩梦源泉。
林白笙不止一次的告诉她,她在林家抬不起头,不是因为她生了个女儿,是因为她小三上位!
而她林白笙就因为是小三的女儿,她的妈妈拆散了林潮生原本幸福的家庭,她这辈子都输林潮生一大截!
不过,她现在头疼屁股疼,不适合作战。
于是她只当没看见没听见,摇摇晃晃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哪知道丁玉淑休息一晚上战意高涨,一路跟在她身后、进了二楼她的卧室,伸手去揪她的衣领:“你听没听见我说话,你看看你这是个什么样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妈吗?!”
前一天吵了没吵够,回来还得被接着喷。她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的心情瞬间又糟糕彻底,林白笙不耐烦到了极点。
她挥开丁玉淑的手,眼角眉梢全是戾气,敲了敲房间内的全身镜:“行了妈,陪吵这个活儿我都腻了。你看看镜子里的这个怪物,哪里像是个女人?你非得把我当儿子养,就别怪我性格野。”
镜子中的她穿着一身定制男装,头发剪的很短,不过因为她的叛逆,被染成了张扬的紫色。林白笙生的就是精致中透着几分帅气的长相,就这么粗粗一眼看过去,认为她是长相秀气的男孩子比认为她是女孩子的人还多。
“我是让你像个男孩子一样有出息,不是让你像男人一样疯玩疯闹!”丁玉淑气的浑身发抖:“你听听外面都怎么传你的,今天和这个鬼混明天和那个鬼混,把我和你爸的脸都尽了!”
“哟,你和我爸的脸不是在你带着我进门的时候就丢尽了吗?”林白笙夸张的大笑:“哪还有留着给我丢的份啊。再说了,你以前不是还让我别老是和傅司御作对,想方设法让我和他拉近关系吗?现在我都把他收归我小弟了,你得高兴我出息了才对啊。”
“傅家现在都破产了,你现在跑去做冤大头有什么用?!我早叫你冲上去的时候你非得和他作对,现在人人都避着你又跑去他身上浪费时间,你是故意气我呢吧?你给我去把钱要回来!”丁玉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林白笙。
“晚了,合同都签了,白纸黑字,要不回来咯。”林白笙靠在衣柜前看着丁玉淑,抬手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丢进脏衣篓,身上只剩下内衣:“还舍不得出去啊?准备围观我洗澡,我都成年了,不太合适了吧?”
丁玉淑被她吊儿郎当的态度气的嘴角抽搐,被气的实在是狠了,反倒从迸发的怒气中挣脱出来,想起自己的目的了:“我不和你废话,我给你买了几套裙子,待会儿就有人给你送过来。你晚点去把头发染成黑色接成长发,明天你跟我去相亲,王家的那个大公子从国外回来了,我看过照片,长的一表人才的,很不错。”
这个王家的大公子,林白笙前两天还在夜色遇见过,甚至一起喝了杯酒。当时他怀中搂着两个胸大腿长的漂亮妹妹,玩的不亦乐乎。
长的是不是一表人才不好说,林白笙印象比较深的是他眼睛大的堪比牛眼睛那么吓人,后来靳灿告诉她这人外号叫王大眼时她没忍住笑的喝酒都呛了。
林白笙想象了一下和他相亲的场景,突然笑了:“啧啧啧,你这是意识到逼我变性行不通,改行拉皮、条了卖女儿了啊。”
丁玉淑冷哼一声:“管你嘴皮子多溜,你是我女儿,得听我的。”
“妈,坦白说,就像您恨不得掐死我换个孩子一样,我也恨不得换个妈呢,谁想投胎做个小三的孩子呀,也就是我倒霉,没投准钻您肚子里了。”林白笙澡也不急着洗了,站在原地一本正经的和丁玉淑互呛:“没办法,咱两孽缘深呐。”
“你!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丁玉淑终于是忍不住,抬手就照着林白笙脸上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又熟悉。
从小也被打了无数次了,小时候是没法反抗,现在是没心情反抗。林白笙不痛不痒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厌恶和鄙夷。
丁玉淑自从成功上位后,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是小三。她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和林建业才是真爱,完全无视自己给原配沈从碧和林建业的大儿子林潮生带来的伤害。
她苦闷的好像自己才是被迫害的那个人,每天歇斯底里的逼着林白笙给她争气,活的像个斗鸡一样。
林白笙被推着往前走,她不想斗,她只想吐。
“别人说我就算了,你是我女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小三?没有我,你能心安理得的享受林家给你带来的这一切好处吗?你能天天出去这么胡吃海喝吗?”丁玉淑咬牙道:“你要不想听我的,你有本事就把一切都还我!”
“确实应该还你。”林白笙点头,认真的看着丁玉淑,眼神略有几分危险:“我把这些年林家花在我身上的没一分一厘连本带息的还你,你就肯放过我吗?”
丁玉淑被她的态度气的更狠:“还?连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还的清吗?”
林白笙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笑着道:“别急,我这就还。”
说完,不待丁玉淑反应过来,她直接朝着二楼窗户跑去,一个跃起,从窗户口翻身跳了下去。
“白笙!”丁玉淑满面惊愕,惊慌失措的冲到窗户旁往下看。
林白笙倒在地上仰头看着她,脚踝是钻心的疼,但她还是扬了扬手冲着丁玉淑笑着打招呼:“嗨。”
可惜啊,没死。
白笙白生,真是白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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